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话很感兴趣！”女孩瞪大的眼睛充满好奇“我也想看看你说的那种列车”

“可你是龙...龙要去人类的城市？”安塞尔犹豫不决，可他又不敢断然拒绝对方。

巨龙去往人类的城市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自从看过那遮天蔽日的黑影俯瞰人类城市的时候，眼中带着轻蔑与不屑。毁灭他们就像踩踏蝼蚁一般，简直是移动的天灾。

“为什么这么踌躇，你在想些什么？”女孩歪过脑袋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安塞尔强装正定，不就是坐坐列车，对方的脾性作摸不定，像个小孩子对一切充满好奇，自己当一次引路人无所谓，只要对方玩累或许就会离开“那行吧...”

“嗯，嗯！！”女孩撅起小嘴，明亮的眼中满是兴奋。

怪异的感觉介于实质与虚幻之间，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巨龙同行。

一路走去车辙印时隐时现，它在雪地中蜿蜒，有的的地方已经被积雪覆盖，女孩跟在安塞尔身后手里捧着烟熏香肠，是她从安塞尔包里抢来的，男孩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倦意再次涌来，头脑昏昏沉沉，远方的天空挂上了一抹鱼肚白，他已经徒步走了一个晚上，银龙是临近后半夜才跟过来的。

他摩挲着自己被冻僵的手掌，皮肤干裂这在以后可能会烙下病根，他将手揣进口袋扭过头不着痕迹的对她说“我看过很多关于你们龙类的书籍，上面说龙是有领地意识的，你们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住所。”

“是吗？”女孩漫不经心的回答，她眼中只有那根香肠“我是最近才醒过来的，之前一直都在睡觉。”

“一直都在睡觉？”达伦疑惑“我知道龙类嗜睡，但这不是重点，我是想说每条龙都存在领地意识，它们一般都会待在那里，甚至可能是一辈子待在那里。”

“是吗？”女孩点头“你是说像我这样的？可龙类有很多，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

安塞尔傻眼，他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难不成经过万年的进化和演变龙类已经是群居生物了吗？他有种撕书的冲动。

如果说这话的是个人类，他只会一笑了之，玩笑话只能图一乐，可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银龙，没有人比她更加权威。难不成赫尔.法兰奇展现出的伟力已经将这个已经站在世界顶端的族群恐吓到报团取暖的程度了吗？。

“它们并不喜欢我”一路走下去女孩忽然开口说。

“它们讨厌你？为什么？”行走在路上安塞尔问道“是嫌你幼小？还是说你霸占了它们睡觉的地方”

安塞尔想开个玩笑，至少他心底觉得这个笑话还算不错，幼小的银龙每次打起瞌睡从不介意卧榻是在什么地方，飞着飞着困了就倒头睡觉，因为有时候霸占了长辈们的居所惹来反感，对方却是拿她毫无办法。

真是个愚蠢的想法，安塞尔心底对自己说，他的臆测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天想的都是些天真的东西。

“它们觉得我像个异类”女孩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态变得低迷“没有一个族群会出现像我这样的生物。”

“什么意思？”安塞尔问。

女孩将香肠塞进自己大衣口袋，她抬起一只手碰触安塞尔的手臂，只是那短暂接触后女孩的手掌却变做了银色光点。

确确实实不像个人样了，是不像个龙样了，安塞尔心有所感的抬起手掌，光点萦绕却是看得见摸不着，像是所谓的“元素”，他想试着用自己的能力去沟通，但一想到那可怕的后遗症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试着将一粒光点捧在手中，细细感受那微不可察的温度，这还是龙类吗？

它弥漫四周，光点闪耀盖过了满天繁星，周身环绕安塞尔只觉得眼前炫目仿佛身处星海，而他自己则站在了世界中央。

在那个囚笼般的世界，赫尔.法兰奇慵懒的躺在沙发里，她手臂纤细纯白如玉，穿着一身浅薄睡衣，动作轻佻迷人，无处安放的长腿肆意摆动，她正盯着房顶，那副图像里是漫步森林的安塞尔与银龙。

“光耀……这也是你安排的吗？你这导演当的还真是良心！”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女人开口，她金发碧眼，眉间带着唏嘘，穿着与赫尔法兰奇相仿的睡衣，只不过她的模样更显凌乱，一次不经意间舒展身体，那是足以魅惑所有男人让他们欲生欲死的身材，前凸后翘近乎完美。

“这可能是个意外...”赫尔法兰奇的目光看向沙发一侧的女人敷衍着随口说道“只是我也记不清了，当初离开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家伙?”

“凡事有个度好不好”金发女说“你计算错了，你本不该犯这种错误的，我们计划了多少年，万一有个闪失......”

“好了！”赫尔法兰奇戳了戳一旁女人的手臂“问题不大，放心好了。”

“再说了，看过剧本的人生那还叫做人生吗？”

“嘻嘻！我觉得我们就像做贼一样，好刺激我喜欢！”金发女人嬉笑着拿起靠枕将脸埋在其中“那我们怎么做？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女人忽然发问。

“看着就好了，我筹备了那么久，给安塞尔铺了那么多条路，事到如今只看他怎么走了。”

“可为什么非得是他？”女人问道。

赫尔法兰奇烦躁的皱起眉头，她快没耐心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能是他，我要是换个人你是不是还要这么来问我啊！！”赫尔法兰奇一脚将那女人踹下了沙发，摔了个四仰叉“你很烦啊！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呢？啊！为什么你不是男人却是个女人，为什么你是上位者而别人不是，啊！我怎么会你这么一个蠢的像头猪一样的妹妹！”

名叫夏库尔的村庄，这里有列车临时停靠的小站，安塞尔趴在酒店的床上，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他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银龙在酒店门前和安塞尔分别，离开的时候只是说要一人在村里逛逛，看看那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安塞尔给她特意留下了地址，说好了自己会坐明早的列车离开，如果她愿意的话，自己可以带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