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片刻,缓缓起身,等不及春儿端来的热茶,便已回到了床榻之上。
然而,元恩大师在屋中布下的禅佛阵,乃是私秘之事,眼下之际当是不能使人知晓。
纵使躺在床上表现得虚弱无力的样子,但是气色上,明显好转许多。
春儿再次进到屋中时,好生一愣,即刻放下手中茶壶,随后走到床榻前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摸了摸她那额头。
“小主,方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
“没事,坐了小会儿感觉心有些慌闷,不太舒服就过来躺着了。”
“真的吗?”
“嗯嗯!”
“噢,不过,瞧上去还是精神多了,不管怎么说,都值得高兴。”
“说得也是,去忙你的,有什么事情再唤你便可。”
“好!”
呡了几口热茶,瞧着春儿发自内心的喜悦,比自己还要高兴,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曾经多么天真烂漫的小丫。
记忆里,在这屋子里都有着她满满的影子。
只手拿出玉扶郎,把那些藏在心里的话都一一说了出来,也许只有面对一块物件,才能倒出隐藏的心事儿罢了。
正愁着两日后计划之事时,已是午后,余生拎着配好的草药刚踏进院子,春儿迫不及待的将古古身子好转之事告诉于他。
顿时,脸色惊愣,随手将草药塞给春儿,大步流星的走进屋中,的确如告知的那般好转许多。
内心欢喜却又暗藏悲伤!
“你,回来了!”
“嗯,又在云心殿耽搁些时间,瞧你气色好转,真的很高兴,看来,真是上天眷顾。
正好,今日在幻楼查了查黄历,两日后便是吉日,我们,结为夫妻吧!
虽然,给不了永久的幸福,但我会用剩下的余生陪你一起度过每个时刻!”
“什~什么?”
听到结婚二字,大吃一惊,而此时虽然没有受到魂母控制,但是听这此话心里别提有多么激动。
出生这么久以来,未曾有男性这样表白过,纵使对他有些怀疑和不安,可从前的余生那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男神级别的人物,就这么意外的碰上,又怎么会不高兴。
心跳加速,面红赤耳的还有些羞射。
顿时,又从那少女心变得严肃些,思虑着两日后正是元恩大师告知契灵界之门将会开启,是唯一一次可以离开意界的日子。
想着这世界因自己而沦陷于危难,许是不再出现了,一切也许便会归一平静。
想到又必须取得同契者之血,为了能弄清此事真假,也得确切的了解,必须去迎合着,想也没想也便点头答应了。
随后,像是又忘记了什么,转念一想,随口而出。
“拜堂行礼不都是要挑选吉时的吗!就定在申时吧!女人第六感还是挺准的,而且落霞之后便是红日初升,寓意着天长地久的意思,你,觉着怎么样?”
余生瞧着她这么痛快的答应,还特定了吉时,就像是一个圈套等着自己往下跳似的。
对此,不得不在心里琢磨着。
黑暗之魂一向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眼前的古古,却早已不复存在,深知一旦被魂母附身,元魂会被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心底里除了思念的一种悲伤,剩下的只不过是想要毁了魂母,还自己一个真正的小古和一个和平的世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也应了挑选吉时之事。
又回想到云心殿内,三人经过一致讨论,最终由自己亲手诛杀魂母,乃是最佳的人选。
就因为一份真挚难得的情感,不会被魂母所怀疑,防备心也就会变得松散,胜算也就多了些。
可是,这一旦出手,一生挚爱的人也会随之消失。
心痛得如万箭穿心那般,难以承受!
至于为何将婚期定在两日之后,也正是年初四,由于魂母不是一般灵气,需要极阳之利刃神器才可诛之。
于是,天翼亲自使用幻镜千里传术通知墨子初携带赤阳剑火速前往云都。
并且在两日之内必须赶到,而飘渺阁历来收集隐世古剑,自是在几百年前幸得此物。
古古,余生两人明面上都达成共识,这么一应下,倒是这些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这禅佛阵的屋中,凡事都有了一种宽恕,更加多了些仁慈,这也是元恩大师抑制魂母而设。
似乎那神海一事在古古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定义,或许那些只不过是魔人故意设下的诡计。
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是假,已在心里有了定义。
若真的错杀,魔人阴谋得逞,自己不仅是天下的罪人,还会顶上一个谋杀亲夫的结果。
失去深爱的人,又如何苟活于世,随后,神色显得有些认真又严肃。
两人各自都在为将要实施的计划而琢磨着!
皆是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殊不知这一切才是开始……
短暂的时光,让人有种莫名的伤感。
此时此刻,彼此的心都是那么的百感交集。
没有从前的那种随心自在,与对方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得仔细思量,深怕一不留神说错了词儿,总是那么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
还真有了一种相敬如宾之感!
不知不觉的一日即将过去,晚饭之时,静得有点使人不太习惯。
春儿很是纳闷,一会儿瞟一眼古古,一会儿瞟一眼余生,心里犯起了嘀咕。
“公子这是怎么了!小主身子好些了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况且上午那会儿还特地宣布婚期,真是搞不懂两位主子的心思。
算了,也懒得明白,只要照顾好他们就行。”
一餐饭吃得还真是有些沉重,喉咙像是被卡住似的,一粒米饭都得慢慢咽下。
用餐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快得使人感觉到刚拿起碗筷就得放下似的,彼此的眼眸中都隐藏着深深的悲意!
就这么静静的过去。
夜深人静,屋里的烛火都还是亮着。
泪水模糊了古古的双眼,划过脸颊,枕巾浸湿得都变得色儿。
低泣声似乎传到了余生那灵敏的耳朵里,使得有些心酸,又心神不宁,不得不披上外衣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