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一个人担心受怕的定然会失眠睡不着,然而,我发现我错了,我不仅没有失眠,而且睡得很香。
许是因为昨夜睡得晚的缘故,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我才爬起来。
“你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要冲进去了。”我打着哈欠开门,月老和青童都站在我门口,月老一见我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是还早么?这么早叫我做什么?”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让自己清醒一些。
“司命,你真是,佩服,竟然还能睡得着。”月老摇了摇头,一脸的讶异。
“为什么睡不着?倒是你们两个,这么早找我做什么?”
“你不会忘了吧?”
“嗯?”我低头看向月老。
青童张口道:“那个尸魅在大厅等着你吃饭。”
说完,青童转身就走。
尸魅?我一愣,随即想起来,是了,这院子里还有一只我捡回来的尸魅在。
我拍了拍头,我竟然差点儿把这档子事给搞忘了。
“月月老,那,那东西在等我?”我连忙问。
“不然呢?”月老翻了个白眼,看到我变了脸色,又道:“我还以为你。。。。。。呵呵,心真大。”
我不是心大,我是刚睡醒,一时半会儿的没有想起来。
听到轻暖在前面等我,我也顾不得其他的,生怕把那位连勾魂使者都没有办法的东西给惹毛了,赶紧去大厅。
我急急忙忙的走到大厅,桌上早就摆放好饭菜,我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顿了一下。
“司姑娘?你起来了?快来吃早饭。”
看到我,轻暖抬头笑了笑招呼我。
说真的,如果月老不告诉我轻暖是只尸魅,我真的觉得她就是个普通的凡人。
月老把尸魅形容得那么恐怖,我真的是没办法将面前这个笑盈盈的人和那尸魅联系在一起。
“哦,来了。”我摇了摇头,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青童早就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个白瓷碗正喝着香浓的粥。
这小不点怎么这么淡定?昨夜在月老屋里可不这样。
我心情有些复杂的走过去坐下,轻暖给我盛了一碗粥放到我跟前。
我看着面前的粥,并没有动,而是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轻暖一眼。
“司姑娘?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司姑娘喜欢什么大可以跟我说,我手艺还行。”轻暖笑着说道。
“哦,不是,我是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小声的嘀咕道。
轻暖放下调羹,看着我,一脸的真诚,“司姑娘,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你收留我,又帮我找寒哥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小事,司姑娘的大恩,我只能来生再报答。”
听到那句来生,我身体忍不住僵了僵。
又是来生!这句来生无时无刻不提醒我面前这个披着一张人皮的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是一只难缠的尸魅!
“呵呵,没,没什么。”我尴尬的笑了两声。
月老已经跟在我后面也进来了,这小屁孩也不客气,一进门就自己坐下,拿起来桌上的包子开始吃。
反倒是我,看着青童和月老吃得很欢,倒是有些食之无味。
饭后,轻暖将碗碟收走,看到她走了,我忍不住对青童和月老说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知道她是。。。。。。她做的东西你们也敢吃?”
月老给了我一个白眼,“为什么不敢?该担心的是你,又不是我们,我们又没有胡乱答应什么。”
“。。。。。。”
“你们。。。。。。”我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哎,算了,祸是我惹出来的,得,看来这两人是不打算帮我想想办法了,这事,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就不信了,不就是找个叫轻寒的人么,我还不信,我找不到了!
这样一想,我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一只尸魅么,我做甚要这般害怕?
我跟轻暖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打算去找人。
然而,我在安城打听了不少,却没有找到一个叫轻寒的人。
总共我也只知道轻暖要找的人名字叫轻寒,嗯,是个男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信息,然而,我找遍了安城也没有一个人叫轻寒。
一直到日暮西山,我才很是颓然的回去。
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站在门口张望的轻暖,我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司姑娘。”
看到我,轻暖很是高兴的朝着我跑过来,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
“轻暖姑娘。”我僵硬的笑了笑。
“司姑娘,怎么样?找到寒哥哥了么?”
我扯了扯嘴角,不怎么敢去看轻暖,“还没有。”
“没有么?”我明显听出轻暖的语气之中多了一丝沮丧,连带她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了不少。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不会生气了吧?她不会因为我没有找到所以,所以吸干我吧?
我生怕轻暖动气,连忙安慰,“那个,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你哥的,只是,你也知道,安城不小,也不是说立马就能找到的,你说是吧?”
“真的能找到吗?”轻暖幽幽的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轻暖这幽幽的口气让我后脖子一阵发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几乎是立刻保证道:“自然,我保证,一定能找到,你要相信我,要有耐心!”
“那太好了,多谢司姑娘,司姑娘辛苦了一天,肯定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司姑娘休息一下就可以开饭了。”轻暖抬头,又扬起了笑容,连声音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这变化简直比翻书还快!
甚至我都没有怎么反应过来,轻暖已经转身轻快的往院子里走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轻暖的背影,想到刚才轻暖的反应,忍不住颤了颤。
“哎。。。。。”
我长叹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朝着进了门。
“你回来了。”月老正坐在桌旁,拿着笔写字,桌子上还有好高一摞纸,看到我回来,月老停了笔,偏头看我。
青童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草似在喂莺莺。
“嗯。”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