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远什么水准,你还不知道嘛。”他眨了眨眼。
盛情干干一笑。
她眼中闪过的一抹懊恼,没逃过蔺卫的眼睛。
蔺卫低头间神色复杂,再抬头已经若无其事地笑道:“舒颜啊,要不是你早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阿鹿一定将你追到手。”
盛情闻言,几乎手足无措,“别这样讲,”她看了看昏迷的宋澜,目光温柔,“他听得到。”
蔺卫作势打嘴巴,“是我思虑不周。”
盛情摇头,转身离开了。
蔺卫眼尖地看到,她背后的手在发抖。
立刻掏出手机给陆行远发信息:“阿鹿,一通试探下来这人还真的不对劲,之前的情况不是说,舒颜对乌江好感度偏低么?”
那端没回复。
蔺卫拿着手机干瞪眼。
陆行远看着手机上的内容,沉默了许久,没再回复。
这样奇怪的舒颜,这么遮遮掩掩的舒颜……
是上一次他陪她检查前后。
后来他问了蔺卫,什么样的可能性让一个人在几天之内仿佛换了一个性格?
蔺卫说,不排除精神分裂的可能。
精神分裂么……他捏着手机,眼里情绪复杂难辨。
盛情真的好烦。
一睡觉就和盛夏面对面,对上主人格虚伪的面庞,她真的好想干呕。
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人变成了这个模样?
她就不想再睡觉了,没想到盛情直接强制性把持着身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夏被人试探,露出马脚。
还会经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盛夏,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心休息不好么?”
盛夏身上的光已经很弱了,她神色也有些苍白,但还是固执地摇头:“之前我是因为太过虚弱,才错过了他,现在我已经休养生息,我完全可以驾驭这个身体了。”
盛情翻了个白眼。
主要是人宋澜不喜欢你这一号的啊。
这话她没敢说出口,只道:“你低头看看你的模样,你不灵不灵的光,已经弱的不行了。”
盛夏幽幽地笑,“我这一睡又是许久,我不想错过了。”
盛情简直要被气笑了,“你错过的还少吗?第一次见面的求婚是我帮你的吧?后来你担忧他的安危要走的人是你,帮忙的人是我吧?”
“怀胎十月的时候你不在,生孩子的时候你也不在,怎么着?光捡现成的吃?合着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呗?”
盛夏脸色难看,“我那时虚弱的都不正常了。后来我担心把我们的病传染给……汤圆。”
汤圆的名字在她嘴里打了个磕绊。
盛情抱臂,“大号废了,练小号呢?啊?难道我就活该是工具人?丈夫我给你找到了,孩子我给你生了,家庭关系我给你续了,然后你让我消失?”她嘲讽地勾唇,“那么你就只能永远的活在我的阴影下。”
盛夏抖着唇无力反驳,“你闭嘴,我才是主人格!”
盛情如她所言的闭嘴,在她愤怒的眼神里掐了掐自己大腿,如愿醒来。
汤圆正爬在她身上,眼巴眼望地看着她。
“妈妈”
汤圆高兴地在她怀里拱了拱。
“傻孩子。”生气摸摸他的小脑袋瓜,“谁带你来的?”
“舅舅”
“舅舅去哪儿了?”
汤圆指了指病房。
盛情这才发现,自己在外面的走廊里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
她无力地锤头。
汤圆把她身上的小褥子拿起来,叠一叠塞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牵着她的手笑得傻乎乎的。
盛情忍不住又摸摸他的小脑袋瓜,牵着他的手走向病房。
病房里的三个男人,阿不,四个男人都沉默着,床上那一个还是没有醒。
盛誉开口问道:“他伤到哪里了?”
蔺卫回答道:“差点就被爆头,我问了医生,这是被打了一木仓之后,又被人捅两刀,这才是一直昏迷的原因。”
盛誉目光复杂,“也没说什么时候醒来吗?”
蔺卫点头道:“这个也确实说不准,需要看他本人的求生意志。”
盛情恰好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听到哥哥说道:“那趁这个机会让他签了离婚协议书,在法律上有效吗?”
蔺卫:“这……”他看了沉默的陆行远一眼,“就需要去问一问专业的律师。”
盛誉颔首。
盛情觉得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她听到自己尖利的声音,“哥哥,你想干什么!”
盛誉又听到这样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阿情,你怎么也学会这么说话了?”
盛情明显感觉到掌控着身体的盛夏停住,但是很快,她又道:“哥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盛誉摊手,“很明显,离婚啊。”
盛夏瞪着眼,急切地道:“哥哥!这是我的婚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孩子都有了离什么婚!”
盛誉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是一向对他没什么感觉吗?”
这一瞬间,盛情发誓她感受到胸膛里的怒火中烧,盛夏咬咬牙,“我那是对他的考验!”
“喔”盛誉尾音上扬,“这么说他通过了?”
又看看躺着的宋澜,皱眉:“你心疼他了?”
盛夏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她点了点头。
盛誉沉默下来,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随后对小汤圆招了招手,“对不起,阿情。是我鲁莽了,我没想到你对他真的有情。我先带着汤圆走了,晚上盛宅见。”
盛誉一走,盛夏身子一软,陆行远连忙过去扶住她,却被她甩开了。
这下,连陆行远都不解了。
“舒颜你”
盛夏勉强笑了笑,低头道:“我名义上的丈夫在那里躺着呢,这样不合适。”
陆行远闭嘴了。
蔺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人的表情,给陆行远使了个眼色。
陆行远会意,道:“那舒颜你在这里守着乌江,我和阿蔺去吃饭。”
盛夏沉默地点头。
走出病房,蔺卫直接拉着陆行远开跑。
一直到医院门口才送开他。
陆行远没事,蔺卫跑得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
蔺卫弯着腰喘粗气,好一会儿才道:“我怀疑,舒颜是人格分裂。而经常和我们在一起的舒颜,现在正身不由己。”
陆行远皱眉,“怎么说?”
蔺卫拍了拍胸口,道:“最开始舒颜神色自然,听到盛先生的话时面色也平常,仿佛事不关己。但是当她开口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的神色很复杂,好像……”蔺卫想了一下词语,“就变幻莫测的,时而情绪激动时而平淡,最后就很是激愤。”
“而且盛先生那句话,你怎么也这样说话了,这就很值得推敲啊。”
于我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