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连苒,A国人,还有一个月就要满18岁了,我出生的时间刚好不好地停在12月31号晚上12点整,每次想到自己的生日就有一种自己活得时间比正常人长的感觉。
我的父亲是A国的政治家,母亲家族各个都是军人出身。没错,我家是典型的联姻家庭。母亲和父亲结婚之前一次面都没见过,婚后一年就怀了我。
在外人看来,我家很和睦,父亲母亲没有任何不好的传言,身为这家中的一员,我只能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们的婚姻和生活方式与陌生人无异,这17年,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履行自己的义务,听从家族的指示。这种没有人情味儿的生活,我一点也不想要!
即使这么说,我真的没想到事故会发生的这么快,我这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家也真的变成没有人味儿了。
2030年12月13号,父亲这天很晚才到家,心情好像很烦躁,我在楼上听到父亲和母亲吵架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们吵架。
我隐约听到的内容大概是,A国现总統因病去世,竞选下一任总統,其他国家蠢蠢欲动,那帮老家伙明里暗里地分为了两派,父亲的一票成了最关键的一票,而母亲的表弟暗地里有些勾结被扒了出来,颇有居心的人想借由把父亲拉下台。
连着好多天,父亲都是早出晚归,母亲也常回娘家。有一天,母亲进我房间找我。当时,我在画画。我从大概7岁的时候,就喜欢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画一些别人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画,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我并没有7岁之前的记忆。
母亲看到我又在画画,眉头皱了皱也没也没说什么。“苒儿,妈妈定了两张机票,明天我们去外地玩几天。”
“爸爸去吗?”我停下画笔,看向她,母亲这半个月似乎老了些,这几天好像也没在往外公家跑了。
“你爸爸这边很忙,没有时间跟我们去。”
我刚想说话,母亲打断了我。
“苒儿,晚上收拾收拾,凌晨4点的机票。”说罢,母亲转身离开了。
母亲走后,我也没有在继续画画了。我看着这张还未完成的画,沉思了片刻,放下了笔开始收拾行李。
那幅画就放在那里,我没有盖画布,我很喜欢这幅作品,但是我不想把它完成了。这半个月,我一共画了五幅画。
第一幅,一个丑陋满脸愤怒的男人在和一个面无表情身体空心的女人对峙,背景很干净舒服,明显与这两个人不搭配。
第二幅,一个男人站在山崖边缘,穿着得体,依旧掩盖不了他的落魄,巨浪翻涌扑打着悬崖峭壁。
第三幅,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狂风呼啸,尘土飞杨,一个女人华丽的服装显得格外滑稽。
第四幅,沙滩上海浪着一具被鲨鱼啃食的不堪入目的尸体。
第五幅也就是未完成的一幅,一个女人满身是血,面色狰狞像女鬼一般往一个方向爬。剩下的半边是空白的,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收拾好行李,我休息到凌晨两点,母亲就把我叫了起来,要出发了。
我下楼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都不在了,母亲亲自开的车,我坐在驾驶座后边的位置。
开了有半个小时,堵车了。母亲烦闷的抓了抓头发,打开了车载实时路况,广播里嘈杂的声音传播出来,我特别不喜欢听广播,准备带上耳机听歌。
“在国道367上发生一场车祸,黑色车牌SZ36713,据消息应该是某参议员的车,前挡风玻璃已经碎了,车头撞的面目全非,车上共两人,张某当场死亡,连某不知生死,救护人员还在现场......”
我从后视镜看到母亲面无表情,眼神中流露出的幽怨,我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
“妈妈,是爸爸的车。爸爸他......”
我还没说完,母亲就打断了我。
“闭嘴!”
母亲用手重重地打在方向盘上,正好在喇叭的位置。
“滴——”一声明亮的长鸣。
母亲走抓了抓头发,把广播关掉了。我不说话了,默默地把耳机戴上了,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阴天了,一会儿应该会下雨吧,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加雪。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车辆开始流通,雨滴雪花也随约而来。路过了车祸现场,雨水冲刷着地面,也没有把血迹冲刷掉,血液和雨水雪花结合后反而把路面染成了血红色。
我和母亲到机场后还有半个多小时才登机,期间母亲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的母亲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就像是一个拐卖器官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