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让人有些头晕的味道,屋中还弥漫着一些白色粉末。
我捂住口鼻,看到白纭倒在地上,一个黑衣人正在给莫延肖解绳子。
黑衣人见我和司容尘进来,当即扔了两个飞镖过来。我一转身,躲开了。
司容尘避开飞镖,以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招将那黑衣人拿下了。
我愣了一下。我不过是躲了个飞镖的时间,也不过一刹那。再定足时,那黑衣人竟已经被司容尘擒住。
看来这司容尘真是个高手。我觉得我顶多糊弄他几招,但绝对打不过他。
咦,我还是老实点吧。这人平日里性情难以琢磨,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别到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我可难保能从他手里顺利跑路逃走。
这屋子里的味道真的很让人头疼,我轻咳了几声,扇了扇口鼻附近飘散的粉末。
司容尘点了黑衣人的穴,他一动不动定在原地。
我走到黑人面前,在他身上摸了摸。
“呦,还是个女人。”我随口说了一句。
我和司容尘对视了一下,我会意摘了她的面纱。
我从她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扔给司容尘。他打开盖子闻了闻,微微点了下头,又把小瓶子盖好扔回给了我。
我拿着瓶子,拿到白纭鼻子边熏了熏。很快,白纭便有了反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我将白纭扶着坐起来,又拿着瓶子给莫延肖熏了熏。
莫延肖醒来后,看着定在他身边的女子,好像并不惊讶或者着急。
“属下办事不利,望少主责罚。”白纭看着屋中情景,忽然清醒,紧张了起来,单膝跪地向我请罪。
我连忙将她扶起,说道:“不怪你。”
“你是何人?”司容尘对那女子问到。
那女子不语。
我从怀里掏出了莫延肖的那个香囊,走到那女子面前,问道:“你绣的?”
那女子似是想了片刻,答了句:“是。”
我眉头一皱,看了眼司容尘。司容尘的样子似是与我有同样的疑虑。
我从腰间拔出匕首,刀锋抵在那女子的脖子上,说道:“说,你到底是谁?”
我余光注意着莫延肖的神情,他好像并不是很紧张或是担心这女子。
虽说他那样子看起来也有些担心这女子,可按照他对那香囊的重视程度,他的反应应远比现在要强烈。
“你既然不说,那让我猜猜——你不会就是他的小情人吧?”我试探地问到。
那女子一脸倔强地瞥了我一眼,依旧没说话。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你说你们长嘴有啥用?除了浪费粮食,一点价值都没有。”我满怀怨气地翻了个白眼。
“既然没用了,那就杀了吧。”司容尘配合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也是,留着你也是麻烦。”我说着便准备下刀。
“别伤害她!”莫延肖语气略有些急地制止到。
我停了手,看着莫延肖,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没事没事,你别急,等她死了以后,你很快就可以去陪她了。你俩放心,一个一个来,不会把你俩任何一人落下的。”
莫延肖瞪着我,没说话。
“别这么看着我呀。怎么样,我好吧,让你们在地下还能团聚。”我一副讨打的样子说到。
“如实交代。”司容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瞥了我一眼,对莫延肖说到。
“咳咳,莫延肖,你只要把所有都交代清楚,我可以不伤她。”我正经、严肃起来,说到。。
莫延肖低着头沉默不语。
“说!”司容尘语气冷得让人一哆嗦,他这一个字像是命令,又像是威胁。
莫延肖像是被司容尘吓到了,神情有些慌张和畏惧。
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含清阁的货物是我劫走的。”
“为何?”我问到。
莫延肖又开始犹豫。我把刀又往里挪了一点,那女子脖子挨着刀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痕,我威胁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就杀了她。”
莫延肖又思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为了挣些钱,日后好过日子。”
我想了想,确认道:“你是不是为了和这姑娘在一起,所以私跑出来劫了货,还将货物卖了?”
“是。”
“那言羽璃呢?”我问到。
“我偷货时,不慎被她发现,便将她也劫走了。”莫延肖说到。
“不对。”司容尘忽然说了一句。
“是不对。”我接着司容尘的话,说道:“我去含清阁查过,你没有跟着言羽璃一块去运货,而且按王铁蛋所说,你应该是在言羽璃去运货前几日就已经离开了含清阁。你明明早就离开,为何不跟你的小情人赶紧远走高飞,反而去劫那货呢?就算你为了生计,又何必冒着被抓回去的风险偷含清阁的货?”
“怪我!”没等莫延肖回答,那女子抢着先说道:“事到如今,我就都告诉你们吧。我叫明春,本就是含清阁一个负责采药的小奴,巧合下与延肖相识,并对他生出爱慕之心。可我二人为含清阁的奴仆,自知是无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所以一个多月前,我二人便打算一起悄悄离开含清阁。”
“明白,私奔嘛。不错啊,勇气可嘉。”我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像听了一个蛮有意思的故事,便捧场似的插了一句话。
司容尘无奈地瞪了我一眼。
“我父亲身患重病,而我二人又没有多少钱财,还要躲着含清阁的人。可这江湖上的药铺大多都是含清阁所开,药也是含清阁的最齐全。我是负责采药的,自然是知道含清阁要往分铺运药材,而且这批药材量很大,很全。所以我便想着能拿点这批药,给我爹治病。可谁知道大小姐那么谨慎,竟把货都搬到了屋里。我们没办法,就只能偷偷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迷晕了他们。可谁知大小姐竟没被迷晕,还发现了我们。我们为了事情不暴露,只好将她和货物都带走了。后来我们到了洵洲城,留了一大半药材自己用,剩下一少部分,我们便想着卖了赚些银子,然后去陵阳找我爹。”明春描述到。
“那么多的货,还有一个人,你们是怎么带走的?”我问到。“我们事先将工具船只都准备好,一点一点从窗户把货弄出去。是费劲了些,所以我们耽搁了很长时间,快天亮了才搬完货物,这一路上走的都很慢,分了好几条船。”明春说到。
“言羽璃现在在哪?”我问到。
明春:“不知。”
我:“不知?”
“前一段时间,被她给逃了,也不知她现在在哪。我们本就无意抓她,是没办法,现在被她逃了,我们也无心找她,就想着感觉把事情都办完,跑得远远的。”莫延肖解释到。
“你们就不怕言羽璃回含清阁告状?”我问到。
“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含清阁的人要知道。我们只要趁他们发现之前,跑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就行了。况且含清阁是做医药生意的,没有那么多眼线和暗探,时间久了,含清阁也就不会再执着的找我们了。”莫延肖说到。
“那在城外的山洞,发生了什么?”我接着问到。
莫延肖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沉默不语。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快说,说完了我就放了你们。”
莫延肖又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不知道。我就在那山洞住了几日,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为何突然离开了那山洞?”我追问到。
“是……是因为王铁蛋突然来了洵洲城,我与他约定了见面,住在城外不方便,我们便住到了那茶楼附近。我们本来打算的也是见了王铁蛋之后,便离开去陵阳。”莫延肖答到。
我想了想,将匕首从明春脖子边移开,插回了鞘中。
我甩了甩手,抱怨了一句:“你说说你们俩,早说不就完了嘛。干嘛非得我威胁你俩才肯说,我这威胁人威胁的手都酸了。”
“你为何会武功?”司容尘对明春问到。
“不算会,我就只是学了一点轻功而已。”明春答到。
“你一个采药的丫头,谁教你的轻功?”我问到。
“延肖教的。我学得也不是很好,就会一点。”明春答到。
我给了白纭一个眼神示意,白纭便会意把莫延肖和明春都打晕了。
为保万无一失,我又点了他二人身上的穴道,即使他们醒了,也动弹不得。
“白纭,你去让人去找言羽璃,分铺这边也盯着点。还有,派人查一查这个明春。这些事情做完以后,你就回房歇息会吧。”我吩咐到。
“我……”
“快去。”我打断了白纭要反驳的话,说到。
白纭答了声“是”,领命离开了。
我和司容尘则在屋子附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