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曦的回答,让宋禹珵勃然变色,陡然坐起,怵在床上。
难怪如此慌张!
难怪盛景熠走了就躲进房间!
难怪问个问题都爱搭不理!
心中嫉妒翻涌,宋禹珵冲冠眦裂,敲开一侧床头灯,看清望准后,一把将夏锦曦拉起。
被猛地一拉,夏锦曦瞬间睡意搅散,再好的性子亦无法忍受,昂起头怒吼到:“宋禹珵,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景熠接吻,你们是不是决定在一起了?”
“你胡说什么?”
“你刚才说你和他接吻了。”
“你不要胡说,我和盛景熠就只是看电影,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你不要再狡辩了,如果不是心中有鬼,我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神色慌张,景熠一走你就回房间不再出来?如果我再晚些回来,你们是不是已经不顾场合男欢女爱了?”
这样的污蔑之词。
莫名其妙的指控。
愠怒阴鸷的宋禹珵。
夏锦曦心中酸涩,难受,抬起手准备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好像做什么都没有意义,随即颓然地放下手。
这样的指控,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太重了。
本来不应该在乎的,可夏锦曦就是控制不住,心痛不已,眼眸渐渐起雾,周边的环境朦胧,疼痛更加清晰,泪如雨下。
沉默。
还是沉默。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宋禹珵知道他的话太重了,可是焦虑,吃醋,嫉妒,早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反正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宋禹珵就是这般认为她的,解释毫无作用,夏锦曦准备起身下床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宋禹珵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一把将她拉住,语气凛然,“夏锦曦,你要去哪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夏锦曦没有说话,宋禹珵的穷追猛打,让她无力招架,眼泪止不住掉落到被褥上,声音清晰。
纵然见不得她哭,可宋禹珵还是态度凛然,声音毫无温度,“夏锦曦,今天……你必须回答我。”
相遇以来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夏锦曦脑子里回放,好的,坏的,欣慰的,疼痛的,温柔的……
她无力再做挣扎和辩驳,整个人颓然不已,缓缓抬起头,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仿似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宋禹珵,莫名其妙的人是你,时时刻刻折磨别人的人是你,你一会儿温柔体贴,一会儿视我如仇人。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如此对待我?即便是连累你,我道歉,偿还好像都不够。
你的报复,诛人诛心。
你总说我手段高明,和你比起来,我根本不算什么。”
……
“你问我,为什么窝在房里不出来,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吗?”
宋禹珵沉着脸,没有回答。
“从和你认识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个审判者,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永远只能是被告,因为你已经认定了我是不三不四,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烂人,勾搭你兄弟,勾搭你。
不对,在你眼中,只要是个男的,我都会勾搭。
即便你再恨我,我真的如你所想,是个烂人,你也不该如此诋毁盛景熠,他是你兄弟,不是别人。”
有些话,剖开了,血淋淋的,有如凌迟。
痛到不能呼吸,夏锦曦紧紧地捂住心口,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即便不出声,颤抖的双肩,还是表明了她伤得很重,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