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有的地方又称城隍爷,是中国宗教文化中普遍崇祀的重要神祇之一,为儒教《周官》八神之一。也是中国民间和道教信奉守护城池之神、司法神,主管生人亡灵、奖善罚恶、生死祸福和增进幸福利益等等。
而这里本地的城隍庙里祭祀的便是地府的朱衣判官,头戴软翅纱帽,身穿一红圆领半长衫,柬一条犀角大带,踏一双歪头皂靴,长一脸落腮胡须,瞪着一双圆眼,左手拿着善恶簿,右手拿着生死笔,其左是一只倒吊的小鬼,满眼惊恐地看着他。
赵捕头此时跌坐在地,右手指着那个泥塑的小鬼,一脸惊恐的喊道,身后正在思量怎么把尸体运回去的捕快闻声赶忙赶了过来。
“怎么了?是谁?”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赵捕头却浑身颤栗的嗫嚅道:“鬼神显灵了,鬼神显灵了。”
眼看着赵捕头有些神志不清,当面的一个捕快不由分说便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这一下,赵捕头神志才清醒了一些。
赵捕头指着那朱衣判官旁边倒吊着的小鬼道:
“是他,就是他,你们看他的脚。”
众人问声向赵捕头所说的那小鬼脚上看去,这一看,众人登时也吓迷糊了。
那倒吊着的小鬼,青紫色的赤足样子,不正是门口香灰上留下的印子形状吗。
“鬼……鬼神显灵……”
众人都觉得背后阴森森的直冒冷气,虽然大中午的,但这一发现却还是让几人冷汗直冒。
“快,去禀告老爷。”
“走走走。”
几人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向城隍庙外飞一般的跑了去。
“什么?”
万鹤龄听说是鬼神行凶后,攥着手帕窝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发抖。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我就说嘛,这手段那里是人能干的出来的。”
赵捕头轻声的道,万鹤龄闻言尖叫着大声道:
“去请道士、和尚,本大人要在城隍庙前开坛驱鬼。”
万师爷和赵捕头一听这还了得,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安排了下去。
村里吴举人家
吴嗣脸色苍白,病恹恹的倚在枕头上,旁边坐着焦急地吴举人夫妻俩。
一大清早,吴夫人照例喊吴嗣起床去学馆,却发现吴嗣浑身冒汗,吴夫人一摸,吴嗣的额头烫得吓人,不敢拖延,吴夫人赶紧将吴举人喊起来,由于早上医馆尚未开张,两人只能用湿毛巾不停地给吴嗣敷着额头。
“怎么办啊,当家的,嗣儿这怎么还不见好啊。”
吴夫人急的满头大汗,着急地问道。
“别着急,我现在就去请先生,你好生照看着啊。”
吴举人说完,挽起袖子快步的冲了出去。吴夫人取下吴嗣头上的毛巾,在冷水中洗了洗,再次给吴嗣敷了上去,焦急地等待着丈夫请郎中回来。
“郝郎中,快。”
吴夫人闻得身后响动,立马站起身将郝郎中迎进门,急忙指着吴嗣道:“快,先生,我家嗣儿他……”
吴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见郝郎中背着药箱一阵后退,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吴夫人转身看着吴嗣额上的那只漆黑的硬角,再看看郝郎中的反应,心里一阵难过。
“郝郎中,医者面前不是人人平等吗?你为何如此啊。”
郝郎中停下后退的脚步,偷偷看了吴举人一眼,见吴举人面色也不甚好,暗暗咽了一口唾沫道:
“夫人放心,我只是突然见到有些惊诧,我这就看,这就看。”
说罢,郝郎中放下药箱,暗暗归自己打了打气,来到了吴嗣跟前,回身与吴夫人干巴巴的一笑,轻轻地捏起吴嗣细弱的手腕。
“噫。”
郝郎中抹了一把脉,心中顿时没了底,这脉象之怪,可是他生平从未遇见过啊,顿时眉头紧锁,仔细的思量着医书上关于脉象的各种说法。
“郝郎中?怎么样?”
吴夫人看郝郎中把了半天脉,且一脸愁容,不由焦急道。
“额,无碍,无碍,我这就开药方。”
郝郎中放下吴嗣的手,心中一阵惊慌。招牌真的要砸了?难道这孩子真的……
郝郎中摇摇头,不就是风寒吗,能有什么,我就按常方给他就行了,还能吃出什么不成。
想到如此,郝郎中不再犹疑,信手便写了一方伤寒药,而后检阅一下,将上面墨迹吹了吹,递给吴举人道:“按方抓药,保证药到病除。”
什么药到病除,郝郎中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不仅在安慰吴举人,也有安慰自己的味道。
吴举人拿了药方,二话不说便直奔药店,连诊费都是吴夫人给的。吴夫人将郝郎中送出门外后,心里稍安了一些,但也不肯喝口水,又围在了吴嗣的身前。
“咦?”
吴夫人再次看着吴嗣的脸蛋,忽然发现吴嗣与往常似乎不太一样了,那黑漆漆的硬角,此时竟然颜色黯淡了几分,没有往日那般黝黑了。
吴夫人看着睡梦中吴嗣满是痛苦的小脸蛋,鬼使神差的右手向那只黑色的小角按去。
“啊。”
一道白光忽然迸现,吴夫人眼前一花,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那只握着吴嗣小角的手,却越抓越紧了起来。
“夫人,夫人……”
“娘,娘……”
迷迷糊糊间,吴夫人觉得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呼喊着,于是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吴夫人自己却躺在床上,吴举人和吴嗣两个人焦急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见着吴夫人醒来,吴举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吴举人刚才急匆匆的将药抓回来,推开门一看,吴夫人竟然晕倒在了吴嗣的床边,情急之下,一声呼喊,却把吴嗣给唤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吴嗣已经恢复如初了,吴夫人却又病倒了,吴举人又心疼又难受。
好在现在吴夫人已经醒转了过来,吴举人这下也终于舒了口气。
“娘子,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吴夫人醒转过来却是恍恍惚惚,闻得丈夫此言,努力的回忆刚才的事情,挣扎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没事就好,不记得就算了。”
吴举人微微一笑,握着吴夫人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