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挽起袖子,邋遢鬼看见那雪白光滑的手臂上一道一指长的抓痕道:“妇人手上的这道伤疤哪里来的?”
“这个啊。”赵夫人抬起手指着那道伤疤道:“这是老赵痛苦的时候给我挠的,怎么了?”
邋遢鬼看着这个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奇怪的是伤口已经溃烂的十分厉害了,血肉淋漓,隐隐已经可以窥见其下的经脉了,虽如此,但却不见有血液渗出。
萧雨看得心中一阵发毛,偏过头去,不忍再直视。
邋遢鬼深吸一口气道:“老赵之前有被谁挠过吗?”
“老赵?”赵夫人想了想道:“没有,他就是前段时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猫抓了一下。”
“野猫?”
邋遢鬼闻言一愣,转身走向老赵的尸体道:“你给我找一下野猫的抓痕。”
赵夫人抓过老赵的右手道:“就这个。”
邋遢鬼拿起老赵的手,三道十分纤细的伤疤,已经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想来屋中的味道便是因为这个地方而来。再看这深可见骨的伤疤,除了大小,几乎和赵夫人手臂上的伤疤一摸一样。
“萧雨。”邋遢鬼转身冲着在门外不敢进来的萧雨道:“去拿点糯米捣碎拿过来。”
邋遢鬼按了按赵夫人的伤疤周围问道:“这里痛吗?”
赵夫人摇摇头。
“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却没有什么感觉的。”
邋遢鬼拿着新鲜捣碎的糯米,捧起赵夫人的手臂道:“等下会特别疼,还请夫人忍耐一下。”
赵夫人不明就里,点点头应允。邋遢鬼抓起糯米,一把向赵夫人小臂上的伤疤按去。
“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萧雨一惊,看向邋遢鬼的手,只见邋遢鬼按着赵夫人手臂的那只攥满糯米碎屑的手中,忽然冒出一股白眼,并且伴随着焦灼味儿。
萧雨向赵夫人看去,只见赵夫人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萧雨咽了一口唾沫道:“大师,这是?”
邋遢鬼松开手,他手上的糯米碎屑已经变为了黑色。邋遢鬼站起身来凝重道:“像是尸毒,却又不是十分相像。”
“尸毒?”
萧雨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赵夫人喃喃道。
邋遢鬼扔掉手中的糯米碎屑道:“糯米可以去尸毒,这是古人传下来的方法。所以可见,既然赵夫人是中了尸毒,那么这毒肯定就是从老赵身上来的。老赵是活人,活人怎么会有尸毒呢?”
萧雨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愕中,闻得此言也是简单的答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邋遢鬼想了想皱眉道:“你说城里许多人都染了疫病,和这个症状一样吗?”
“是。难道城里这么多人都……”
萧雨回过神大惊,‘噗嗵’一声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这尸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不是要屠城吗。”
邋遢鬼摇摇头,将萧雨从地上拽起来道:“你现在害怕也没用了,情势紧急,你快带我去见你们家老爷,或许还有救。”
“大师有办法?”
看着邋遢鬼严肃的表情,萧雨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道:“老爷就在衙门,我带你去。”
“薛娃子,今日我便渡你入我道门。过往俱烟云,往事便不再纠结,现设祖师神坛,诸神法坛,布祭品,染香烛纸钱,漫天香云,皆为渡你入我道门,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跪下。”
瞎老头站在薛娃子面前道:“在诸天神佛与祖师爷面前,我需先听你道心如何,酒肉浑逆之徒,我是万万不可渡的,免得祖师怪罪。”
薛娃子闻言,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纸折,双手奉上头顶大声道:
“弟子……薛娃子,今在众仙佛、道祖、神圣、菩萨前起誓。我愿奉三清道祖为圣,四御为尊,五方五帝为先师,道门众法为范,自愿拜入茅山派吝诩先生门,学习道法、符箓、道术,济世救人,匡扶正义,除魔卫道,百死不改衷心。
今后弟子坚守仁义、慈悲,绝不逆天行事,盼请明鉴。愿诸位神佛先祖保佑弟子,学法功成,神绩赫赫,赐福苍生。
弟子:薛娃子诚誓。”
瞎老头微微点头,接过薛娃子手上的纸折,在神坛前焚烧了。然后道:“过来给祖师上香。”
薛娃子又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站起身,走上前,捻起三支清香,点燃后,拜了三拜,恭敬地插进香炉里。
瞎老头接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入我道门,须遵守我道门门规。
三皈依戒
第一皈身太上无极大道“永脱轮回,故日道宝”
第二皈神三十六部尊经“得闻正法,故日经宝”
第三皈命玄中大法师“不落邪见,故日师法”
三皈五戒是我道教戒律中基本戒律,初入道者必先遵依。
凡初入太上正宗法门,无论是在道宫或俗家,皈依戒是,天地之枢纽,神仙之根基,发行之初门,建心之元兆。持之者,天地神明庆快,心智耳目开张,万物敬畏,六腑和乐,众真卫护,群生父母,长世不遗,人身交泰。三皈依竟,乃受太上老君所命。
你听明白了吗?”
闻得此言,薛娃子一阵头晕脑胀,这些文字实在深涩难懂,他听得只觉头重若石,但也不好意思问,便硬着头皮道:“弟子知晓了。”
“好。”
瞎老头闻得此言甚是满意道:“好,拜过祖师,知晓道训,现在该拜过为师了。”
说罢,瞎老头找了身后的一张凳子坐下,正襟危坐,仙风道骨之气霎时间便扑面而来。
薛娃子,恭敬地端过茶水,跪在地上,将茶奉上道:“师傅请喝茶。”
瞎老头笑的眉毛都弯了,喜滋滋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完了还不禁咂咂嘴,回味着茶水的滋味。而后将茶杯放好道:“薛娃子,你大名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