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吗?”
“你...是你们!!”
如果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在浴室泡澡,忽然有个美少女从水底钻了出来,惶恐之余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可那美少女忽然脱掉裤子,拨开了黏在脸上的面具,在那下面比你还大,粗犷友善的地拍了拍你的肩膀说“兄弟一起洗吗?”
“洗个鬼啊!”安塞尔绝望的一头扎进了浴缸,想到自己与对方共浴,他又猛地拔了出来一阵干呕。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进了那座房间你不是出不来了吗?”安塞尔萎靡不振地问道,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到,他谨慎的放低了声音。
“没什么”青年凑了过来“我本来是想给你提个醒的,店里来人了,不过既然都被你察觉到了,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再提醒你了。”
青年迈着步子跨入了浴缸,他微笑着向安塞尔告别,然后平躺着进入了水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唯有水滴声落在地上,啪嗒作响,他上前确认再三,肯定对方已经离开后,转过身摸向了门把手。
嘭!
浴室门被狠狠撞开,瑟曦如猛虎一般将安塞尔撞到在地,坐在身上紧紧捂着他的嘴,匕首的锋芒就在面前晃动。
这间浴室不大,光是浴缸就站了一半的空间,瑟曦看看周围又看看头顶,她松开了捂着安塞尔的手,站起身拉开了浴帘,窗户严丝合缝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安塞尔就这么傻楞着趴在地上,面前女孩身穿长裙,她像是调查犯罪现场一样,在自己身边来来去去,走到浴缸旁拔掉了塞子,直到放空了最后一滴水,眉间的冷意才有所舒缓。
“殿下,是我来迟了。”女孩提起裙摆屈膝行礼。
安塞尔依旧沉浸在对方那凌然逼人的气势中无法自拔。
“你是瑟曦...”
良久后,安塞尔不知所措的走下楼,瑟曦就跟在身后。
他亲眼目睹女孩若无其事地将匕首放回了皮带当中,又转过身将浴室给打扫干净,她做的一丝不苟,大理石的地面擦的光滑如镜。
安塞尔有气无力的靠在座椅上,瑟曦就这么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仿佛她只是一名乖巧懂事的女仆,方才如猛虎一般的气势全都是不切实际的虚幻,安塞尔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他很想笑,这是从未体验过的刺激,从收到那封婚约开始,一切都是突如其来,普通人一辈子大概都不会遇到的事,这短短一个星期就都让他给遇上了。
瑟曦将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给安塞尔述说一边,从她进入店铺开始,直到听见异响后来到浴室门前,她是西妮莎的女侍从,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培训,负责家主的人身安全是她的首要任务,危难关头也会充当人肉盾牌的作用,她跟西妮莎久了多少也沾染上了对方的脾性。现在自己是安塞尔的人了,她接受能力很强,更何况对方本就是女主人的未婚夫,只是在经过一系列的调查,瑟曦仍旧是对这位男主人的性格一知半解,在没有彻底了解阿塞尔的为人前她也只能乖乖站着。
“殿下您刚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瑟曦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不不...”安塞尔正襟危坐的挺起身,他对女孩方才的模样仍旧记忆犹新,当时青年如果没有离开的话,他相信女孩会毫不犹豫将匕首插进他的心脏。
“你有听到浴室里的响动吗?”
“您在...是滑倒摔在了地上?”瑟曦问。
安塞尔眉头一挑,他当即看向女孩,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没有撒谎的意思。
有办法搪塞过去了。
“是吗?...”安塞尔抬起头,故作沉思“我可能泡的时间久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发生了太多意外,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也难免入梦。”
瑟曦正色,她了解过安塞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会觉得他所说的话在理。
“殿下那么能随我一起回去吗?”
“回去吗?是去克拉维尔家,还是去西妮莎那里?”女孩的话,安塞尔的心情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是家族的别墅,伊拉诺尔有家族的土地,我们每年都在纳税,小姐虽说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她现在不在那里。”瑟曦回应。
“西妮莎不在?她不用上课的吗?”安塞尔忽然开口,听到女方不在的消息,那颗紧绷着的心脏有所缓和。
“昨晚小姐收到家族的通知已经提现回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部分是关于车队的事情,剩下的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了。”
瑟曦躬身,这是她所能知晓的全部,其余的事情就算她是西妮莎的女侍兼秘书也没有那个资格了解。
“殿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没有了”安塞尔说
那张老旧照片他一直带在身上,包裹里装着婚约的文件以及介绍信阿塞尔已经交给了伊文,无比洒脱,想去哪就去哪,这一身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口袋里还揣着几枚金币。
“殿下我先来帮您整理下头发。”
“啊...哦哦行”
瑟曦弯下腰,拿出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小梳子,女孩近在咫尺,安塞尔红着脸将视线挪到了别处。
瑟曦心底偷笑,之前在桥上就看到了安塞尔窘迫不堪的模样,她陪着西妮莎见过很多权贵家的公子哥,如此腼腆的模样安塞尔还是第一个。
深灰色的头发背在脑后,原本就是俊朗的面孔变得更加成熟,瑟曦那双精巧灵活的手为他抚平了衣褶,袖口、衬衣、领间每一处打点的井井有条。
这次出门瑟曦刻意提醒将门锁好,她接过了钥匙,之后会转交给伊文,示意安塞尔不用操心,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街道上依旧有着来往不息的人群,比起昨夜却是少了很多,瑟曦慢了一拍她稳稳跟在安塞尔身后,来往的大多是学生,其中不乏出身优渥的男男女女,他们看着这迎面走来的主仆二人,背地里对他们评头论足。
“那群人似乎在讨论我们?”安塞尔回头说着。
“身份不同总会惹人耳目,殿下习惯就好。”
“可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安塞尔又问。
通体鲜红的车停在距离二人不远处,瑟曦加快了步子为安塞尔打开了车门,清晰可闻的引擎声如野兽咆哮,嗡嗡作响,在安塞尔坐了进去之后,瑟曦一步跨入关上了门。
“我和小姐之前数次到访伊文院长的花店,那些人见过我们几次所以认下了。”
气氛凝固,安塞尔靠着后排望向窗外,他是想说些什么的吗,但却是无从下口。
西妮莎经常去花店吗?忽然他要素察觉,发现了一个很好切入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