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睁开眼睛看着昨完一夜没睡的孟成，伸了个懒腰。

“困吗？”

“困啊，少爷。”孟成拄着自己的脑袋，尽量不让脑袋掉下去。

“那就清醒清醒，去瀑布下面继续扎马步。”

孟成看着严肃的莫云，心中害怕只好跑到瀑布下面。

还别说凉快点确实不想睡觉了。

“把昨天默写的云上决背一遍。”

“好的，少爷。”

孟成清醒了一下就开始背，为了给少爷争口气，他昨晚已经把东西背的滚瓜烂熟。

“不错，倒着再背一遍。”莫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说道。

“倒着背？？”孟成以为少爷说错了，又确认了一下。

“不错，倒着背。”莫云点了点头。

孟成只好仔细思索，从后往前背。

这倒不是莫云在刁难孟成，因为他发现顺着能背下来的东西并不一定就真的记住了。

什么时候能倒着背下来，才算是真的记住了。

整整一天，莫云让孟成在瀑布下面整整扎了一天的马步。

日落月起，月光倒影在河面上，好一副人间仙境。

不过孟成可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

他已经一天没有吃过饭了，实在饿得不行了，他就头朝上好好灌了一肚子凉水。

“你现在依旧不能吃东西，也不能睡觉。”

“啊！”孟成委屈的站在一旁看着莫云，他有委屈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因为莫云也一口没吃。

“现在跟着我，我们练一下云鹤拳。”莫云带着孟成又炼起了云鹤拳。

云鹤拳是云上决的配套武技，没有修炼过云上决就没有办法真的修炼云鹤拳。

但是可以先练练拳架子，孟成跟着莫云一招一式的炼着。

莫云把这套拳法练的已经非常熟练了，他要不是顽石体质，现在的成就肯定非比寻常。

孟成本来打的断断续续，后来到半夜他就已经能将就打出整套了。

日出月隐，孟成整个人都有点萎靡不正。

毕竟一天两夜没吃饭没睡过觉了。

“去扎马步，我陪你。”莫云脱了上衣直接钻进了瀑布。

孟成揉了揉发红的眼紧跟其后，明明是他在修炼，可是少爷受的苦一点都不比他少，要是他还不坚持自己还是人吗？

瀑布中两个人就像石头一样同时背诵着云上决，而且都是倒着背。

远处一只布谷鸟飞过，留下阵阵鸟鸣。

一只兔子在河边吃草，时而偷偷的打量这里，它没有办法判断瀑布里的是两个人还是两座石头。

“爷爷，那两个人在干嘛吧？他们是不是傻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和他爷爷正躲在树上打量着瀑布中的两人。

“乖孙女，他们没有傻，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老爷爷衣服脏脏的，极为邋遢，和古灵机怪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孟成已经到了极限，莫云看着孟成大吼道：“孟成，你难道真一辈子做个下人吗？”

这道声音就像雷声一样震到了孟成脑海里。

“不，少爷，我不想。”

莫云攥紧了拳头大声说道：“已开四经，只要你能坚持，我保证你能开五脉。”

孟成也攥紧了拳头，继续坚持了下去。

“奥，四经？他们是在开经脉，但是这样的修炼方式老夫还是第一次见。”邋遢老爷爷盯着莫云低头若有所思。

“爷爷爷爷，你不是说这一次你也是要给我打通经脉吗？”小丫头拉着爷爷的衣袖说道。

邋遢爷爷用手故意在树上占了些灰尘，慈爱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脸，几下就把她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那爷爷就呆在这里看看他们能不能打开四经五脉，毕竟能打开四经五脉的人在皇城也是天才。”老爷爷又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问道：“你愿意陪爷爷一起看吗？”

小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小花猫，乖乖的点头。

莫云带着孟成在瀑布下一边打着云鹤拳，一边倒背着云上决。

就这样他们又坚持了一夜。

日光初显，邋遢老爷爷伸了个懒腰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小丫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孟成，最后一天，我们坚持下来。”莫云也已经精疲力尽了，其实他比孟成更累。

孟成最起码还打开了经络，而莫云只是凡人之躯。

孟成似乎已经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他仰起头喝了几口凉水。

又扎起了马步。

邋遢老爷爷从身上凭空拿出了一点糕点，叫醒了熟睡的小丫头。

小丫头吃着糕点悄悄的问道：“爷爷，他们两个不吃不喝会不会饿死啊。”

老爷爷直勾勾的盯着瀑布，下意识的开口：“他们经脉未来，不吃不喝虽然不会饿死，但是会让他们的身体达到极限。”

“极限是什么？”小丫头天真的问道。

“这样的极限就是离死差一步。”邋遢老爷爷自顾自的说道。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修炼方式，在他看来这两人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出手救他们一命吧。

原因很简单，他们二人身上有武者最珍贵的东西，破釜沉舟的勇气和一往无前的决心。

莫云二人在瀑布下摇摇欲坠，可是每一次快要跌倒的时候身边总有一人扶住对方。

就这样一天又要过去了。

在太阳刚刚落下的时候，莫云一把拉回瀑布中的孟成。

“孟成，打坐。”

孟成摇摇晃晃的坐在地上，莫云双手发抖的拿出一个武石递给了孟成。

“孟成，倾尽全力打通经脉。”

说完这句话后莫云彻底的倒下，没有一点动静，他已经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

对于一个凡人而言，三天不吃不喝就已经是极限，何况还有这么大的训练量。

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已经做了自己所有该做的事情，接下来怎么办就只能靠孟成了。

邋遢老爷爷眼睛微动，他已经看到了瀑布里面的一举一动。

在莫云倒下的那一刻，他带着小丫头飞身而起冲进瀑布。

一粒丹药直接喂到了莫云口中。

老爷爷用只有小丫头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说话，坐在这里。”

莫云已经没有大碍了，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孟成表情痛苦之极，显然打通经脉也很难。

地上躺着沉睡的莫云，孟成坐在旁边表情痛苦。

小丫头又睡到了爷爷的怀里，邋遢老爷爷看着空中的圆月和涛涛的河水。

自顾自的说道：“年少如此，武道不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