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已经打开,那些被封存的记忆也慢慢地浮现出来,洛恩盘坐在床上慢慢地整理着,好一会才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成功地利用老师遗留下来的法阵,打通了一道通往异世界的大门,而且自己的意识也随之穿越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穿越竟然会令自己的法印崩溃,而且记忆也随着迷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怕是已有三年了吧。”洛恩感慨着,起身不自觉得走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镜子中的脸很清秀,很白净,一副十七岁的模样,留着清新的短发,跟自己的实际年龄相差无几。
自己是怎么穿越到他的身上的了?
对了,是那一次的车祸,原本的江宇宁已经在那一次车祸中丧生了,而自己却机缘巧合的意识穿越到他的身上。
洛恩一阵唏嘘,为自己庆幸,也为那个江宇宁感到惋惜,只能说造化弄人,正想着,洛恩猛然间意识到到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这个世界,怎么会出现自己那个世界的法印?”
洛恩眼神也开始变得凝重,他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形,难道是自己的世界又有人穿越了过来?
不论是与不是,洛恩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世界,离开了那里那么久,不知道自己的世界现在如何,是已经被毁灭,还是依然在那苟延残喘?
是的,他的那个世界并不像这个世界这般安宁平和,那里正处在战争当中,同虚灵的战争。
原本,他们的世界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虽然在文明与科技上远远落后于这里,仅相当这个世界的中世纪,虽然那里国与国之间也常年征战,但是却也富饶美丽,然而在百年之前,他们的世界却突然间地被邪恶的虚灵侵入了。
没有人能够形容虚灵那是怎样的一种可怕的存在,只知道它能够吞噬一切,近乎成的生灵在它的侵蚀之下变成了丧失了理智与思维,只余下攻击的本能的被寄生者,魔人跟魔兽。
因为出现的太过突然,数量太过庞大,而且被虚灵侵蚀后的魔人、魔兽实力也随之突变,剩下的人们根本无法抵御,这直接导致了当时所有的国家体系的崩溃。
无数生灵被涂炭,无数国家被湮灭,最后,整个大陆数个曾经强盛至极的国家,几十亿的人口,数以万计的超凡强者,都无法抵御虚灵的侵蚀,最后也仅余下十几个尚存的城市还在那苟延残喘。
或许,现如今,那些个城市也已经覆灭。
想着,洛恩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着回归自己的世界,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自己的精神海。
茫茫黑暗之中,自己打通的两个世界的通道很庆幸地依旧存留在那里,这让洛恩松了一口气,没有迟疑,意识靠近,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瞬间将他的意识吞没。
阴暗空旷的房间,坚硬的石床,墙壁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烛台,回到自己世界的洛恩,一时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自己之前布置的维系身体的法阵依然在运转,作为阵眼的灵石不知道已经更换了几块,洛恩能够感觉到一股股的能量从法阵不断地传输给自己,他知道是福伯仍是坚守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
艰难地从床上起身,三年自己的意识没有回归,身体很有一种疏离感,看着虽然已经变得骨瘦如柴,但依旧还能够勉强活动的身体,洛恩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
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有着法阵的维系,因为有着福伯的悉心照料,除了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而骨瘦嶙峋以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甚至这具身体的经脉,已经完全的被打通,令他从三年前的中级战士晋升到了现在高级战士的程度。
这应该是福伯夜以继日地用他体内的斗气滋养他身体的缘故,这令他对福伯更增添了一份感激与歉疚,好在他现在已经回来了,不需要他再如此的操劳。
身体的状况还好,只是洛恩察觉他的精神力因为这几年的荒废,却是损耗了很多,由三年前已经达到中级法师标准的102刻度的精神力,现在跌至了7刻度,又重新回到了初级法师,而法印之中的异常,更是令洛恩倍感忧虑。
法印一旦崩溃,是无法再重新凝聚的,这是凯恩世界法师们的公认的定律,无论是在大灾变之前,还是在大灾变之后,从来没有法师打破这一定律,但是现如今,洛恩却是成了第一个例外。
沉入自己的精神海,洛恩进行了一次深度的冥想,一切都没有什么异样,无论是冥想带来的精神力的略微增长,还是自己原本对于光、气元素的亲和力,都跟之前一模一样。
但是,他还是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法印的异变,在圆球形的法印中心,原本应该是一片虚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团奇异的能量盘踞在其中。
细细地感应了下,这团能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风、火、土、水、光、暗这六大元素中的任何一种,而是一片充满混沌的能量,不活跃,也不狂暴,只是安安静静的存在那,用精神力试探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波澜都不起。
“这到底是什么能量,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法印之中?”洛恩如鲠在喉,坐立不安。
法印对于法师极为的重要,甚至被比作为法师的第二颗心脏,而自己的法印的异变,足以令洛恩担忧起来。
回忆着老师留给自己的所有的法师相关的资料,没有一份文献之中提到过这样的情形,这令洛恩更加的焦虑。
“嘭!”
正想着,身后一声轻响惊醒了洛恩,这令他一愣,赶忙回过头,却见到一位六七十岁身材高大,满脸沧桑的老人正惊愕地站在身后,洛恩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他感怀地一笑,“福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