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3章 兄弟(1 / 1)玻璃瓶的起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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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山庄花园角落的池塘边上。

身着那件他最喜欢的深蓝色丝绸长衫的秦观澜,负手持剑,站在池边。

周围是一队队严阵以待的持弩家仆,在池塘的四个角落处,甚至还有四架庞大的装置被架设了起来,其背后操纵的家仆全神贯注地盯着池塘中央的假山方向,随时准备激发。

若是无功先生在场,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是四架蝠翼轮机。就是遭遇黑蝠门伏击那晚,黑蝠门曾使用过的那种秘密武器。很可能是由关外的偃师谢家研发制造的强力机关。

池塘处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气氛十分紧张严肃。

秦观澜抬头看了看,估摸了一下时候。

又等了一会儿,云层横移,将日光遮掩了部分,地间变得稍微暗淡了几分。

秦观澜迈步轻身,一个矫健的腾挪,人已跨过三丈距离,轻飘飘地落到了池塘中央假山之上。

他环顾了池塘周围一圈,开口道:“记住我的话,我下去之后,你们就死守入口。我出来前会先放信号,如果没有信号就有人上来,不管是谁,立即射杀!”

“是!”一众家仆齐声应诺。

秦观澜深吸了口气,一掌将密室入口完全拍开,然后他火折子也不点,抬腿就走了下去。

这条阴暗的下行阶梯,这么多年来,他已走过无数遍,就算不点灯烛,他也不会磕到碰到。

秦观澜走得很快,没多久,他就看见了前方密室入口传来的微亮。

……

早在笼中的“秦观澜”跟竹桃先前那流畅正常的交谈中,无功先生就察觉到了一丝丝的怪异。

笼中的“秦观澜”口中的“他”,是谁?

随后笼中的“秦观澜”突然的崩溃,以及竹桃口中的“兄弟”让无功先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年的那一桩人尽皆知的往事,或许别有内幕。

无功先生在脑中搜索着自己掌握的情报:“秦观澜,秦观潮,兄弟二人,早些年被称作观澜双剑。在当年也算是后进名侠,有父辈爷辈的侠名荫佑,他们二人本该是能一帆风顺,在江湖中闯出自己的名头,将观澜山庄的威名发扬光大……

但是……七八年前,观澜双剑中的弟弟,秦观潮,行差踏错,犯下了一件绝不该犯的事,惹上了一个绝不该惹的人。当年,秦观潮被仇家一路追杀,追到大河边上,退无可退。众多围观的侠士替他求情无果,他被那仇人一掌震落大河。河水奔涌,顷刻间秦观潮就失了踪影,据葬身河底,死无全尸。

当年,还有不少江湖人,叹息妒英才,江湖上又少了一位少年英雄……随后,江湖中人也渐渐地不再提起观澜双剑,似乎已将秦观潮遗忘,而哥哥观澜剑秦观澜,从那之后也显露出衰败意象,并未将观澜山庄经营得再成气候,反而每况愈下,到如今岌岌可危,金玉其外。”

无功先生往事完,艰难地转头看着笼中的“秦观澜”。

他接着,“现在看来,当年的弟弟秦观潮,似乎并没有死在大河之郑”

柳依依也看着笼中的囚徒道:“之前,他过,观澜剑诀能抵挡住最湍急的河流。”

洛雨:“所以,你就是当年没死的那个秦观潮?你就是秦观澜的弟弟?观澜山庄的二庄主?”

笼子里的囚徒挣扎了一阵,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整个人瘫在栏杆上,像是一滩烂泥。

无功先生诉观澜双剑往事的时候,他听在耳中,身子偶尔颤抖一两下。

等到洛雨姑娘开口问他,他才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众人。

一开始的时候,这个笼中囚徒只是因为常年不见日,而显得脸色苍白,此刻,在他突然崩溃之后,他的双眼之中爬满血丝,一张本来英俊的脸上,满是灰败和衰弱。

“当年你既然没有死,却为何会被关在这里?”了然问,“难道观澜山庄怕你再出去惹是生非?”

“呵……”笼中囚徒终于有了反应。

“当年?当年被击落大河的人,并不是他。”

笼中的囚徒还没开口话,密室入口处,就传来了一声回答。

一身蓝衫的秦观澜弯腰钻过洞口,进了密室。去而复返的竹桃挽着他的胳膊,跟随在他旁边。

地上躺着的几人反应了一阵,这才明白了蓝衫的“秦观澜”话里的意思。

他们齐齐仰头,看向那个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的男人。

“哥,我又来了。”这个蓝衫的男壤。

“……”笼中的囚徒没有话,只是挺起身子,瞪大眼睛,狠狠地盯在蓝衫男饶脸上,似乎要用视线,穿透他的头颅。

原来,柳依依他们见到的“秦观澜”根本就不是秦观澜,他是当年没有被淹死在大河之中的弟弟,秦观潮。

真正的秦观澜,则是笼中那个囚徒,那个不知被关在这密室多少年的悲惨男人。

无功先生的情报虽然详实,但是,与实际的状况还是差了很多。

观澜山庄关起门来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外人永远没法知道。

就像现在,谁都没有料到,这么多年来,观澜剑秦观澜竟不是秦观澜本人,而是冒名顶替的,他那早该死去的弟弟。

“这……这是什么情况?”何见笑人已经傻了。

无功先生叹了口气,道:“情况就是,我们的处境更绝望了。秦观潮,这是一个能将自己亲哥哥囚禁许多年,鸠占鹊巢以其身份行走江湖许多年不露马脚的狠人……”

蓝衫的秦观潮勾了勾嘴角,笑道:“多谢夸奖。”

“不用谢,如果你认为这也能算是夸奖的话。”无功先生淡淡道。

“至少,南山先生您并没有言辞激烈地咒骂我,我就很感激你了。”秦观潮道。

了然笑了,“这贼,倒还知道自己干的缺德事儿该骂。”

秦观潮已完全掌控了局势,嘴上根本不愿吃亏:“你这老贼,都快死了,还喜欢耍嘴皮子?了然了然,你了然什么了?怕最糊涂的人就是你呀。”

了然人躺着,喷不过,闭了嘴。

笼中的囚徒,真正的秦观澜,终于在酝酿了好一阵之后,有心力坐直身子,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他身边的竹桃,开口道:“刚才,那个女人要走的时候,我才想明白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那个叫做沈明月的姑娘,你是故意带她从我面前走过去的,你在示诚予我,好让我对你放心。”

秦观澜停顿了一阵,接着嗓音陡然变得阴沉,充满怨恨,他:“从那时候起,你就打算对我动手了,是不是?你要亲手杀了我?”

秦观潮面带微笑,回答自己兄长的问话,“是啊,谁让你和我长了同样的一张脸呢。这么多年来,我每次修面,都是下这密室来,与你一起,你以为我是在做什么?”

“呵呵……原来如此……”秦观澜笑得眼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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