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冷哼一声说:
“量你们也不敢太出格,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一回的功夫,高小楼和书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医务处处长王处一和医务处科长黄博文。
高小楼来到小平头的面前说:
“你是家属吧?我是本院的院长高小楼。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来,我们去医务处办公室谈。”
小平头、刘楠楠、跟着王处一、高小楼走了,小平头临走之前还用蛮横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徐浩洋拍拍赵亦可的肩膀说:
“是药物过敏,没错的。黄博文给刘楠楠冲洗后上了药,上的应该是可吸收性的凝胶海绵和甲硝唑粉末,我在拔牙窝那里发现了还没有被完全吸收的甲硝唑絮状的残留物。但是黄博文那个滑头在病历上并没有注明放入牙槽窝内的是甲硝唑药粉,而只是简单的写了一句冲洗上药。高小楼看到刘楠楠的CT片和病例以后就会明白了。不用担心,错不在你。
医务处的办公室。
高小楼对小平头说:
“给你们诊疗的这个赵大夫其实并不是我们口腔医院的正式职工,而是外院的一个进修大夫。可能在操作手法上,还有一些治疗方面的小技巧以及熟练程度上,水平欠佳,对机体造成的损伤可能大一些。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这一点你要放下心来。”
“我们会对这个赵大夫进行严肃的处理,我们马上解除和她签订的允许她在我院进修培训的合同,并责成她即刻向您赔礼道歉。您的爱人后期治疗产生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来负责。针对您爱人的这些不良反应我们一定会处理好,处理到您们满意为止。至于以后有什么问题呢,直接来找我就可以,我是医务处长王处一。”王处一说道。
黄博文向高小楼和王处一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王处一朝着黄博文点了点头。
小平头趾高气昂的说:
“我说呢?搞了半天,竟然不是口腔医院的大夫。刚才我还在想,这么大的医院怎么会有这种水平的大夫呢?领导毕竟是领导,还是高院长和王处长会办事。我对象吧,那身体素质免疫力啥的一直不是很好。你们一定要医好我对象,这就拜托给高院长了。”
黄博文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了高小楼手中拿着的刘楠楠的病历和CBCT片。并对刘楠楠和小平头说:
“跟我来吧,我们去VIP诊室。我要再给你冲洗一下拔牙的伤口,来预防创口出现再感染的情况。我们待会还要输液专门治疗一下心慌,胸闷气短,喘不动气的这个症状。”
刘楠楠说道:
“对呀,就是嘛,我们是相信黄大夫的技术的。上次黄大夫给我上了药以后可是马上就不疼啦。”
高小楼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对王处一说道:
“这个黄博文,脑子进水啦。整天想什么呢?患者的既往过敏史也不看一下吗?怎么说也是老大夫了,太不像话。”
王处一也接着说道:
“这个黄博文呀,回头我狠狠地批评他。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处理的太狠了,古副院长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我可听说这个黄博文跟卫生局医政科的某些领导关系也不一般啊。”
高小楼叹了一口气说:
“王处长,对于赵亦可的处理方案,你亲自去跟她说一下吧。要注意态度、方法,不要再节外生枝,闹出不愉快来。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放心吧,高院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和信任。”王处一打包票道。
口腔医院医务处。
王处一递给了赵亦可一杯茶以后,说道:
“赵大夫来我们医院进修有三个多月了吧。赵大夫勤奋、踏实,对待病号一心一意、任劳任怨;对待工作也是专心致志,从不马虎;也能很好的团结同事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今天闹的这些不愉快,对我们医院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患者家属很不满意。我想赵大夫也明白,总要把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总要有人对此事负责。如若不然的话,我们都没有办法面对患者以及患者家属。
赵亦可只是默默地坐着,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王处一看到赵亦可没有说话,便又说道:
“赵大夫自己开了一家口腔诊所吧,我知道赵大夫是顶了外地一家医院的名额才获得了来我们口腔医院进修的机会。我并不想知道赵大夫是走了谁的关系来到了我们医院,这不重要。赵大夫的诊所距离我们医院不远吧?”
“不远,开车的话也就30分钟左右。”赵亦可说道。
“我们研究了一下,只有让赵大夫提前结束在我们医院的进修才是最恰当的处理方法,才能把整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才能最大限度的维护我们口腔医院的声誉。在这件事情上赵大夫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吗?”
出乎王处一的意料,赵亦可异常的冷静,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从容的拿起笔来在一份合同上签了字以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了那个面对赵亦可的背影发呆的王处一……
口外医师办公室。
赵亦可在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家当,书生、吴墨、欧阳倩、陈佳琪围成一圈在看着她。欧阳倩走过来挽住赵亦可的手臂说:
“等一下再收拾吧,徐主任去了高院长的办公室,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徐主任已经同意成为我们诊所的坐诊教授。相同的老师,在医院学习和在诊所学习是没什么两样的。反正大家也知道我们诊所所在的位置。有空的时候来找我玩啊,我请大家吃饭。”
赵亦可说完,抱着那个纸盒子决然的走出了第一诊区。她拒绝了书生他们要送她出来的提议,她不想让徐浩洋为难,也不想让书生他们为难,因为指不定在医院的某个角落就有人在盯着自己;也因为赵艺珂不适应、不习惯,也很讨厌这种离别的场景。赵亦可快步走到了医院的正门口,看着泉都省立口腔医院这几个鎏金大字,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院长办公室。
“高院长,你清楚整件事情,你明白谁才是罪魁祸首。可你为什么要掩盖真相,为什么要让赵亦可做了替罪羔羊?”徐浩洋大着嗓门说道,语调有些激动。
“浩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身为院长,我要站在全局的立场来看待这个问题。维持我们医院内部的稳定团结是必要的,赵亦可一没有靠山,二没有背景。所以我迫不得已把她当做了弃子,我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别的选择?那道义何在?公平何在?还讲不讲道理,这会寒了多少人的心?”徐浩洋吼道。
“浩洋,公平公正的道理不是这样讲的,道理公平道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旦碰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那也是必需要做出让步的。”
“浩洋啊,我替你考虑过了,我知道你最近和赵大夫走的很近,你抽空多去赵大夫的诊所指导一下,多去帮帮她。这样的话,不管是在人情方面,还是在利益方面,都要比在医院要好很多。”
徐浩洋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至于高小楼后面所说的论文获奖,职称有望的事情,他也听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