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染听闻快速划到学分栏顶端,王瑾凡一眼看见异常,指着学分板皱眉问道:“权先生为什么会有六个学院所有的学分栏?”
她点开战斗卡师学院的学分登记表,弹出的一幕顿时让所有人如遭雷击。
同样的三十二分,完完整整摆在栏目里。
他把战斗卡师学院的课程一同横扫了。
战斗卡师的课程考试与药理的笔试有些不同,它需要考生拍下视频上传,经院内考试审核无误才能计入成绩。
王瑾凡呆呆的翻看权云的拍摄记录,只觉口干舌燥难以理解,再一看拍摄的背景场地就是简单的市井模样,有些光线甚至还不算好,但在场的每个人看见权云的近战视频记录,自问自己可能连一半都做不到…
干净利落的近战格斗,卡槽器里的卡片随考试需要轮番更替,同样的快准狠,出手的时机、韵感和力度好似与生俱来。
唯一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权云的自用卡好像一次都没使用过…
王瑾凡快速翻看后面学院考试,个别学院如制卡院调配院甚至已经拿到分多。
这样看来就很明了了,权云这是准备用一学期的时间横扫大学院的所有课程。
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权云的时间难不成一天有四十个小时?
朱之旦吃惊之余,偷偷摸上电子板点开权云的图书馆借阅记录,温悬脑后好像长了眼睛,单手把电子板抽走,不悦道,“给你们看的是权云的学习记录,不是让你们打探他的个人隐私。”
朱之旦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一旁的王瑾凡却眼尖扫到了一本书名。
《薛定谔的洗卡?
她微微皱眉,忽然想起真庸下线那天不断重复的洗卡,难道他们三人改进后的卡,和这本书有关?
正想到这,床上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温悬的推拿古法起效果了。
擎苍睁眼的一刹,模糊间看见床边站着什么东西。
有人闯入!
他突然做出警戒姿态,全身上下肌肉骤然隆起,待视野终于稍稍恢复,发现是朱之旦一行人,擎苍挣扎爬起问道,“两院交流怎么样了?”
温悬瞥眼见权云一副要死的模样居然还想着交流赛的事,冷哼道:“你命不要了?老夫刚把你救回来,你又着急去送死?”
擎苍无奈,心里想着林仙的事,敷衍抱拳道:“院长您别为难我了,这次比赛对我来说关系重要,今年我一定要赢。”
温悬冷笑,站起身摆头示意,“没病走两步,你能走出去两步,我认你当爷爷。”
温悬巨大的反差感在权云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众人在他身后想笑又不敢笑,倒是擎苍心系赛博空间资格证,当即也不多废话,双手撑床就要下地。
谁知两条胳膊软绵绵像两根面条,一个不稳,只听咚的一声,脸接地面径直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鼻子…”
他在地上闷哼一声,朱之旦连忙扶起一看,两道鼻血顺着擎苍高挺的鼻孔淌了下来。
温悬见状甚是满意,揉揉发酸的手腕故作高冷道:“血液回流的可以,你这状态想必心里清楚,去不去随你,老夫懒得管你。”
走到门口,温悬想起点什么,回头说道:“你那个厂子办起来了,我这段时间可以帮你照看一下,不过等两院交流结束,我要出一趟远门,你最好赶紧找一个代理人接手厂子事务。”
“我自己不能接手吗?”擎苍挂着两道鼻血,感觉脑袋有点晕。
“当然不行”,温悬微微昂头,“你是我弟子,怎么能分心做这种世俗事?而且比赛完你得跟着我一块走。”
众人羡慕的眼光投向擎苍,院长亲自带弟子历练,权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
昏暗的铁皮屋。
数条粘稠的触手在烛灯下缓缓涌动,门口研究员战战兢兢低头报告最新新闻。
“负责人,实验体于今日顺利接装完毕,马上可以进行批量组装。另外D004号至今音讯全无,不过两次袭击后,方已经把赛场转移到本市巨蛋举行了。”
触手缓缓停住势头,烛光阴影出慢慢走出一个男人,光影昏暗,明暗中几乎没有过渡,如果擎苍在场,一定会当场认出他是谁。
廖英勋。
相比二十四年前意气风发的上进模样,现在的他老态了不少,额头上皱纹紧锁,一头蓬乱的银丝上滴答些许粘液,倒是身上白大褂配皮鞋依旧干净如新。
听闻转移赛场,他嘿嘿干笑两声,“仿生人不用追踪了,我的孩子们呢?”
助手赶紧在电子板上拨划,几秒后,屏幕上少说三十多个红点显示在星临坊,而且将近一半拥簇在一堆,所在地正是星临坊城北巨蛋。
“呵呵呵不错不错…”
廖英勋剧烈咳嗽两声,一抹不正常的酡红涌上双颊,他赶紧从兜里拿出两粒药丸服下。
“让,让孩子们安静点——在监察者没到星临坊前,不要提前发礼物…因为…因为…还没到节日呢…”
他缓缓躺倒在地,药丸强效的安眠效果在体内扩散,廖英勋眼前晃过无数狰狞恐怖的触手,他却在痴痴傻笑,胡乱在空中抓着什么,嘴角淌着口水,不一会,他睡着了。
助手看着躺倒在地的可怜中年人,眼中恢复平静,他抬起左臂,手腕内扣唇间,冷声发令:“廖英勋已经快到极限,冒泡赛让他们晋级,让这个老家伙死之前,欣赏下星临坊覆灭的美景吧。”
那头人沉默片刻,闷声回道:“杨官,玩够了就赶紧回来,不用凡事亲力亲为,总部需要你继续调查那个人。”
名叫杨官的男人抬起头,一副少年模样的他看起来还没过20,烛光下眼神跳跃着火光,他摇头轻笑,“英豪那群蠢货,把本该销毁的东西搞丢了,那个活着跑出去的小虾米,我会把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狗…”
……
电车在空中疾驰,擎苍六人没赶上最后一班校车,只得自费打了一辆车。
坐在副驾驶的擎苍虚弱无力,意识又开始断断续续,推拿古法的热劲消退,可能又要开始陷入昏迷。
他完全没料到感知亏空的副作用会这么大,就连体内全速运转的星海都无法有效补充,照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别说上场比赛,怕是走路都成问题。
王瑾凡坐在最后抱着权云走前特意嘱托的背包和卡槽器。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拆开权云的黑色帆布小背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发现又是一摞能量卡,与哀嚎之森那时一样,拿出两张发现都不是他自己绘制的。
正反看不出任何特别,上次她就不知道最后那一堆能量卡去了哪,这次他又带,难道权先生是个换弹癌患者?
王瑾凡拿起权云的卡槽器,翻来覆去有些发愣,这个卡槽器不是怪奇家的新手款吗?什么时候内置了指纹解锁功能?
她没有权云的指纹,看不了里面卡片的模样。
古里古怪,王瑾凡坐在最后有些气结,权先生做什么事都神神秘秘的,从来不让人知道他到底想干嘛,简直就是一个神秘的大猪头!
想到这,她眨眨眼,看见座椅缝中有一支黑色记号笔,见前面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偷偷旋开笔帽,在擎苍卡槽器背面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夹角画了一只猪头。
哼,叫你成天秀我们智商。
王瑾凡看着自己的作品,捂着嘴在最后一排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