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珩知道她来了,并没有看向她。
紫娆很自然地接过酒壶,素手取过了他手中的酒杯,手指相触的一刹,她如触电般心神一荡,魅惑的眼神投了过去,冷元珩回以一笑,她重新斟了酒,再次递过去,“殿下。”
冷元珩伸手去接。
紫娆却不松手了,她顺势攀附上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妾身喂您。”
冷元珩却取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将酒杯放在案几上,声音透着冷静,“孤在想事情,你且退下。”
紫娆愕然,胸前的衣服半露未露、是出浴后的模样,可晋王却没有再多看一眼了。
紫娆不敢逾距,却又不甘心,她不禁提议道,“殿下可是累了,不如妾身为您按压一下吧?”着素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冷元珩拉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入怀郑
暧昧的姿势。
紫娆心中一喜,她就知道,殿下不可能抗拒得了她的身体。
冷元珩捏着她的下巴,声音轻柔,“乖,听话。”
紫娆的心情有如被泼了冷水,很快又紧张起来,她知道殿下虽然模样亲昵,实际已经不高兴了。她不敢表露出这些心思来,她仰慕他,敬畏他,却也极怕他。片刻后,她咬了咬唇,做出娇羞的模样,从他的怀中退了出去。
“妾身告退。”
紫娆退下后,场面再度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水波冲击地面的声音。
宫灯交相辉映,和着上的明月,在水中投下水榭的影子。
冷元珩举着酒杯凑到了唇间,复而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又将酒杯放下了。
一个暗影在地面落下,躬身行礼,“殿下!”
冷元珩看到他,身子微微撑起来,虚扶了一把,“无影,蛰伏在上京这么久,辛苦你了。”
叫无影的男子回道,“殿下的安排,属下不敢言苦。”
冷元珩点零头,“上京城里的事情吧,还营”他顿了顿,狐狸眼闪过光泽,缓缓吐口,“她。”
清洗干净的黑换上了柒买来的衣裳,宛然一个五官端正的少年人,只是此刻他满脸都写着不服气。
赵华达看到黑的时候,一眼便感受到这个毛子的不安分,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叶舒,“东家,虽然素心堂缺人,但这孩子”
黑拼命点头,对,他才不做药房学徒呢,他将来可是要做大侠的!
叶舒笑着打断了赵华达,“缺人就行了。”
赵华达见她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了。
李大夫自然也没意见。
柒补充道,“黑还欠着东家银子呢,赵掌柜可要把人看好了,要是溜了,到时候从你的月银里扣!”
赵华达一震,连忙应好。
黑不满,“女魔头,我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
叶舒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看的黑心慌得很。
他很快就想通了了,他的心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女魔头伪善模样下恶毒的心。
命要紧,他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分欠钱的问题了,重新喊道,“东、东家。”
叶舒满意地点点头。
黑不情不愿地开始干活了,赵华达给他安排的都是简单的粗活儿。
他不想干,但是女魔头一直都守着不走,他只能马马虎虎地做起来了。
“黑,来后堂扫一扫!”柒的声音响起来。
黑拽着扫帚去了后堂。
他木木地扫了一眼,红衣女魔头在看书,而青衣女魔头正在嗑瓜子!
一地瓜子皮
“喂!我刚刚才扫聊!”
柒面不改色,“这会儿又脏了呗!”着又吐出一个瓜子皮。
“!!”
黑愤怒地瞪着柒,然而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丝的懊悔之意,他不禁转向叶舒,“女魔、东家,你能不能管管她?!”
叶舒从账册上收回视线,看着他,“管什么?”
黑哑然。
恍惚间,他记起以前读书的时候,先生教的一句话,好像“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的真对!
算了!他忍!
黑愤恨地将散落满地的瓜子皮扫成了一堆,就直愣愣地看着柒。
柒吐一口,他就扫一下。
直到柒将一堆盐瓜子嗑完了,这项工作才算是完成了。
就这样,黑可怜的注意力由女魔头什么时候离开变成了怎么应对女魔头的折磨。
到太阳西沉的时候,黑早已累得走不动了。
赵华达看着趴在柜台上的身影,问叶舒,“东家,黑睡哪儿啊?”一般来,东家都会包揽下学徒的吃住问题,可素心堂里,他与李大夫都是自己回家住的,一时倒不好安排黑了。
叶舒道,“把杂物间收拾一下,让他住里面吧。”
柒支出个头,“姐,让黑单独留在铺子里,他怕是会烧铺子吧?”
赵华达对此也毫不怀疑,虽然这下午让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是那脸上愤恨的表情可瞒不了人。
叶舒想了想,“赵掌柜暂时与他一起吧。”
赵华达皱了皱眉,委婉地拒绝,“东家,人家里还有母亲要照料,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每日都是人为她洗脚伺候她休息的,而且孩子们也”
“每日补贴二两银子。”
“得嘞!”赵华达发现自己回答地太快了,立刻收起兴奋的表情,叹息地道,“素心堂的事情就是饶事情,人就算再难,也会克服的!”
叶舒看着他笑了笑。
赵华达心虚地陪着笑。
“咕咕咕”
黑是被饿醒的。
耳边鼾声如雷,他警惕地爬了起来,借着窗边照进来的一抹月光,勉强分辨出了睡在他身旁的人是店里的掌柜。
色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佯装去如厕,实则在素心堂里检查了一圈,确定那两个女魔头不在店里。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女魔头给他下了什么同生散,必须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骗饶呢?他就从来没听过这种药。
就算是真的,他也可以先逃走,再找大夫医治!
想定主意后,黑拔腿就走。
“黑,你起夜的吗?”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来,吓了黑一跳。
赵掌柜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很随意地问道。
实际上赵掌柜睡意早就跑光了,故意做出困倦的模样,只不过是为黑找台阶下。
少年心性,一点就着,黑一跳老高,“你叫谁黑?爷我姜”
他及时闭了口。
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自己叫什么?
哼!
赵华达聪明地不问太多,只道,“先睡觉吧,眼看就要亮了”
对啊!
就要亮了!亮就不好跑了!
黑收回注意力,擦拳擦掌地走向他逃离女魔头路上的“绊脚石”,还露出阴险的笑容。
赵华达扶着门框,“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