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纭在那客栈住了一晚。第二日清早,我们吃完早饭,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便往回走了。
我感觉我飞回去的速度更快了些,果然,摔一摔更有利于进步。
刚进了城,我便让白纭先回渲羽阁给温姨报了个信,要不我们一夜未归又好几天不见人影,温姨非急疯了不可。正好再让温姨去跟我爹说一声,我这几日可能都不回渲羽阁了。
我直接去了言家。
我是拉着路人连问带找,终于是走到了含清阁。
要说这古代的路可真不好找,一条路能出八百个岔路口。
我真是边找边后悔,怎么就让白纭早早离开去报信了呢?我咋就忘了我不认路了呢?
唉……离了白纭那个实体全能导航带路,我是真的能把自己绕蒙圈了。
含清阁:
以含清阁为圆心,方圆几里,全是一股药味。我都严重怀疑本来住这附近的人没病,天天被药味熏,最后呛出病来了。
我上了几节台阶,走到含清阁的大门口,却被两个站在大门两侧的家丁拦了下来。我顺了口气,礼貌地说道:“麻烦通禀一声,在下渲羽阁少主慕繁音,请见言阁主。”
一个家丁向我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您稍等。”说完,他便跑进去请示了。
我实在走得累的不行,就随意地坐在了含清阁门口的台阶上,等着那个家丁回来。
我这一等,就是一炷香。
临近中午,太阳是越来越烈,晒得我有些犯迷糊。
终于,那个家丁回来了。
“慕少主,请随我来。”那家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礼貌地对我说。
我拍了拍脑袋,把我这满脑子的浆糊拍散了些。我站起身,跟着那家丁走进了含清阁。
一进含清阁,那股子药味更熏人了。阁中布景简朴,多是来来往往拿着草药或是拎着药箱的仆人和大夫。
那家丁带着我到了他们的正堂,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说道:“慕少阁主先坐,稍候片刻。”
我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随便挑了个座坐下。家丁给我倒了杯茶,就退下了。
我翘着二郎腿,环顾着含清阁的正堂——跟渲羽阁的也差不多,也就是陈设简单了些,面积小了一点。我也不知等了多久,坐着坐着就开始犯困,然后昏昏欲睡。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软,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慢慢瘫软下来,突然,我不小心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我吓得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当我再睁开眼时,对面已经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坐在对面翻着像账册之类的东西。我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跟着言老头去渲羽阁的那个司容尘嘛。
“醒了?”他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东西,突然开口说到。
我大脑有些卡壳,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句。
他合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看着我说道:“我义父出去坐诊了,我刚刚有些事情要忙,抽不开身,久等了。”
我才发觉,他的声音很好听,但就是总让人觉得冷冷的,老板着脸。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我说到。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吹了吹风,让自己彻底清醒,又坐了回去,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个……我今日来,是为了你姐姐失踪的事情。”
“那是我义妹。”他语气平淡地纠正到。
“……这不重要,我来是想去看看跟着你妹一块去运货的那几个随从,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你能带我去吗?”我问到。
“跟我来。”司容尘起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