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以后,宋禹珵一直坐在主厅,翻阅着文件,神情不轻松,时不时注意着偏厅旁的佣人房,眼神里满满的关切担忧。
从佣人房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小小的窗口,挂着轻纱。
窗外是浅浅的夜色,星辰密布。
夏锦曦揉揉越加沉重的脑门,强撑着出了房间。
“小曦,你醒了。”看着夏锦曦虚软无力地扶着墙,吴妈快步走上前去,搀扶着,继而又问到:“怎么样,舒服点儿没有?”
“好些了……吴妈,家里有感冒药吗?”
“有,在储藏室,今早少爷开车下山买了一大袋,各式各样的,等会儿我拿给你。”
听完吴妈的话,夏锦曦心里迷惑不已。
感冒药是给她买的吗?宋禹珵会这么好心吗?那为什么下午的时候又要折磨为难她,非让她将花房的草莓摘完。
夏锦曦扶住额头,思量不清为何宋禹珵要这样对待她。
“少爷说你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所以晚饭就没叫醒你。”
“没事的,吴妈,反正我也吃不下。”
“少爷在主厅,你现在要过去吗?”
“不用了……盛景熠走了吗?”
“小盛总本来说要在玺庭住两天的,后面会馆有事就先回去了,不过小盛总交代了说是明早还会再来。”
“嗯。”
“小曦,我看你还再没什么精神,要不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少爷他……”
“不用了,吴妈,我没事的,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在偏厅缓缓。”
“好,感冒药我马上帮你拿出来,白白还没有喂,等会儿我去花房把白白喂了。”
夏锦曦轻轻点了点头,径自走到偏厅软榻上坐好,头疼不已,口干舌燥,喉咙干哑,眼睛控制不住的湿润,整个人真的非常不舒服。
听到有动静,宋禹珵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走到偏厅。
看着眼前毫无精气神的夏锦曦,宋禹珵眼底尽是怜惜,沉声静气地问到:“夏锦曦,你好点了吗?”
根本懒得搭理眼前的罪魁祸首,夏锦曦不耐烦地说到:“托你的福,现在比早上更严重了,不过感冒而已,死不了的。”
“夏锦曦,你是生着病也不忘牙尖嘴利。”
“我也不想不舒服的时候,耳朵边全是鸡鸣狗吠,驴哼猪噪。”
有些气急,夏锦曦怼完宋禹珵,太阳穴发疼,紧紧抓住软榻扶手,暗自顺气。
见夏锦曦神情难受,宋禹珵自责的情绪占主,即便夏锦曦此时言语刻薄,亦不想争辩,放软了声音说到:“厨房里有粥,我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不想吃。”
“喝了粥,再吃药。”
“不用了,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你感冒了,必须喝了粥,再吃药。”
“宋禹珵,你觉得是一个巴掌疼得久,还是一颗糖甜得久?”
“我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我,你两幅面孔,一会儿费心折磨,一会儿又惺惺作态,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因为被迫结婚,我都和你说了,我会尽量赚钱存钱,时机到了就和你离婚。”
“今天,对不起,我……”
“收起你那廉价的对不起,我不稀罕。”
“除了家人,我唯独只对你说过对不起。”
“照你的意思,我是该为这样的殊荣放鞭炮庆祝吗?”
头疼得要炸了,眼前的木头脸还晃晃悠悠,不消停,夏锦曦更是不舒服。
“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必须吃点东西,等会儿我再拿药给你。”
还未开口再次回绝,宋禹珵已经俯身强硬抱起软榻上的夏锦曦,大步朝楼梯走去,上了楼。
夏锦曦心里慌乱不已,这个神经病到底又要干什么!手无力地捶打着宋禹珵。
“夏锦曦,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会让我失控,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四肢虚软。
头疼欲裂。
病体无用。
夏锦曦根本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