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张公公连出三掌!
陈一何艰难接住,每接一掌,他都会倒退三步,三掌过后,他已经被张公公逼到了墙角。
张公公看似苍老、柔弱,但他的掌劲却是陈一何见过最强的,快猛迅速,掌掌撕风,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打得陈一何毫无还手之力!
陈一何只一个劲地躲避,要不是他的身形够快,早就被张公公拍成了粉末!
张公公对付陈一何,就像是老鹰抓小鸡,无论陈一何怎么跑,他都能最快地拦在陈一何的身前,挡住陈一何的去路,就是致命招数总差一点,身为前辈高人,他也没想到陈一何的身形会有这么快!
“难怪萧风、南忠义难以奈何你!”
“一直躲也不是办法,干脆拼了!”点点白光自陈一何体内而出,浑厚而璀璨。
七长老留给陈一何的真气,大部分都被陈一何炼化了,已为陈一何的自身之气。
陈一何双手开合,一招“排云掌”打出,乳白色的真气朝着张公公滚滚而去!
陈一何直接在长乐门内轰出了气波,强大的冲击力将几十张赌桌全部掀翻,银票、黄金、骰子、牌九、麻将等等漫天纷飞,更有很多杂物顺着刚才被张公公轰出的窟窿口冲出!
将大街外看热闹的人砸得遍体鳞伤!
只见张公公一摆衣袖,衣袖卷起,便将冲向他的掌气统统化解,等到掌气消尽的时候,衣袖才落下。
这时候,陈一何已经逃出了长乐门!
长乐门内部的木质结构遭到毁坏,房梁受损严重,八层的高楼在摇摇欲坠!张公公被困其中,数不清的破碎赌桌拦住了他的去路,眼看他就要与长乐门陪葬了!
张公公是什么样的人?他迈开步子,三两步便走出了长乐门。
“轰隆隆”张公公仿佛把一切都算好了,在他离开长乐门的瞬间,那座八层的木质高楼顷刻间倒下!
堂堂长乐门总部,竟然在两个人的大战下倒塌!万幸没有造成其他人员伤亡,不过财产上的损失,是无法计算的。
陈一何没了命地跑!往王爷府的方向跑。他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在逼近!张公公快要撵上他了!
在街道的尽头,张公公一个翻身,就挡在了陈一何的身前。
陈一何极其狼狈,张公公正在凶狠地瞪着他。
“难怪钱达与陆千川都奈何不了你,呵呵。”张公公气都不喘。
而陈一何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眼前这个人的实力实在高他太多,他根本无法对抗!
绝望的陈一何心想,“与其这样被耗死,不如拼了算了!”念头一起,剑也就起来了。
这是陈一何最强的一招“白虹贯日”了,他使得格外用心,剑走偏锋,以攻代守,紫淬剑无影无踪,数次指向张公公的咽喉。
“华山剑法,好样的。”张公公见多识广,在朝廷与江湖之上混了这么多年,“华山剑法”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破解“华山剑法”就是要先躲避它一套,等到对手转剑的空隙,再出手致命一击。千万不要与“华山剑法”硬抗,不然很容易被这种不要命的剑法一套带走。
一剑破开地面的砖块,地上现出一道数十步长的裂缝。
一剑劈翻小贩来不及收走的柜台。
一剑斩断半截张公公的衣袖。
张公公一惊,刚才他差点被陈一何切断了手,他没想到陈一何的剑术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能引他这样的人上道!
一脚踢在紫淬剑的剑身上,张公公跳开距离,他不禁对着陈一何摇头,“难怪周克想要你,这样你就更不能留了!”
陈一何引剑准备再来,却被张公公的气势吓到了。
真气从张公公的体内溢出,形成一团围绕着他的热气,地面自他的脚下开始颤动,开始时颤动的范围不过就他身前身后的距离,随后慢慢加大,不断蔓延。
这期间陈一何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他的脚步像是被锁住了一样,他双手合握剑柄,聚起平生最强的力量!剑意直通天地!连贯他的身体。身为一位三重天的后辈,陈一何能够将剑意这般运用,足以自傲一声了!
“大海无量!”张公公的双掌齐出!真气与掌气像是东海的浪涛一般,从张公公的手掌中挣扎而出,发誓要将海面上的一切都淹没!
陈一何竖剑而下!
当两股力量相遇的那一刻,真气连炸了三四十下,房屋被轰倒,商铺被撕烂,他们二人的周围一片狼藉!
“噗!”陈一何倒飞出去,跌落时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张公公少有的心神紊乱,他没想到自己被一位年轻人逼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好大局已定,没有人能在他的“大海无量”之下活着!
刚才那一招张公公虽然没用全劲,但其中的力量也不会低于七成。对付一位三重天的高手,绰绰有余了!
就是因为张公公这短暂的自信,让陈一何逃脱了。
陈一何借着灰尘与烟雾,在爆炸声中拔腿逃跑,他忍着身上的剧痛,轻声跃上快要倒塌的屋顶,用尽身上最后的一丝力量,逃跑。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张公公只看到了遍地的砖石残骸,却没有看到陈一何的残骸。
张公公微微一笑,“大意了。”
张公公并没有追上去,因为陈一何身上的真气消散了,他无从追起。而且他也不慌着追了。他知道陈一何即使能够逃脱,也会必死无疑。
硬吃一招“大海无量”,哪怕没有当场碎尸万段,体内的经脉、骨骼也会被震断,甚至血倒流,总之逃不过一个“死”字。
“好小子只是可惜了”张公公喃喃自语道,他从来没有亲自对一位后辈出过手,陈一何是第一位。张公公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出面这个选择是对的,因为如果放任陈一何肆意成长下去,十年、二十年之后,恐怕没有人再能挡住他的脚步。
“陆千川,派人去搜陈一何的尸体,他不可能走得远。”
“是。”
“啊!噗”陈一何再也忍不住了,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他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支撑的稻草人,径直地栽倒在田地里。
陈一何失去了知觉,眼前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