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思量,夜宴也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
“林汐小姐!”
“慕容长老。”林汐回首看着慕容长老倒也没看不起之姿。“还有事?”
“我警告你,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如果你胆敢伤我圣宫的一分一毫,无论是圣宫还是慕容庄的众多修士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似乎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慕容长老也是看不惯林汐的,本来自从那西陵洛回到圣宫之时,他便觉得他们的那位庄主夫人、圣宫的圣母便有一些识人不清了。
慕容长老自己也清楚,因为当年慕容家的那些事,圣母是怨恨他们这些慕容一族的长老的,有时候他们说的话,圣母自然也就不愿意听了,可这一次真的不是他想诋毁他们那位圣女,而是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过,那位圣女远没有看起来的那般良善,她费尽心机潜入圣宫,那一定是有所图的。
林汐挑了挑眉,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明白慕容长老的良苦用心了,或许那个人并不是看起来的那般可恶,如今他也是真心想为圣宫好。
“汐儿,那老头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林汐回首摇了摇头,不管那位慕容长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都同自己没什么关系,那是他们慕容、西陵自己家的事,不是自己入圣宫的主要目的。“走吧,我们也该回了。”
这一夜的夜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想象中都要结束的早。
封琼一路走过思绪飘散,脑海中回荡着的是刚刚那西陵圣母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包含了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小影。”
“姑姑!”西陵影很是诧异的看着自家姑姑,这个时候姑姑竟然来寻了自己。“姑姑有事?”
“嗯,我就是想来问问那位同你们一起归来的少年。”
西陵影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家姑姑,林汐同南墨翎可谓是形影不离,不用说都知道他是谁了,姑姑如此煞有其事的问自己,自然不是他,可……
“姑姑是说烟忆、封琼?”
“原来他名唤封琼!”西陵湫喃喃自语的向那客居的方向而去。留下一脸蒙圈的西陵影。
“封琼少爷!”封琼在外间兜兜转转走了许久,等回到圣宫的暂居之所之时才发现有人早已经在等候。
“有事?”
“圣母请见!”
西陵圣母!
封琼微微皱了皱眉,那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才回来,那位!圣母便有请。
细细想来,封家同西陵、慕容一族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应当也不会有什么的。
“那还请姐姐带路。”
“封琼少爷这边请。”
封琼跟着客人一路走过,不断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像是一处谈客休憩之所,看来这已经圣母想见自己也没打算瞒着谁,这样自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圣母,封琼少爷带到了。”
“好,你先退下吧。”
“是!”
“西陵圣母,安好!”封琼心中虽说疑惑万千,可面上不显。
西陵湫回首不语,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封琼,这让封琼心中很不是滋味。
西陵湫眉梢含笑,先前只是远远一瞥并不觉得,如今细看是真的很像。
“圣母?”
“哦,快坐。”
“谢圣母。”封琼余光也在打量着西陵湫,他现在着实想不通这位圣母寻自己之意。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想见你罢了。”封琼讪笑,心中心思被人这般直接的指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不知圣母深夜相邀所为何事?”
“前几日你们入圣宫,我因洛儿之事无心其他,今日再相见,我才发现你同我一位相识多年的好友很是相像。”
“啊?”封琼直愣愣的盯着西陵湫。“能同圣母的朋友相像是吾之幸。”
“难道就没有人在耳边说起过关于我的事?!”
封琼不语,他们封家想要谁的资料没有,只不过他们身为封家人不会过多的在意这么多罢了。
“您为圣宫圣母,美名在外,自然是听过你太多的传言。”
“终究不过是传言罢了,有太多的名不副实。”西陵湫低语,脸色有片刻的落寞之色浮现。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也罢。那些回忆太苦,她大致也不想再回忆起吧。”西陵湫低语,声音放的很轻很轻,连周遭的虫鸣之声都要大几分。
“什么?”
“没什么!”西陵湫苦笑,掩去自己脸上那一丝的落寞之情。“你的双亲可还好?”
“啊!”他怎么觉得今夜这位西陵圣母有些神神叨叨的呢。抬头看着星空之中的上弦月,也不是邪祟妖魔出来作祟之期啊!
“小封!”封琼刚刚心绪不在。倒也没注意到西陵湫换了对自己的称呼。
“他们很好。”
“那就好。”
这一夜。西陵湫问了很多关于封琼双亲及自身的一些事,一开始,封琼还怀着一颗警惕之心,可后来慢慢的他发现这圣母真的只是同自己想聊聊家常罢了。
“这些年,他们逍遥天地间,过得是极好的。”
“是她们想过的生活就好。”这么些年过去了,听着她的性子似乎变得更活跃了呢,大致是遇上了对的那个人吧,想想当初她带着那人来见自己的时候,自己还不少有些不愿将她见到那小子手上呢。
“圣母,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哦,不知不觉中已这么晚了!”西陵湫抬头看着那已上西楼的弦月时摇了摇头,明明这些年是自己从未主动探听她的消息,如今抓了这么个苗头不想放手的却也是自己。“今夜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
“告辞!”
西陵湫看着那融入夜色之中的身影长叹一口气。
“陵椿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未归,少一辈却已回,但却什么都不知道,想想都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
如果当年没有那些意外,如果自己心中少几分怨恨,她和自己之间的误会也不会那般的深,以至于二十余年未见,想见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