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凡愣愣地看着场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原来权云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她联想到前段日子的新闻报道,哀嚎之森中央部大爆炸后产生了无数卡片碎片,那时她第一反应是权云干的。
结果再三追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甚至英彦四人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个人救走的。
那时她相信以权云的实力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看到刚才一连串狂暴打击…她又产生了怀疑。
权先生压箱底的手段可真是一套接一套啊。
薛童轻戳王瑾凡坏笑道:“想不到你的如意郎君这么强,四千人混战都能拿到头筹,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他的弱项,王瑾凡你这丫头是不是骗我?”
薛童就是王瑾凡的闺蜜,药理学院的小才女,平时训练受伤全靠薛童小天使续命。
王瑾凡正要辩解,这时身旁的欢呼热浪又一次达到顶峰。
“冬!冬!冬!”
“冬!冬!冬!”
欢呼声达到高潮时,不明所以的擎苍感觉脚下突然一空,随后整个人高空坠落,第二场考试就这么无预警的开始了!
滑梯通道中花花绿绿的图案不断在擎苍眼前重复出现,擎苍被图案搞得晕头转向,当他再醒来时,发现已经趴在了雪地里。
鹅毛般的大雪,只一会就把他埋成了一个雪人。
“权云掉进了冬场景!”
“哈哈哈看这小子还能玩什么套路,等死吧你!”
“为了母猩猩!老天有眼!”
远方若有若无的嬉笑声让擎苍逐渐冷静下来,他还在考试现场,这不是做梦。
第二场考试,存活下来的五百名学员随机进入一个场景求生,期间可跨越场景抢夺资源。时间最长为三天,最后留下至多十人,进入第三考场面试。
主持方绝在上空开始解释求生规则:
“场景位于方大学运动场下方300米,经过随机选取将500名学员投放至春夏秋冬四个场景。春季场景优势为水源充足,幼芽可食用,药物丰富,且散落有若干功能卡;夏季场景优势为昼长夜短,可活动时常加倍,且散落有若干战斗卡,秋季场景优势为食物富饶,且散落有若干高阶能量卡,至于冬季场景,材料稀少,且全部埋于冻土之内,不过出生点在这里的学员,如若获胜,则可以跳过第三考场直接获得入学资格。”
第二考场似乎有些大的惊人,擎苍趴着细看,茫茫大雪将他的视野只能维持在五米内,而且似乎随着时间流逝,空气似乎变的更冷了起来。
静心听完方绝告知的规则,他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趴了五分钟。
场外的观众看着上一考场的种子选手像是死了一样,不禁拍手大笑,“这孙子怂了!窝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
其实他们五百人并没有真的落在地下,而是在短暂的下滑通道中,经过多次重复不断的图案将所有人视觉催眠,现在他们散散落落躺在运动场内,校内人员把幻视头盔戴在了他们头上。
幻视头盔会提取他们每个人的身份信息和身体素质,完整同步在一个设定好的场景内。这样既节省了场地资源,又能通过调节场景内时常,把考试时间大大缩短。
三天的生存时间,其实在场景内,连三个小时都不到。
擎苍的空间式感知扩张,他首先确定了冻土厚度,随后根据雪花垂落速度判断时间流逝长短,最后关键的一点,他的空间式感知可以“看见”地下的植株剪影,只要有剪影,他就能判断埋的是什么。
不过怎么感觉时间流逝的有点快呢…
外场的观众这时看见雪堆里晃了晃,擎苍的头冒了,他开始像一只大壁虎在雪地上快速爬行,那变态的扭曲爆发力连方绝都觉得有些啧啧称奇。
惊呼声中,擎苍突然停下,接着他像个偷鱼的小猫一样左右环顾一周,这一动作无意间让外场的女观众萌一脸,想不到刚才还凶狠至极的权云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薛童在一旁满眼冒着金光直呼宝藏男孩!
王瑾凡也被这下意识的动作逗笑了,她的印象里权云永远都是一副沉默做事的模样,偶有话多,也仅仅的是在跟你科普知识。
擎苍见四周没人,双手狠狠的插下雪里,里面的冻土坚硬,他就用手费力的扒开,不多时,在近焦镜头下,观众们看见擎苍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一株蔫蔫的植物。
薛童看见植株摸不着头脑,“这是先田草啊,又不能吃,权云拿它做什么呢?”
王瑾凡问道:“先田草是什么?”她看着擎苍冻得通红的手,他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为什么这个植株会让薛童大皱眉头?
薛童化身成小老师认真道:“先田草是制卡调配的基础植物之一,它性属烈,有微毒,但只能生存于冬季,初冬播种,大寒收获,此时按照场景的时节,应该就是大寒左右,我看不懂的是,权云这个时候费力挖先田草的意义是什么。”
王瑾凡也眉头微皱,难道权云要现场制卡?这大雪茫茫,几乎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做?
擎苍小心翼翼把先田草放入身后口袋里,搓搓手,继续爬行在大雪中挖着什么。
现在观众们发现这五百人里只有权云做的事是最无聊的,随着时间推移,冬季最先黑天,这时可能连导播都觉得权云太无聊了,于是把镜头放在了另三个季节场景上。
大幕播报不断有人出局,出局者要么被人攻击,要么乱吃草药把自己毒死了,要么掉进某个陷阱里被插死。只有王瑾凡和薛童的的注意力还放在最小的那个屏幕上。
一片漆黑的雪景,一个人影依旧做着重复的动作不停止。
朱之旦战战兢兢蹲在池塘里,黄色裤衩在池塘里若隐若现,岸边站着的是良染。
他们两个人都掉到了夏季场景,刚才热的快要虚脱的朱之旦跳进池塘没多久就碰见良染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朱之旦偷看了一眼岸边他留下的卡槽器,现在全身光溜溜,是死是活就良染的一句话。
“权云没跟你在一起?”良染发问。
“没没没没没有!”朱之旦一时紧张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一席话惹得场外观众哄堂大笑,朱之旦大叫道:“权兄跟我只是萍水相逢!天地良心,我们之间并无瓜葛!良姐你不要把上一场的仇恨带到这场来!”
良染的义体手掌生生攥碎一块圆石,半饷道:“穿上衣服跟我走,我们去下一个场景。”
“下——下一个场景?为什么?”朱之旦赶紧上岸套上衣裤,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权兄在下个场景?”
良染从后腰包里拿出来一个抢来的卡槽器,屏幕上什么都没有显示,她淡淡道:“春夏两场景的人都被我淘汰了,这张卡有大范围热感,找人并不困难。”
“都…都干掉了?”朱之旦呆呆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屏幕,自己洗了个澡的功夫,这女人就连着淘汰了两个场景的人!
她对权云的感情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非要亲手结果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