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虎和薛娃子都被吓了一跳,薛娃子支支吾吾道:“是乱葬岗的一个棺材,在地里埋着的,不知怎么被翻了出来。”
“乱葬岗?”
瞎老头表情凝重道:“看来,要出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啊。”
薛娃子和蒋虎两人都是云里雾里的,好怕被瞎老头问出什么来。瞎老头却也是一慌,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瞎老头又接着一口气连画了好几张符咒,然后又一边思考一边犹豫着写下了一张药方,最后慎重的将这些画着神秘符号的符咒和药方一起递给蒋虎道:“这可不是小事,你要切记。”
瞎老头顿了顿接着道:“按照我的药方去抓药,顺带买一袋糯米,切记,万不可掺杂其他的米,特别是小米粒。有机会的话再多少买点朱砂,或者用童子尿代替也行。然后把这些药,三碗水熬出一碗,每煮三次换一次药材,用这些药材熬出的水泡脚,等到你脚上的伤口开始发疼,这个时候,提前将糯米磨成细粉,拌上童子尿和朱砂,涂到这些符上,敷在你的伤口处,到时候你的伤口会流出许多黑血,但你不用怕,只要血干了你就换一张符纸如上炮制,等到黑血流干净,渗出红色的血液时,你就会疼痛难忍,到那个时候你就好得差不多了。”
蒋虎和薛娃子听的一脸茫然,薛娃子反应过来赶紧从瞎老头的手中拿出笔,飞快的将瞎老头说过的话一一记了下来。
“对了,在你治伤的过程中,千万不能中断,而且要多晒太阳,还有忌口,酒肉生冷都不能碰,一碰就前功尽弃,你可要好好坚持住了。”
瞎老头将一切吩咐完,微微点点了点头,确认没有补充的才道:“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越快越好,现在就快去准备,今晚就开始吧。”
“哦,多谢先生。”
薛娃子赶紧代蒋虎谢过,将一块小碎银放在瞎老头的手里,小心翼翼的将记录的东西和那张药方包在一起。
“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镇尸符可有什么讲究?”
薛娃子实在好奇那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忍不住问道。
瞎老头捋了捋胡子叹口气道:“镇尸符在所有符咒里面都不算是最常用的,因为能用到它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以至于有的人都不认识。他在各门各派都有不同的来历和画法,我画的这是正一道常见的样式,主要作用就是镇压尸变的尸体,一般情况下写在这小小的符纸上就够用了,但有的情况下还会有别的用法,比如他的那个,是要当做药来用的。还有一种……恩……”
瞎老头忽然表情严肃道:“就像你们说的另一种情况,用公鸡血和朱砂写在泰山石板上,镇在棺材上。这种情况,只会是遇到了特别厉害的僵尸才会如此,能被这样封住的,成都是危害四方的已经有了气候的僵尸。”
薛娃子和蒋虎都呆住了,那不经意间,放出了一个祸害啊。
关捕头用尽浑身解数,却都从琳琅阁老板的嘴里得不出一句有用的线索。又气又恼,可偏偏无可奈何,只知道那个人是来当东西的,但从哪里来,当什么东西,店老板只说是不清楚,即使他那日明明白白的听见两人的谈话,老板说得清清楚楚“不敢收”,但老板不认,他却也无可奈何。
“唉,这年头,案子真是越来越难办了。”
关捕头茫然的走在街上,蹲了一天,没等到那个人,也没从老板嘴里问出什么,他真不好意思回衙门去。
“难道这些贼都知道我们的动作了吗?”
关捕头心里苦笑,就算跑死,没有线索老爷就当它是干了一天‘白差’终究免不了一顿臭骂。
关捕头深吸一口气,反正也没头绪,还不如在这大街上瞎溜达着,希望瞎猫能碰到死耗子。可这年头,只有累死的差,哪有笨死的贼啊。
关捕头无奈的摇摇头,背着手,低着头,麻木的在这街上乱晃着。
“关捕头,你貌似又瘦了啊。”
关捕头一愣,寻声看去,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瞎老头的卦摊前了。
关捕头苦笑一声:“干的这苦差,不瘦不行啊。”
瞎老头嘿嘿一笑,捋了捋胡子道:“每次听见有人像跺地一样的过来,身上再夹杂着煞气,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没一次猜错的,哈哈哈。”
关捕头哪有心思和他逗着玩儿,拉开板凳无力的坐下道:“你倒是挺敏锐的。唉,可惜了,你要不是个瞎子,现在定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哦?”
瞎老头提提袖子道:“难道瞎子就不能帮到你了吗?关捕头莫不是太小瞧了我?”
关捕头一愣,忽而摇头一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要强。”
“这可不是要强呀,关捕头,我是有要事相告啊。”
“要事?”关捕头不知一个瞎眼的算卦老头能有什么要事相告。“你要告诉我什么,你说吧。”
瞎老头摇摇头,拿起毛笔递给关捕头道:“我知道你认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可能是闲得慌了,我也怕你不相信我,对我说的话不重视。这样吧,你随便写一个字,我为你测一卦再言其他。”
“测字?”
关捕头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抬笔在瞎老头的手心上写下了一个字。
“案。”
瞎老头沉吟一晌缓缓道:“关捕头是为了案子吧。这个案子并非没有线索,只是一时陷入僵持,应该就是后山的青松林发生的那起案子吧。”
“恩,不错,你还能测到什么?”
瞎老头捋了捋胡子,幽幽道:“你对这件案子看似有把握,其实半分把握都没有。这案子你一个人办不了的,你需要静候一个贵人,若不出意外,三天后你就会遇到,但是这三天你会有血光之灾。”
“什么?”关捕头脸色一变。“你这是在测字还是在诅咒我,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关捕头别激动。”瞎老头呵呵一笑道:“测字算卦自然有我的方法,那万万不能告诉你。你如果觉得我算的不准,那我再说一件事你听听。”
关捕头有些恼火,轻哼一声算是回答。就听瞎老头接着道:“这件案子这么多天了,关捕头既没追到赃,也没抓到贼,案还是案,即使看上去貌似有了线索,但是会突然中断,而且目前为止,关捕头连死者的身份都还没弄清楚,对吗?”
“这……”关捕头一惊,呆呆道:“这衙门内部的进展,从未公布过,难道有人向你泄密了?”
“关捕头可真糊涂,你手下的衙差都被你派出去分散在各处,我这里又不包含在内,谁会来告诉我一个瞎老头子这些事。”
“那……”
关捕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站起身来恭敬地一个抱拳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坐坐坐。”
瞎老头把关捕头拉坐下道:“我刚才也说了,自有贵人相助,案子的事不用费心。倒是你,这三日的血光之灾可不是开玩笑的。”
“血光之灾?先生,怎么讲?”
“咳,天机不可泄露,但有一句,请捕头这两日尽量提防穿着黑衣服的人。”
“穿黑衣服的人?他要杀我?”
“咳咳”
瞎老头清咳两声,关捕头心下知会,拱手道:“多谢先生了。”
“不必客气,还有一事,万请关捕头慎重啊。”
“先生请说。”
瞎老头招招手,关捕头立马会意,侧耳上前,瞎老头趴在他而上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一番。
“乱葬岗?”
关捕头难以置信道:“乱葬岗那里会有这等事?先生,这话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瞎老头凝重道:“这事可非同小可,我看不见,故而只能拜托关捕头了,还请关捕头一定慎重对待啊。”
关捕头沉思着微微点点头。
“若真确有其事,关某一定想办法处理掉。”
“那辛苦关捕头了。”
言不惑背着手,从大堂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抬起头,狠狠跺了一脚,叹口气,又走回来,来来回回的,似是在为什么事情烦躁着。
“老爷,这么着急的喊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师爷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问道。
“来来来,你来得正好,又出事了。”
言不惑气的花胡子都在发抖,强按着怒火和刘师爷坐在堂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