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薏一边着急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旁的叶荀一脸淡然地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将身份证递给了那名警员。
年轻的警员接过身份证后,看到身份证上的信息,脸上迅速闪过一道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将身份证递还给叶荀,同时说道:“你救了这些学生,我会回局里帮你写到档案里……”
末了,他犹豫了一下,补充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杨炎,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局里找我。”
看着那名叫杨炎的警员突然转变了态度,叶薏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
原来只知道她的师父很神秘,现在看来,他的神秘绝对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范围。
可惜了,他总是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提。
叶荀收回了身份证,点了一下头,就对叶薏说:“走吧,我先送你去学校。”
现在司机是昏迷状态,搭校车去上学是没指望了。
叶荀话音刚落,校车内就走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叶叔叔,可以顺便送我去学校吗?”
听到这个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冷漠语调,叶薏脸一黑,张口就是一句:“不顺便,我想起我课本落家里了,得回去拿。”
课本没带什么的当然是假的,只是不想让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上叶荀的车,更不想跟他呆在同一辆车里。
“没关系,我可以等。”云殊弯着薄唇,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
“你,”叶薏被他这种行为气得直咬牙。
为什么外表看上去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这样很违和吗?
一旁的跟车老师感受到这个微妙的气氛,只得上前一步对云殊说:
“云殊同学,不用着急,先回车里吧,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去学校,让学校派一辆校车过来接我们了。”
“我现在不敢坐校车。”云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极其淡定,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敢的。
杨炎见状,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吧,正好我也需要走一趟燕市一中。”
校车一路上撞了不少路上行驶的车辆,虽然问题不大,但还是得处理。
听到杨炎的话,叶薏眼睛一亮,立马搭腔:“对啊对啊!坐着警车去学校,肯定安全!那我们就先走啦,拜拜!”
说完,叶薏一个转身,一把拉住了叶荀的手,就快步地往前面走着。
刚刚站在校车下边这么长时间,她已经瞥到了,叶荀的车就停在校车前面不远的地方。
被拉着走的叶荀,微微垂头侧目,看着身边的少女一脸得意的笑容,他的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这么讨厌你的新同学吗?”
他虽然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但从一般人的思维来考虑,还是需要问上这么一句。
听见叶荀的询问,叶薏笑嘻嘻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怒火:“当然,非常讨厌!”
“师父,你是不知道,这个人,明明会开车,刚刚出意外居然还坐在后面,不去帮忙让校车停下,不仅如此,还一副‘关我P事’的样子!真真是气死人了!”
叶薏骂骂咧咧,越说越火大。
而看着她一副气得要吃人的样子,叶荀却忍不住“噗嗤”一声,失笑了:“好啦,也许他并不懂怎么操作校车,校车和小汽车的操作还是有区别的。”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在她的心里,已经把云殊彻底从正常人的范围内划去了。
叶荀无奈地笑着,一边打开了车门。
两人坐上车后,车一启动,叶薏就好奇地看向叶荀:“师父,你以前是不是当警察的呀?”
比起骂云殊,她还是比较喜欢问叶荀各种各样的事情,尤其,她从刚刚就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叫杨炎的警员会在看完他的身份证的时候,变了个态度。
被她这么一问,叶荀愣了一下:“不是。”
“那你以前跟警察局有什么关系吗?”
她继续试探性地问着,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叶荀一沉默,她就立刻转移话题。
总之,绝对不能让早上的事情重演!
而这一次,叶荀却意外地反问了她一句:“你做好知道这些的准备了吗?”
叶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开着车的叶荀侧目看了她一眼:“先告诉我,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
“啊?”叶薏又是一懵。
什么叫跟以前不一样?
如果要说昨天的命案,和今天司机的昏迷,那确实这两天是特殊了一点,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吗?
见她无法理解,叶荀又补了一句:“或者说,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她抬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就给出了回答,“我这两天,好像心口有点不舒服,就是会突然痛一下,突然又好了……我还在想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
说来也奇怪,她刚刚在校车上心口那么痛,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好的。
对于叶薏的回答,叶荀似乎早有预料:“如果我说,今天是有人故意让校车司机昏厥的,你怎么想?”
“啊?”叶薏微微张着嘴,眨了眨眼睛,“不可能吧?今天大家都好好坐在位置上,没有人靠近司机啊。”
叶荀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薏儿,你要知道,眼睛无法看到所有真相。”
听着他的话,叶薏挠了挠头。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他说的话很难理解,如果他不说得清楚浅显一点,她估计想破头都不会明白。
“师父,我不明白。”在他的面前,她向来是诚实的。
“司机是受到惊吓导致的昏迷,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你不舒服后,才开始出意外的。”叶荀缓缓地说着,脸上的神情笃定得好像在说一件事实。
叶薏开始回忆当时的状况,似乎,跟叶荀说的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她问。
她现在的脑子里塞满了问号,总觉得随着这一次跟叶荀的谈话,自己所信奉的东西可能要开始发生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