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昭没再跟贺兰漠废话,直接动手。
察觉到楚清商跑了出来的魔兵魔将也跟了过来,都朝着楚清商和徵羽跑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们靠近他俩,贺兰昭的混在魔兵里面的手下就将另一半的人处理得干干净净。
“看来,还是我小看你了?”贺兰漠斜睨着贺兰昭。
贺兰昭语气依旧淡漠:“承让。”
贺兰漠一个响指,贺兰昭的面前多了好几十个暗卫。
贺兰昭看着自己面前的暗卫,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暗暗地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众暗卫趁贺兰昭不备,一起拥上去。
可是还没等彻底靠近贺兰昭,他们就被一股力量震倒在地。
贺兰昭把自己的手指划开,鲜红的血液顺着纹理往下滴,落在一个形状奇特的石头上,众人反应过来,这是贺兰煜给贺兰丞的炼魔石。
贺兰漠看着那块石头,神色十分惊诧:“怎么会在你手上?”
贺兰漠这些年来一边追杀贺兰昭,一边寻找炼魔石的下落。当年弑君,贺兰漠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把炼魔石完全地摧毁掉,而且更过分的是,它丢了。没想到,这么些年,一直在贺兰昭手上。
当初暗卫回来朝他报告说,贺兰昭突然灵力大增,逃了出去,他还不信,想来就是这块石头的作用。
他太大意了,他怎么就没想到?
贺兰昭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这些年来,他日夜都在修复炼魔石,用自己的血液供养它,就是想着有一天可以打败贺兰漠,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楚清商站定,抬头看着渐渐浮在半空中的贺兰昭,双手握的很紧。此时此刻,她的心开始抽疼,好像记忆里也有过这么一个场景,她一个人面对着千军万马,浮在半空,绝望地俯视着一切。
徵羽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楚清商用力地握紧徵羽的手。有种失去一切的感觉蔓延至楚清商的全身,她想抓住些什么。
暗处的那抹白色身影,见此一幕,转身离去。
贺兰昭全身运力,魔界为之一颤,贺兰漠应声倒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贺兰昭并未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贺兰昭指挥着自己的剑,那剑在贺兰漠的身上深深地划了一道。
贺兰谟因为疼,猛地缩紧全身。
这是你欠我母亲的。
贺兰昭落地,将匍匐在地上的贺兰漠揪起,目光里的仇恨没有消散半分。
贺兰昭用力地克制住内心早已翻滚的情绪,用尽量很平稳的声音说:“送去火牢。”
楚清商疼得晕了过去。
徵羽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语气里满是紧张:“清商。”
贺兰昭也朝他们走过来,问徵羽:“她怎么了?”
徵羽面色冷淡,只瞥了贺兰昭一眼,什么都没说,抱着楚清商往出走。
贺兰昭交代了一声“等我”之后,就跟着徵羽离开了。
楚清商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人拿着白绫缚住她的肚子,紧紧勒着,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她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觉得凉薄。她费力地爬出那个昏暗无比的小房子,身下的血迹被拉成长长的一道。
可是,她爬向的不是阳光,而是地狱。
楚清商惊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被子。
直到徵羽的一声“清商”,她才渐渐地从那个可怕的梦里回过神来。
楚清商摸上自己的肚子,她狐疑地看着徵羽,虽然虚弱但是语气坚定:“徵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徵羽不知道楚清商因为什么晕倒,还没来得及问询她的情况,就被她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瞒着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清商看着徵羽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徵羽绝对有事瞒着她。
“徵羽,告诉我。”
贺兰昭手里拿着刚烫过的毛巾走了进来,见楚清商已经醒了,便递了过去:“擦擦。”
楚清商接过,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
贺兰昭看着呆在那儿的徵羽,轻轻推了他一把。
徵羽回过神,扭头看着贺兰昭。
贺兰昭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他的眼神里不再只有冰冷,反而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温暖。
如果不是因为贺兰谟捉了楚清商,贺兰昭也许不会这么快就能拿下贺兰谟,徵羽帮了他大忙。
贺兰昭轻轻说了句:“谢谢。”
徵羽生硬地别过脸:“别以为你说一句‘谢谢’我就原谅你了。”
贺兰昭看着嘴硬心软的徵羽,回敬了两个字:“随你。”
“我要回冥界一趟,告诉六爷,清商已经没事了,你留下照顾她。”徵羽出声,他确实要回一趟魔界,但躲着楚清商也是原因之一。
“嗯?”
徵羽没再搭话,只是拍了两下贺兰昭的肩膀,就走了。
楚清商看着着急忙慌要溜掉的徵羽,淡淡出声:“徵羽,早去早回。否则……”
徵羽没说话,只是冲她淡淡地笑了笑。
楚清商看出了他的勉强。
“他怎么了?”贺兰昭出声询问。
楚清商看着这个曾经冰冷到“生人勿近”的贺兰昭竟然也学会了搭话,不好拂了贺兰昭兴致的她,回了句:“徵羽做了亏心事。”
“那你呢?”
“嗯?”
“你有没有事?”
“没事。”楚清商冲贺兰昭笑。
只是她的心里又浮现出那个不好的梦来,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她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而且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件事也和那几次三番救她的蓝色光晕脱离不了干系。徵羽有事瞒着她,虽然徵羽还没说什么事情,但依楚清商对徵羽了解,徵羽心中瞒着她的,和她说的并不是一样。
贺兰昭看着楚清商的眼睛,缓缓地说:“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
楚清商被贺兰昭看得有些不自然,只好强撑着尴尬地说:“对啊!”
“不必强撑。”
贺兰昭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把她看得这么彻底。
楚清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开心得这么明显吗?”
“嗯。”贺兰昭的声音和羽毛一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