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实在忍不住好奇,见离太子二人远了便追问道:“七哥,我师兄和太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舒清尧想了想,笑道:“具体的情况太子并没有跟我细说,我只是听说,你师兄第一次见到太子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哪家不是人间疾苦的小公子,所以上前调戏了太子一番。”
“……”
江浔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单星繁时的情景,这确实像他会干出来的蠢事,因此,并不同情他。
舒清尧继续道:“想来,你师兄若不是被这层身份所束缚住,必定也和你一样,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
江浔回想了一下单星繁平日在外人面前那副样子,忍不住笑道:“若是没有这层身份顾虑,他若知道了七哥在背地里竟然这样编排他,你猜他会作何反应?”
舒清尧笑了起来:“无妨,只要你不听他的话,我便不会惧他。”
“……那若是我听他的话呢?”江浔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舒清尧皱了皱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叹息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动用本王手中的权势,将你强抢过来了!”
江浔轻笑道:“嗯,这个主意甚好。”
两人说笑间便进了营帐,刚进门,舒清尧便把江浔扯到自己怀里,在他的颈边深深嗅了嗅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草味道后,才用有些低哑地声音说道:“阿浔,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唤我‘师叔’来着,再喊一声给本王听听。”
江浔闻言,伏在他怀里,笑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舒清尧见状,极为无奈,过了许久见江浔仍旧在笑,硬生生的把他心里的那点旖旎缱绻的心思全都给笑没了。舒清尧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我这个要求这般好笑吗?”
江浔在此之前从未觉得舒清尧会与‘可爱’这个词,有什么牵连,但是此时此刻,除了可爱,江浔已经找不出任何可以贴切地形容舒清尧现在这副状态的词语了。江浔虽然未曾谈过恋爱,但作为在新时代生活过的大好青年,即使没吃过猪肉,也毕竟是见过猪走路的人。所以,江浔并未出声答话,而是侧过头故意坏心眼地在舒清尧的耳垂上舔了舔,又低声将他所有的称呼都挨个唤了个遍:“小师叔,王爷,七哥,清尧,月白……不知这些称呼之中,王爷比较中意哪一个?”
舒清尧的心脏,随着江浔一声一声地呼唤,一时紧一时松,绵绵软软的,简直要了他的命!舒清尧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暗自苦笑了一番后,一把将人压在帐内的门柱旁,然后低头吻了下去……良久后,舒清尧才用更加沙哑地声音,低声道:“只要是从阿浔口中唤出来的,本王每一个都非常喜欢。”
“嗯。”江浔应了一声,抬起头,调笑道,“七哥,现在需要我差人去打些冷水送进来吗?”
舒清尧无奈,故意也往江浔的下身处扫了一眼后,道:“阿浔是打算与我一同洗个冷水鸳鸯浴吗?”
“不。”
江浔拒绝的很是干脆,推着舒清尧一步一步地退后着,直到将他推倒在了大床上。江浔压在舒清尧的身上,与他十指相扣,一双带着些许水雾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声音低沉且诱惑力十足:“我不想跟七哥比定力,我现在只想让七哥亲自来帮我。”
舒清尧闻言,瞬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随着江浔的这句话,沸腾了起来!狠狠地喘了两声粗气后,舒清尧一用力翻身与江浔调换了位置,一把握住了他四处作乱的双手,声音哑得几乎都快发不出声来了:“阿浔……别闹,营地的东西不全,我……怕伤了你。”
江浔轻笑出声,伸出手指,在舒清尧的掌心内挠了挠,低声道:“原来七哥早就想要了……不过,我们不到那一步,我想七哥用别的方法来帮我……”
江浔话音未落,舒清尧连声“好”字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低头压了下去……
落日的余晖星星点点地照在营帐上,留下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待到江浔再次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江浔侧头看了看躺在枕边的心上人,心里顿时如喝了一碗糖水一般,丝丝缕缕浸地他全身都跟着软了下来。
江浔刚一有动静,舒清尧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见江浔只是盯着他看,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江浔见状,笑道:“我就猜你肯定早就已经醒了。”
舒清尧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嘴角带着笑意,道:“嗯,本来想等你亲我一下,再睁开眼睛的,看来是等不到了,只好自己睁开了。”
江浔闻言,侧过身子顺从地在他的嘴角处亲了一下,道:“七哥,晚上好。”
舒清尧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眉眼皆带着笑意:“还有这里。”
江浔依言在舒清尧的嘴唇、额头、眼角都分别落下一吻后,侧头枕在他的胸口,问道:“七哥,可还满意?”
舒清尧伸手揽着他,道:“嗯,甚合本王的心意。”
江浔闻言,又低低的闷笑了许久后,才终于叹了口气,将自己之前的担忧问了出来:“七哥,我是不是让你在太子殿下面前为难了?”
“怎么会,你又没有做错事,怎么会让我为难呢?”
“可是,今日稹越那边不就派使臣过来了吗?若是因此事影响到了两国和谈,别的我倒是不在乎,只是担心七哥因为我的事情,受到牵连。”
舒清尧伸手揉了揉江浔异常柔软的头发,笑道:“你杀得那些人都是之前盘翼的亲信卫队,我之前已经与盘晟商议妥当了,今日那些使臣过来,只是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的一个交代而已,所以,阿浔就不必担忧会因此牵连到我了。不过,若是以后阿浔的事情都能与我有所牵连,我倒是很乐见其成。”
江浔之前并不知道原来他们私下里早已经对此事有了计较,沉默了半晌,才感叹道:“我挑选意中人的眼光,果然很好。”
舒清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感慨逗乐了,笑得连揽着江浔的手臂都在抖动着。江浔转过身子看着他,也跟着乐了起来:“怎么了?莫非王爷对我选人的眼光,还有疑义不成?”
舒清尧应道:“嗯,是有些疑义,阿浔选人的眼光是不错,不过还是比不过本王的眼光好。”
江浔被他这句话夸得浑身舒畅,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出了几分软糯。
“七哥……”
“嗯?”
江浔伸出一根手指,一笔一画认真且细致地描摹着他的眉眼:“突然很想把你藏起来,不想给别人看见,怎么办?”
江浔的语气平淡,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是舒清尧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认真地想了想,回道:“阿浔不必费心,我自己早就已经将自己藏得好好的了。从我心悦于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把这一世所有的爱欲都放在阿浔一个人的身上,我只知道我的心上人是那浔水河畔最明亮的月光,其他的人、事、物根本入不了我的眼,看见或是看不见并没有任何区别。”
江浔怔怔的看着舒清尧,许久才回过神,微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七哥这段话,让我有种即便立刻为了七哥去死,也已经值得了的感觉。”
舒清尧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良久,才伸出手指挑起了江浔的下巴,缓缓地说道:“阿浔,你记着,七哥不需要你为我去死,七哥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快活地在这个世上活着!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在我之前先一步离开这个人世,明白了吗?不然,就算是追到阎罗殿,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江浔看着认真到已经显得有些执拗的舒清尧,摸了摸他有些紧绷的手掌,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