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周后，长冈学府，阴阳院

麻宫修班上

......

“我说治二，你们对我们即将去哪外出试炼一点都不关心的吗？”

本户和弘有些疑惑，

因为从早上到现在，

他就没看到过小野治二和草壁国光露出哪怕一丝惊讶或者是期待的神情。

要知道，按照自己对草壁国光和小野治二的了解。他们可不是像土御门真司一样那种。

所以本户和弘终于忍不住了，准备悄咪咪的询问一波。

“啊？期待啊，当然期待了。”

小野治二看了一眼身旁的本户和弘，面无表情的敷衍了几句。

其实他一直在想一个事情，

通过这几天观察，他发现这冰晶雪莲对自己小雪儿的影响好像真的不仅仅只有正面的效果。

虽说现在小雪儿实力确实比以往高出了五成左右，

就连冰雪的温度都也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但问题来了，这灵力值的消耗，和以前相比也同样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小野治二有些头疼，

按照他的估计，这个问题，估计只能等到小雪儿突破三星时才能解决。

本户和弘一脸黑线，不过他也看出小野治二现在在想事情，

便也就不再打扰，继续听麻宫修先生的讲话。

......

“四国？”

本户和弘重看着刚才宣布试练地点的麻宫修先生，不禁眼睛瞪的老大。

四国这个地方可不安全，这点就连自己这个平民出身的阴阳师都知道。

按照往届学长的经历，

不应该是去离平安京都近一点的地方试练吗？

“这次试练属于联合试练，我们长冈学府会和另外两大学府以及平安京都阴阳寮共同展开。”

“什么？”

这个消息倒是真的让小野治二有些震惊了。

联合试练？三大学府和阴阳寮？

本来有能力培养阴阳师的地方就不多，

这三大学府外加上阴阳寮差不多是把小野治二这一届所有优秀的阴阳师全集齐了。

顿时，小野治二有些错愕的看着草壁国光，似乎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此刻草壁国光的反应倒真的然小野治二有些意外。

因为他居然还在沉思，似乎是一点都没有被这个事情所影响。

“国光，你还好吧？”

小野治二有些担心，他好像没见过胖子会露出这般低沉的样子。

草壁国光看了一眼小野治二，不由的露出一丝丝苦笑。

“治二，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要开这种规模联合试练了。”

小野治二不禁一愣，

但他突然想到草壁国光的草壁家族是四国当地的阴阳师家族，

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来源。

草壁国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

“是这样的，”

“治二，你听说过最澄鬼门封吗？”

......

......

很久以前，皇宫内

“广野？”

一个穿着华丽宫廷服饰的妇人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披着袈裟的男人。

原来他出家了。

那妇人眼睛红红的，似乎是想起什么往事，那娇容不由的让人心碎。

不过她很“倔强”，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眼角的湿润。

“阿弥陀佛，好久不见，皇妃。”

那穿袈裟的男子微微鞠了一躬，

听到他的话，那妇人情绪瞬间崩不住了，

眼泪像断了线一般的掉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

嘶哑，

妇人问出这话的时候似乎整个人都类似于绝望的神情，

他以前不会这样叫我的。

那个披着袈裟的出家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佳人的哭泣的娇容，不是心疼，更多的大概是无奈或者说遗憾吧。

“奈子，曾经的三津首广野已经死了，贫僧法号最澄。”

“最澄...”

奈子迷离的嘟囔道，似乎是在品这个法号到底有什么蕴意。

“皇妃，贫僧此次前来是为求一物。”

顿时，奈子似乎是被最澄眼神中的坚定吓了一跳，

她当然知道最澄想要做什么，

可是这可能吗？

无数人想要净化这魑魅魍魉的祸害，想要维护两界和平，

但又有谁是真正做到了的？

“广野，你没必要，你也做不到。”

奈子有些苦涩，她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子，

居然这如同送死的行为也决定的这般干脆，坚决。

“我做不到完全消除，但我可以减小危害。”

最澄坚定的低声说道，这似乎也是为自己鼓劲一般。

他撇了一眼眼前的奈子，主要是撇了一眼奈子衣服上那个“十瓣表菊纹”的图案

“这是为了平民，不光是为了皇室。”

“减少？”

奈子反复琢磨这这两个词，

她有些疑惑，在她的知识储备里，

似乎没有任何一个方法能解决如今阴阳混乱，百鬼夜行的方法。

等等，她突然想起自己夫君，也就是天皇曾和自己说过要新建的一个寺庙。

延历寺！

“广野，这延历寺是你要建的吗？”

最澄没有说话，他一如既往的看着奈子。

想通关键的奈子眼睛睁的死大，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不是疯了？

这个可能性也仅仅只是传说。

如果看的仔细，发现奈子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颤。

这是激动的，当然，也可以说是被气的。

不过，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两人，还会有谁看到这一幕呢？

“是的，皇妃，延历寺是我让陛下建的。”

最澄说的很平淡，这个似乎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事。

但奈子知道啊，

延历寺的位置，眼前这个男子定下的鬼门所在

就是那个造成阴阳两界混乱的源头。

最澄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尽扶桑全境之力封鬼门于平安京外。

立佛寺，以衡阴阳。

奈子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

从小就无法阻止。

不然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前往遥远的大唐求学，

当然，更不会让他出家。

谁料，当初一别，此生便已是无缘。

......

“这珠子你一定要拿走吗？”

沉默片刻，奈子又开口问道

此刻的语气已经有点哀求的意味，这已经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念想了。

“贫僧只想了断前尘，不给皇妃平白多添因果。”

“可是...”

“望皇妃成全。”

奈子看着眼前这又鞠了一躬的男人，不禁有些抓狂。

她当然知道对方在为自己好，隔绝阴阳两界的因果实在太大了，

没有人能承受的下来。

他是怕自己到最后因为佛心不稳，连累了前缘。

......

“给你！”

奈子狠狠的从手腕上扯下来那一串珠子。

古怪的是，

那珠子串起来的居然仅仅只是石头。

可就是这些个石头，

奈子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一次也没有。

最澄接过奈子扔过来的石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难过。

那波澜不惊的佛心居然在此刻掀起了一丝丝涟漪，

当然，这很快便被他压制下去了。

“鬼门位置定在延历寺，那么生门呢？”

奈子似乎是平静了一下情绪，既然最澄有了计划，那么鬼门封中生门的位置，

他肯定也是选好了。

最澄，看了一眼奈子，慢慢地转身准备离去了。

“生门的位置是，我们的家乡。”

那声音很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感情，

甚至连最后“家乡”这两个字都有些模糊。

可奈子听到了。

......

“赞歧吗？”

奈子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的陷入一阵回忆中。

那里是他和自己初恋的地方。

“这就是你选的生门吗？”

......

......

延历寺中，

最澄大师静静的坐在佛像面前，

烛台上的三支蜡烛在不停摇曳着，

室内哪来的风？

原来最澄他没有关门，哪怕是已经半夜依然是没有关门。

晚上是最危险的时候，对于人们来说。

因为在夜晚游荡的亡魂，可比那些小偷小摸要致命的多。

不过说来也是，至少没有什么游魂啊，怨灵啊之类的脏东西会选择冲击寺院。

所以这门开着，便让它开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从走道里传来。

在这样的寂静中，就连这般的脚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不过脚步声的主人走的很沉稳，至少从声音上来说是这样的。

不缓不慢，显得格外从容。

“阿弥陀佛，我知道你会来。”

来的人似乎是很熟路的样子，也没有客气，

直直的便在屋内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盘坐下来。

“最澄大师已经决定好了吗？”

最澄回身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年轻七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身上居然也是披着袈裟，如此看来竟同是佛教中人。

“我已下定决心，空海。”

空海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太理解最澄的想法。

在他看来，最澄就是一个个性倾向于偏执的家伙。

不过自己毕竟才刚从大唐留学回来，而最澄已经是名满扶桑的大师了。

“因果如何处置？”

“我天台一力承担。”

空海听到最澄的话，不禁笑出声来，你天台一力承担？

笑话，

这天大的因果，你以为你能承担的了吗？

哪怕是已经受了金刚界和胎藏界结缘灌顶都不行。

空海不禁有些佩服最澄的异想天开，不过既然今晚他邀自己前来便一定是有要事。

“那最澄大师今晚约我来，有何事？”

“贫僧想学密教！”

“学密教？你要拜我为师？”

这不由空海震惊，这事换谁身上都会被吓一大跳，

算是服了最澄的偏执，

最澄死死的盯着空海的眼睛，没想到在最后居然狠狠的点了点头。

这可就让空海有些难办了。

“你准备学多久？”

“三个月。”

空海有点好笑，三个的时间就想学完密教的经典？

不由的他摇了摇头。

“不行，最起码三年！”

最澄没有开口，

他没有时间，他不可能跟着空海身后学习三年的时间。

不说别的就连自己早已经筹划了几年的鬼门封都会完成不了。

要想再遇到下一个阴阳交泰的日子，又不知道要等多少个百年。

空海看着最澄沉默的模样，居然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最澄想当弟子，这空海这个师傅当的也不是个事。

“鬼门封这类传承我也了解过。”

“虽说会减少阴阳两乱，但还是有潮汐期的。”

“到那时，估计会有一大帮游魂，恶鬼之类的阴界生物再次混乱人间。”

......

“这就看后辈的本领了。”

最澄说的很平静，不过确实，前辈们已经打下如此基础。

还能让魑魅魍魉为祸人间，便在帮也是无用功。

确实看后辈本领了。

空海思索了一下，好像最澄说的不无道理，便也不再劝了。

寺院又陷入一阵平静，

......

“你为什么选择赞歧呢？”

空海静静的看着入定没有说话的最澄，也是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

......

“你的心已经乱了。”

“最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