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命,为命修第一镜,是化凡为仙的起始。
天命有九,自一而上,铭刻道生命之格,即可攀登知天命上限,抵达命修第一境的尽头。
这个小册子中,极为粗浅地记录了破境的法子,正是沈清最为需要的。
“小庙仙心怀鬼胎,刻意在感应篇上抹去了破境的法,幸好我杀了一名一山宗弟子,得到了这关键的东西。”
沈清合上小册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爬到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隐藏身形,正式开始铭刻自己的“格”。
他体内的命理已经远远超出了天命一层的命修,早就该凝聚格进入第二层了。
沈清操控着自身的命理,不断按照小册子中的法子汇聚,以自身特有之命理,逐渐汇聚出一道玄妙模糊的,隐约中带着命格之气的格。
当这道格凝聚完成,顷刻间,壁垒被打破,像是突然明悟了天地的某种真理一样,自然而然拓展了自身的规格,能更进一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过程,更是水到渠成的过程。
天命二层,实力暴涨,承载的命理上限和质量再度迎来一个飞跃,沈清能确信,现在的自己,比天命一层的自己,在命理上至少壮大了五成!
“对我来说,整个知天命之境都不成问题,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吞噬红尘气,用最少的时间将自身的命理修行到当下的极限。”
黑暗中,沈清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唯有的关键就在于,他当下的极限在哪!
命格,是评估一尊命修修行潜能的唯一标准!
一等命格,知天命之境已经是绝大多数一等命的极限,只有极少数命修,在自身悟性惊人,且自身的气运在关键时刻大爆发得到了不错的机缘,才有可能让一等命的自己踏入第二境!
这种跨越自身之命完成晋升的存在,完全可以理解为小幅度的改命,可以想象,各个都是人杰!别忘了这个世界,天地对刍狗们的监控异常严苛和缜密,修改自身之命,惊世骇俗,根本就是神话。
“身弱伤官旺也好,还没有使用的子女星也好,对我来说只是过渡,要想爬到更高的位置,我必须要想办法夺取一个二等命。”沈清野心勃勃。
他,并不会满足于自己这辈子止步天命九层!
在这浓郁的黑暗中,沈清的目光是极为明亮的,他站在高处俯瞰着一切,一言不发。
……
一连数日过去,大龙山中爆发的灾难,终于有了渐渐平息的趋势。
李长老拖着一个浑身沾染血痂昏迷不醒的少年,哈哈大笑,春风得意,呼啸中自高空中飞过。
“李长显,三百年不见,却在这里碰到了……”一名身着阴阳袍的老道士,扛着一面水火大旗,迎面拦住了李长老,嘿嘿冷笑。
这是个尖嘴猴腮的丑道士,一双贼眼不断打量,露出狐疑,若有所思。
李长老身形一顿,冷笑一声:“又是你这老骗子,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真是晦气。”
老道士摸了摸山羊胡,摇头晃脑念叨了一通,伸出几根手指胡乱掐了掐,才道:“若老夫算计的不错,你和你手中喂了假死药保命的少年,必然就是这大龙山动乱的缘由。”
“狗屁不通,你那套也就骗骗小辈,对老夫不管用!此次动乱与我一山宗内外都无关,老夫只是率领弟子们来这大龙山中试炼。”李长老冷笑连连,眼中更是冒出凶光,将昏迷不醒的王大宽护住。
这王大宽,可是被他看中的盖世英杰,是能以一己之力壮大一个宗门的绝世妖孽,怎么能让外人觊觎?更别说,他为了将这少年从鬼门关中夺回来,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老道士也笑了,随手一指那山中无数的密林:“就这些歪瓜裂枣,试炼?你就不怕他们都葬身在这大龙山中?我早就说过了,你那一套囫囵吞枣招收弟子的法子不行,要不是你一山宗掌门强势无比,你们早就撑不住了。”
眼睛,却不断往那浑身浴血的少年身上瞧,凭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只是个刚完成启命的菜鸟。
李长老只是冷笑,戒备地看着这个老道士,心中恶意十足,嘴上却夸耀道:“老夫告诉你,这些弟子,都是老夫在一山宗一万多人中挑选出来的良才美玉!且经过老夫一手的培养,无论是在心性、实力、觉悟上,各个都是上上之选!倘若他们真的葬身这试炼中,也只能说他们的命不够好,本事不济!”
“看到那名弟子没有?此人名为林雄,本为一少年英杰,十二岁就敢手刃强敌!再过百年,此人必是天命九层的命修,成为我一山宗内门首席。”
李长老大声夸赞着,目光如炬,满意地看去,这少年很受他中意,一等命,心性又好,实在难得。
老道士扫了一眼,心中不悦,因为这少年看上去的确不错,对付凶兽,下起手来快准狠。
“这些凶兽对于老夫这些弟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除了他们为了争夺宝物自相残杀,老夫实在想不通谁能伤的了这些俊杰。”
“至于当地的野修?哈,此次启命,只有四人成命修,两人被朝剑宗带走,一人在我手里,仅剩一人,老夫也观察了一番,的确是个小狼崽子,但那又如何?我一山宗竞争激烈,各个如狼!实力上,心性上,哪个不比外界野修强十倍?你觉得他能伤的了老夫这些弟子?”
李长老遥遥一指一个方向,凭他们惊人的视力,正看到一面色凶狠的少年正在密林中穿梭。
李长老偷瞄一眼,见老道士面色不悦,心中更是欣慰,炫耀道:“老夫桃李满天下,而你,只能孤身一人继续招摇撞骗,操着一手稀烂的算命本事去骗人!”
老道士眉头紧皱,想骂他,但又骂不出来,只是盯着看,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李长显,你看,那倒在泥地里的不正是你那俊杰弟子么?”
李长老眉头一皱,扭头看去,只见刚才那名被他猛吹的少年,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神情轰然倒下。
身后,一个让他觉得觉得有些熟悉的家伙,正高举着一个让他更熟悉的碗,那英姿,宛若战神。敲倒了他的弟子后,更是振奋不已的样子,伸手,娴熟无比地去扒这天骄弟子的衣物!
“贼子!你要做甚?!”李长老目眦欲裂,当时就是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