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一溜烟跑过去,林初三也跟在后头。
东边的山上连根兔毛都没有,没想到这西边到是有啊。
她美滋滋在心里念叨,前面的兔子跑跑停停,林初三双眼不眨全神贯注盯着它,放轻脚步一直追在后面。
见它停在一处高草后面,林初三双眼眯起来,蹑手蹑脚靠近那兔子,在剩两步距离的时候,一个跃起扑过去。
“哈哈哈,抓到你拉。”
她开心的抱着兔子起身,这一抬头不得了,面前竟有三个男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木头材质类似轮椅的东西。
更不得了的是,其中一个男人正手持长剑架在自己脖颈上,似乎在等待命令。
林初三当即一愣,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还有这持剑男人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快到令人发指!
“壮士好汉饶命,我无意打扰你们,我只是来抓兔子的。”林初三急忙解释。
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被人一剑毙命。
“你是那天救我的人?”
“不是!”林初三快速否认,甭管是不是,想保命否认就对了。
“是你,就是你,你的声音我记得,更何况你身上还穿着我的厚衣。”
林初三心里骂娘,要死不要?这衣服好几天没穿,今天想着没什么事就套上了,然后就被原主人抓个正着?
说话那男人过来推开持剑人把林初三扶起来,“可算找到你了,我还没谢谢你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那天林初三救的萧言。
“不不不,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林初三依旧垂着眼皮子朝下看。
“不可,朕…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救我,那天我非要死在雪地里不可。”
林初三笑了笑嘴上不在多说。
“九叔,你放了她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言声音落下,对方沉默了许久,许久,林初三感觉空气都稀薄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对面的男人才开口,“抬起头来看我。”
林初三不为所动,谁知道说的是不是自己?万一刚抬头就被毙命了可咋整?
这时,那把长剑又伸到她眼前,依旧紧紧贴在她脖颈,“抬头!”
听到对面持剑人冰冷的声音,林初三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坐在木质轮椅上的男人。
刹那间,她的双眼被定住,对面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尽显妖媚,深蓝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像无底洞的深渊,虽是好看至极,但林初三却心生恐慌。
因为她,又动弹不得了!
摄魂的双眸直直看着自己,仿佛他杀人不需利器,只一个眼神便可扼住脖颈让对方窒息。
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林初三感觉自己会活生生被憋死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终于挪动眸光放过自己。
“咳,咳咳!”林初三咳嗽起来,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
“杀了。”那男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沙哑,声音很轻,轻到不集中精力根本不会听到。
林初三浑身一个激灵,她没听错的话,他说的是“杀了”而此时,持剑男人已经转动手腕,还不待她有所反应,脖颈已经传来疼痛。
“恒全!”
这时,一直站在自己身边,自己救过的那个男人一脚推开持剑人的手。
恒全?原来杀自己的人叫恒全。
林初三手捂住流血的脖颈跌坐在地,视线迎上对面坐轮椅的男人。
“九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杀她,我便不跟你回去!”
轮椅上的男人没有出声,只用手指在木质椅子上点了两下,那边的恒全便收起长剑。
“你知道逆我的后果?”
“知…知道。”萧言略微低头,似乎有些害怕。
那男人手指又点了两下轮椅,那个叫恒全的男人便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在来答谢你。”
萧言蹲在林初三面前小声问她,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已经走在前头的男人。
“林…林初三。”林初三双眼空洞无神,似乎像是凭借意念回答一般。
“好,林姑娘,你脖颈的伤并不大,我这里有一盒金疮药你且涂抹,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
“还不走?”
萧言听见前面的声音,急忙把金疮药塞进林初三手里,随后快跑跟上前面的男人。
林初三紧紧握着金疮药呆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初三,初三啊,初三你在哪里?”
再次有意识天已经黑了,林初三睁开迷茫的双眼,看向黑漆漆的周围。
“初三你在哪啊?”
听到呼唤,林初三一个激灵爬起来,“我在这!”
是蒋三翠来寻她了,她摸了摸发疼的脖颈,似乎忘记下午发生的事情。
蒋三翠听见她的声音大步跑过来,“初三你去哪了啊,吓死我了!”
林初三笑了笑,“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只大兔子,我抓兔子了,然后…”
说到这里,她脑海里终于想起下午发生了什么,她又摸了一把很疼的脖颈,低头看看手里的金疮药。
“怎么了?咦,这是什么?”蒋三翠也看见了金疮药。
林初三笑着快速收起来,“没啥,是杨婶子给我的,走吧快点回去,我饿了都。”
蒋三翠没有多问,但眼睛却朝她胸口看了看,那个瓷瓶一看就知道很值钱,杨氏不可能会有的。
“初三,下午…没发生什么吧?”蒋三翠思索许久,终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没有。”林初三原是怕蒋三翠担心,也怕蒋三翠惹上麻烦便隐瞒了下来。
蒋三翠听罢,只是笑了笑,不在多言。
一路无话,各自想着心事走回窝棚,蒋三翠细心的让林初三擦手,为她盛饭。
“哦对了,我今天买了两亩地,是杨婶子家的。”林初三扒几口饭突然想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地契。
“买地做什么?”蒋三翠接过手里看了看。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古代,每户都要缴税,你那原主蒋三翠和林大山合离的时候并没有分到半亩地。”
蒋三翠手拍脑门,“哎呀,我还真忘了,那原主蒋三翠吃准了林大山不会走,她啥都没要就傻了吧唧签了合离书。”
“嗯,这是杨婶子家最好的两块地,就在河边。”
“可是…我们不会种地啊,光有理论知识,从来都没实践过,这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