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地狱之气被夺,失去赎罪重生的机会,就跟我们走。”
这话是叶荀说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个无情的机器,但叶薏却惊得瞪圆了眼睛。
“啊?你真要让这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的大叔跟着我们?”她脱口而出。
一旁的林胥一听这小姑娘这么形容自己,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哈哈笑了笑,补充道:“小姑娘倒是挺了解你林爷,不过你漏了一点,林爷我,还爱酒。”
说罢,他又掏出他腰间的酒葫芦,吨吨吨地喝了几口酒,然后袖子一擦嘴,那叫一个洒脱豪迈。
看着这个有自知之明却引以为豪的大叔,叶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打破沉默的,是杨炎:“他身上拥有地狱之气,这股力量若是被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夺走,必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避免节外生枝的好。”
“不错,”弈也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但地狱之气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我曾听主人提起过,地狱之气拥有毁灭生灵的力量……”
听他们这一说,再加上刚刚林胥释放灵力的时候,让她感觉这股力量就如深渊一般黑暗,叶薏总算也严肃了起来,看向林胥。
“好吧,既然如此,大叔你就跟着我们吧,但是……不准搞事情,我们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
她可一点都信不过这个贪财好色又贪生怕死的酒鬼大叔,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又因为一点点金银财宝就丢下他们踏入某个奇奇怪怪的山林?
林胥眯起眼睛,盯着叶薏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的胡渣。
见他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叶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我干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小姑娘怪有趣的,我很好奇,你这小小年纪出来闯荡江湖,你家人也不担心吗?”
“我家人?”叶薏冲着叶荀努了努嘴,“非要说我有家人的话,就他一个。”
叶荀虽然不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但听叶薏这么说,他的嘴角还是微微弯了一下,仿佛她的话能够让他尝到“高兴”这种情绪。
“家人?他那么紧张你,我还以为你俩是私奔的呢!”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四人都眼神微眯,察觉到气氛突变,林胥才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说点正经的,我们下一个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鬼界。”叶薏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弈走过去,说,“向晚儿……恐怕时日不多,若她离开,你有什么打算?”
她对弈的印象还不错,更何况,弈的主人是玥,玥又帮过她,所以,她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将何去何从。
闻言,弈愣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眸,认真思索了片刻,才道:“我想送向晚儿回归故里,然后……留在到棋山,用我往后的时间来陪晚儿。”
“晚儿?”叶薏被这个名字搞糊涂了。
“嗯,”弈点了点头,“晚儿……我不知道如何取名,但她绝不只是一颗棋子,所以,我借向晚儿的名字,为她取名为晚儿。”
他说的,是之前藏宝洞里夺取村民生命之灵的那个黑衣少女。
而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清雅的眉目间流露出淡淡的遗憾和悲伤,就仿佛因自己的失误而令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叶薏甚至能够从那眉目间读出一种,深刻的后悔与缺憾。
或许在那黑衣少女消失后,他会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伤悲和懊悔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