“看你这样子,该是丹穴山司战一族的玄鸟吧,跟着灵羽那个傻丫头的,果然也是呆头呆脑的,不装死了吧。”
‘大胆狂徒,竟敢对族长不敬,还敢说我呆,你才呆,你全家都呆,本姑娘可是丹穴山天赋最高的玄鸟,等本姑娘恢复法力,定让你好看。’
“罢了罢了,既不装死了,本尊就勉强留下你,当个小玩意养着也不错,若是能学唱两首小曲,那就更好了。”
反复看了手中鸟儿好几眼,男子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似看出她的意图,男子一手抓住她两只翅膀,一手拍了拍鸟头。
“怎么,想说话?”
闻言鸟儿一怔,接着使劲点头。
男子玩够了,便也不想再为难她,手一松,掏出帕子慢慢擦着,若有所思的抬脚往门外走去。
“养只会说话的乌鸦会不会太烦,都说鹦鹉学舌,还未听说过乌鸦学舌。
不对,本尊宫里出来的乌鸦,能说两句话根本不足挂齿,最好能会读书,那本尊就不用自己费眼看书了,嗯,这个主意委实不错,委实不错啊!”
身后,猛地被倒吊不住摇摆的鸟儿,双眼冒着金花怒吼。
‘再说一次,本姑娘是玄鸟,司战一族的玄鸟,不是乌鸦,不是——’
如摆钟般不知晃悠了多久,玄鸟湮若双眼打转,显然一副被摇晕的模样。
‘想我堂堂玄鸟,竟然也有鸟落平阳被,嗯,被,被欺负的地步,复又想到方才两位小仙娥怎么称呼他的,对,神,就是神——
他那贼眉鼠眼,浪荡记仇,口眼歪斜的模样,也能称为神?
看来神界诸神也不尽然都是极美的,如族长那般绝色倾城的,怕是六界也寻不到几个了,哎——’
不免又想起自己活了近五万年,在丹穴山也算混出几分名号,虽然大多是仗着族长的喜爱与灵犀姐姐的威名,但自身也是有能拿出手的强项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相貌,算不得极美那也绝对工整,总比方才那位神,口眼反长来的强。
如是想着,她不由有些得意,总觉天地间竟有一个神不如自己,便也不再计较自己被倒吊三天的仇了,乌黑满是焦毛的脸,竟浮起了一丝怜悯。
而此时,她全然忘了,鸟儿在倒吊的时候,看东西都是反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神,要不还是准备些糕饼吧,红鸾听闻花仙凝蕊送与天帝的仙鸟便只食牡丹花饼。”
“对,对,神,月下仙人养的相思鸟,也是吃糕饼果子的。”
离暮双手背后脚步未停,言语中满是笃信。
“本尊这不过是只烧焦了的乌鸦,比不得天帝的仙鸟,也与月下仙人的相思鸟不同,本尊记得很清楚,以前听后土说过,鸟儿惯爱吃虫子,这些个小家伙,可是本尊翻遍整个宸华宫才找到的,一般人还吃不到呢!”
红鸾与白芷跟在其后,快步抬脚进入书房。
被放下来的时候,玄鸟咚的一下惊醒,想要扑动双翅的时候,被烧的焦秃的脑袋,已然离地面半米不到。
他长袖一挥,随意一拂,玄鸟身已是被一股强劲纯正霸道的灵力包围,青翠泛白的气体包裹着她乌黑发焦的身体,慢慢落到书桌旁矮几侧面的垫子。
“真是傻鸟一只,莫不是被吊了两日,连翅膀都不会用了?”
‘谁说我不会用了,你说放手就放手,本姑娘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终于躺在垫子,肿胀的黑鸟腿有了踏实的感觉,不理身边三人的分辨,她使劲坐起,黑亮的大眼盯着自己的脚脖子。
‘啊,果然肿了,都怪那丑神,可怜我纤细白嫩的脚脖子,都被吊肿了——’
说着,鸟头猛地抬起,瞪向那罪魁祸首。
一袭乳白儒衫,银灰色云纹锁边,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与两个小仙娥分辩,绾起的长发下,是精致如玉的脸颊,浓密的眉,狭长邪魅的凤眼,高挺的鼻,樱红微薄的唇。
‘这,这人是谁?怎得有些眼熟?’
这边,白芷紧紧抱住手里浅口罐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神,您就听白芷一次,月下仙人的相思鸟,真的是吃糕饼果子的,仙人还说呢,天宫的鸟儿不食地里之物,吃了虫子会死的。”
离暮看着她,浓眉锁起,狭长的凤眼微眯。
“当年本尊捡你们回来的时候,虽未亲自抚养,但也是去天帝面前特意关照过得,怎得今日连本尊的话都不听了?”
红鸾一听,知他这是生气了,赶忙从白芷手夺回浅口小罐递了过去,跟着拉白芷一同跪下。
“神息怒,是红鸾不对,没有好好约束宫人,还请神不要怪罪。”
接过她递来的小罐,他面神色未动,扬手拂袖,转身走到垫子边。
“下去把梵天咒,清心诀各抄五百遍。”
“是,神。”
两人神色惶恐,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出了书房,红鸾神色严肃拉着白芷往殿外走去,直至行至无人之处,才转身一脸镇静的看着她。
“红,红鸾姐姐,我,我——”
看她这样,白芷有些紧张。
“哎——”长叹口气,红鸾面色微松。
“白芷,咱们虽是神捡回来的,这并不代表什么,整个天宫谁人不知离暮神喜欢捡东西回来,但能被他老人家留在身边的,除了那只鸟儿,你可曾见过其他?”
白芷摇摇头。
红鸾转身仰头看向无边白昼的天宫,少倾,带着凄凉的声音传来。
“神出生混沌,天生天养,除了与天帝亲近些,怕是这六界之内,无人能入他心,咱们只是他捡回的东西罢了,仅此而已。
日后切莫再如方才那般任性胡为,做好本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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