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听夜子这么一说,心里感觉到眼前此人,在他人面前如神一般,可说话的语气,仿佛又经历了许多坎坷。
夜里的风,吹得有些凉,更何况还是在百丈之高的楼塔,身体也有些冰冷,夜子取下披风给古古穿上。
这一刻,古古感到很温暖,心里的那一份不平,又在心里落下。
仔细的向塔顶看了一遍,发现在中心柱子上面,有一圆圆的物体,晶莹透亮。
淡出强大的白光,照亮了周围,缓缓靠近,那物体像是承载着一朵云一样。
好奇的问。
“这,是什么?”
“神灯。”
“神灯?是神?”
“在你看来,什么才是神!”
“我……我认为,能跟你一样,这么厉害就是神啊!”
“哈哈哈,像我这样的算是神,那,在这云都城,可就是神人如云!”
古古被轻笑,十分尴尬,夜子又说此塔乃是神塔,神灯更是命脉。
云都城有七座神塔,比作七星,传说,神州以前是大陆界的一寸方土。
在一次七星连珠之日,丽日蓝天,突然,夜幕降临。
鸟飞犬吠,众星显现,太阳被月亮遮掩,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围绕在太阳的身边闪耀,七曜济济一堂。
神界十二生肖神使私自夺取七星之力,将一方寸土开启,七星神力化为神塔。
也就是说,这神塔就是神州的支柱,没有神塔就没有神州,辈辈相传,代代守护。
即是传说,古古也没太在意,只当做这是对这神塔有个合理的介绍而已。
上空结界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她哪知道,肉眼是根本没法瞧见。
夜子见她什么也没说,也就什么也没问,不知是她太纯真,还是城府太深。
躺在塔顶,凝望着星空,古古从没有过这般的放松,似有置身天外,而不想离去之感。
没有黑衣人的追杀,还有夜子相伴,如同草墩时常挂在嘴边的自由侠。
虽是有些差强人意,但是在心里却独自偷乐!
“想听听你之前的往事吗?”
夜子的问话,打断了她愉快的幻想,没有回应,也就代表着默许。
夜子说起,在她十岁那年,她的母亲被人陷害与人私通,并带着两个妹妹,被姑苏鹤赶出姑苏家族。
同时也被通海阁除名,至今杳无音讯,独自留下还是孩童的小古。
忍受着他人的嘲讽,面对他人,从来都是礼让,总会像一朵太阳葵,给人一种阳光。
打小就与玉娘相依,本身就有遗传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日日夜夜刻苦练功。
而姑苏星羽是姑苏鹤唯一的儿子,整日又沉迷于烟花柳巷,不务正业,姑苏古最终受到父亲重视。
及笄之礼过后,得到神宗长老一致应允,册封为小主,乃通海阁后继之人选。
之后,在外游历三年,除暴安良,善行善举,深得民心,在民间被谣传为百姓之尊!
无论什么时候,功高盖主乃是一种忌讳,神宗天主得知,询问其由。
随后又收到一封匿名信,状告姑苏古以善行为由,壮大族民,实则巩固实力,对天主有取而代之。
天主大怒,命旗下精卫,向各四郡发宗令。
将姑苏古遣回云都,不得再踏入四郡之地,一年里,在城里的口碑依然不比当年差。
私下撰写的请命文书,废除霸权主义,家族特权之事,在不知情况下,被上报神宗。
天主再一次,容颜大怒,一道宗令,将她软禁府中,暂停通海阁一切事物,直到觉悟为止。
三月后,便传来姑苏古与魇魔宗勾结,刺伤常寒青,加害玉娘,试图弑父之举,遭到通海阁除名。
夜子简单的陈述了姑苏古之事迹,听得她很是震惊,弯曲着身子。
下巴贴附在膝盖,沉默许久,居然开怀一笑,道。
“谢谢你啊,白面小子,跟我说了这么多,让我知道自己以前那么厉害,这简直就是太崇拜自己。”
“你,这样想?”
“是啊!难道,你认为是怎样?”
而心里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也只是表面能看见的,而底下的痛苦,又是什么样的煎熬。
一个女子,还是权贵中的女子,本是那么高贵骄傲,却是过得如此辛酸。
想一想,也能知道那种苦,不是常人就能去体会。
夜子多次相救,又怎么能再让他担忧自己!
眼里都有些湿润,夜子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也许短时间,难以接受,也不再多问。
只是告诉她,草墩且能在通海阁门外等待甚久,余生不辞幸苦四处寻找。
只因,云都城这样的人很多,城池的混乱,恃强凌弱,只是多数缺少助人的一种勇气而已。
即便不想牵扯他人,当遇见之时就已经被牵扯,人生本就是起起落落,偶尔失意代表不了什么!
“我们之前很熟吗?”
“熟?为何这样问?”
“因为,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从那些坏东西的地方,再到明聪、井底、今晚。
一个不熟悉的人,又怎么能知道我会有危险。”
的确,古古的问话,将百姓口中的神都给问住,片刻回应:“巧合!”
好简单的两字,却把所有的疑问解释得很合理。
“黑衣人,是魇魔宗吗?”
夜子摇了摇头,随后又讲到魇魔宗,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知道魇魔宗早已隐匿江湖。
就连神宗圣书楼,也未曾有他们的记载,只是偶听前辈说起,据说魇魔宗人,脖子之处,会有玄色彼岸花印记。
而那些黑衣人,有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手持长刀,善用暗器。
虽然也会使用魔魔宗独门秘制的毒药,睡美人儿,但是在用法上,还真是漏洞百出。
黑衣人断然不是魇魔宗,而是有人打着幌子,好处理一些事情而已。
古古了解后,的确如他所说,眼看快到黎明,虽说很想看看日出,但是夜子并没有应允。
或许是,夜子,只适合在夜间飞行,夜里的神。
又一把将她拉着,轻轻一跳。
如腾云一般缓缓而降,轻轻落在酥饼铺子门前,他的披风像被施了法似的,从古古回到夜子身上。
脚尖轻轻一点,在这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