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说要娶我,不免太过草率了吧。”楚清商开口拒绝,要是她再不说话,估计这几个人就要择日子给她嫁了。
“你今日追我到这茶楼,我见你也很是投缘。自是两情相悦,不必拘泥于那些俗套。再说,是姑娘先拦住我,现在又反复,怕是在戏耍我?”上官祀寒不动声色地把话圆了个全套。
还未等楚清商再次开口,织洛就看着楚清商的眼睛说:“看姑娘一身飒爽,今日又在我这儿拦下上官公子,想必也是女中豪杰,是吧?”话毕,还朝她使了个眼色。
楚清商眯了眯眼睛,同样看着织洛的眼睛说到:“我自小顽皮,一向受不得约束,怕生性莽撞,给二位添麻烦。”
“上官公子,麻烦吗?”织洛又转身看上官祀寒。
“自然不麻烦。”
“那好。”楚清商不好再推迟,更何况她也想知道织洛给她的眼色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刚进了隔壁的客间,上官祀寒便让人看茶,说是自家远房亲戚的茶园所种,味道很是不一样。
楚清商想到刚刚所听,没有喝。
织洛也没有动。
“两位姑娘是不给在下面子吗?”说完便拿起刚倒的茶,品了起来。
“不敢。是我看这茶的成色虽好,但泡茶的手法差了些,不如由我来给二位泡一壶茶,正好你们可以尝尝我的手艺。”织洛起身拿了茶壶。
上官祀寒说:“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没过多久,新的一壶茶便拿上来了。上官祀寒先喝了一口,连声赞到,好茶,好茶。
楚清商也倒了一杯,确实不同凡响。
“关于舍弟的这桩婚事,我既算家长,又算媒人,望二位姑娘对我的男子身份不要介怀。”
“无妨,无妨。”楚清商和织洛应答到。
“织洛姑娘对于这桩亲事,考虑得如何?”
“几日前,我便告诉上官公子不可能,今日也是一样的答案,并未作其他打算。”
没有其他打算,拉她坐在这儿是干什么?楚清商心里更加疑惑,这两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祀寒继续为自己添茶:“姑娘是不喜欢舍弟吗?”
“流锦人很好,待我也好,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祀寒淡定地喝茶。
楚清商没再喝茶,如坐针毡地听他们俩说话。刚刚就只是想上个茅房,现在却被拉来听些跟她毫不相关的事,她当初为什么要上楼。楚清商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遍,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楚清商根本没听见他们二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想赶快下去,直到上官祀寒喊了她一声。
“啊?”楚清商还有点懵。
“你可以吗?”上官祀寒问。
什么都不知道的楚清商含糊地回答:“可以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
楚清商只想赶快结束,继续含糊地回答:“嗯嗯。”
“姑娘名字、住址都请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聘礼。”上官祀寒朝楚清商说到。
楚清商已经无暇顾及上官祀寒说的话,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上官祀寒看了织洛一眼。
织洛朝他点了点头:“公子且去,无妨。”
待二人都离开以后,织洛卸下温婉的笑容,长长呼出一口气。
上完茅房的楚清商顿觉身心舒畅,这才细细想起刚才的谈话来。要她名字还可以,要她住址?准备聘礼?不是娶织洛吗?要她地址干吗?
今天再次满脸疑惑的楚清商皱着眉头走出茅房。
等她走回茶楼的时候,上官祀寒已经在那儿等了一会了。
上官祀寒看着迎面走来却一直低着头,根本不管不顾前方的楚清商,无奈地笑了笑:“姑娘。”
差点撞上上官祀寒的楚清商听到声音后猛地抬头。
幸好上官祀寒高些,否则定要被撞得鼻子流血。
楚清商不言语,只看着上官祀寒,一时之间忘了躲开。
上官祀寒又无奈地笑了笑:“你叫什么?”
“楚清商。”
上官祀寒喃喃地念了几遍她的名字,说到,好名字,又问她的住址。
终于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过近的楚清商连忙后退,防备地看着上官祀寒:“干嘛?”
“当然是娶你。”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刚刚你明明说‘可以可以’,怎么现在想反悔?”上官祀寒挑眉看着楚清商。看她一脸复杂,又“好心”补充到:“织洛出嫁的条件是你和她一起嫁,在询问你的意见的时候,你说可以。虽你我不拘泥于小节,但府上还是要拜访的。明日织洛弟妹会宣布这件好消息,婚期初步定于后日。时间有点赶,我今日不能再浪费时间,最好马上回去准备聘礼,明日等织洛弟妹宣布过后,就去拜访府上,然后后日成婚……”
上官祀寒一大段话向楚清商砸过来,她眼前犯晕,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但大体意思还是了解到了。他和她后日要成亲,还是她亲口答应的。他现在在问她的住址,好去拜访,可他们才短短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草率都没这么草率过。楚清商暗叹,她就是闲的,才会来看热闹,才会多管闲事,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不知道徵羽那只臭狐狸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有什么反应,肯定会把她剥皮炖了,然后喝汤。
楚清商眼前更晕了,上官祀寒突然变成了好多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伸手打出去,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因为上官祀寒的话才这样的,难道,有人给她下药了?织洛泡的茶?她好心帮她,她却害她?
楚清商堪堪朝地上砸下去,上官祀寒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要倒的身体,清商、清商地叫着她。
楚清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上官祀寒看着怀里晕倒的人,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厌恶,眼里倒是闪过一丝精光,那是狩猎者在看到猎物入网后才有的眼神。
上官祀寒招呼下来那个被派在织洛身边的婢女,敛了刚才的神色,又带上那个温润的面具说到:“清商小姐身体不适,晕倒了。我一男子怕有所冒犯,还劳烦你把她搀到织洛小姐的房间里。我已经为她查看过,并无大碍,休息一会便好。”
那婢女接过楚清商朝楼上走去,并不吃力,是个练家子。
上官祀寒转身走出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