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当人心情愉悦时,时间更是转瞬即逝。
勾栏里见不着阳光,黑压压的人群,震耳欲聋的人声,再加上五颜六色的彩灯……
尤其是勾栏里的仆人常会提供一些吃食,让人根本不觉饥饿,也忘了时间的流逝。
“你这将军——无能又废物——来人——斩首——示众!!”
台上的红脸皇帝高声唱着,须发皆张,很是唬人。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戏腔,震天的锣鼓声戛然而止,台下轰然叫好。
“好!”
陈浫也大吼一声,他身后的下属也眼里闪着亮光,拍手叫好。
啪啪啪。
出了勾栏,太阳已经西斜已经是下午了,但天还是大亮,估计时间还早。
但是陈浫心中的计划是要晚上才要进行的。
因此,还有一阵时间可以消磨。
“那几个恒山剑派的弟子去哪里了?”
陈浫走在街上,随手买了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在勾栏里还不觉饿,可是一出勾栏,饥饿之感仿佛潮水一般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回殿下……”一个属下刚想说话,就被陈浫抬手打断了。
“叫公子!”
“呃……回公子,那几个人一直在东市还有西市里买物资,估计是山上派来采购的。”
“嗯。继续让探子看着,及时告诉我。”
说着,陈浫看到了路边的一座酒楼,带领着四人走了进去。
在店小二的热情招呼下,陈浫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干净不少,位置靠窗。
窗户外面,景色宜人能开到城内低矮的房屋和远处的连绵恒山。晚风吹拂,吹散了身体的热气。
陈浫胃口大开,一股脑吃了两人份才停下。
刚想走,却发现自己的属下在另一桌吃得正欢,时间也不急,再等等也好。
人们在吃饭的时候很喜欢说话,尤其是喝了酒后,更喜欢和朋友们胡吹。
有一桌人,隔着一层楼,陈浫都能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恒山剑派马上就要举行内部比试,我侄儿刚刚上山不久,但是天赋极佳,一把长剑……我不是跟你吹,能打三四个大汉!
于是他师父就让他参加那个比试,最强的能获得一把神兵呢,我觉得我侄儿有戏!”
“吹吧你!”另一个人也是大着舌头,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就你侄儿……刚刚进山,还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大鹅呢……还神兵……有那晋武潇水剑厉害么?!”
“这……你就抬杠了,晋武潇水剑可是传说中能让人无敌的神兵利器……你……你说尼马呢?”
“嘿!你怎么骂人?”
“骂的就是你!”
然后就有乱哄哄的声音传来。
陈浫眉头微皱,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
“晋武潇水剑……传说中能让人武林称尊的神器,据密报,现在被齐子群掌握在手中……不知道能不能改善人的天赋呢?
要是能的话,必须从齐子群手里夺过来才行。
还有……陈渃正在图谋新教,不知道进度怎样了。”
想起陈渃,陈浫就有些头疼。
她看上齐子群是个怎么回事啊!
陈浫轻叹一声,摇摇头把乱七糟的东西从脑袋里摔了出去。一转身,发现自己的属下已经吃完了。
于是又带着他们到街上乱逛。
天色渐晚。
跟在陈浫后面的手下突然快走两步,凑到陈浫耳边说道:“目标已经出城。”
陈浫听了,眼睛一亮。
他轻笑一声,转身就带人向城外走去。
有事情要办了。
城外。
行人明显稀疏了不少。
天色已晚,各种乱七糟的人物都纷纷出来活动。
老百姓们常住在这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陈浫是外地人,于是他让属下别插手,直挺挺地冲进了一帮流氓地痞围成的圈子里。
他正好热热身。
“让你把东西给老子,你就是不听!”一个头上裹着黑色布条的干瘦男子一边大骂,一边踹着躺在地上的老汉。
“就是!”
旁边十七个小青年叽叽喳喳地大声应和着。他们衣衫不整,袒胸露乳,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着,下巴抬起,鼻孔看人。能看得出来,他们是尽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凶恶……和高傲。
然后为首的混混也嬉笑着一把扯过老汉怀里的包袱,抖出了二十来个铜钱,揣进了兜里。然后又把包袱甩给了已经被打得缩成一团的老汉。
“穷鬼!”
旁边的一个小混混见自己老大似乎收获不好,心想着终于有了自己表现的机会,冲上去就是对老汉一顿乱踹,引得老汉一阵哀嚎。
“穷鬼出来晾你祖宗呢?!”小混混嘴里骂着,斜眼偷瞄了眼自己大哥,发现自家大哥看上去很高兴,于是踹地更起兴了,其中又有两个混混加入进来。
这时,陈浫带着四个下属一头撞进来了。
然后用捡来的木棍子一棍子抽飞了打得最欢的那个混混。
“光天化日,谁让你们行凶的?”
听陈浫说话,混混们这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竟然有人敢在这庆州城打他们!
不知道青龙帮是什么吗,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你谁啊你?”为首的混混见陈浫出手利索狠辣,有些拿不准陈浫的来历。
以为是城里什么大势力家的公子哥。但是想了半天有没有想起哪户人家的公子长这样,于是心里就有了底气。
“听你口音,外地来的?”
说着,混混首领一只手搭在了陈浫新衣服上面,衣服可是由高档丝绸做成的。又油又黑还带着汗渍的爪子瞬间弄脏了陈浫的衣服。
陈浫心情一下不美妙了。
混混首领见陈浫不高兴,他更来劲了,直接把陈浫衣服当成了抹布,在上面抹來抹去。
“怎么,不高兴啦,嘿嘿嘿,我就喜欢你想要打我却又不敢的样子,你……”
陈浫眉梢不自主地抽搐了下。
“不敢?”
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混混首领的手腕,然后猛地用力。
咔!
“……嗷嗷嗷——”混混首领还以为陈浫不敢还手,一直在嘲讽,忽然眼睛一花,手腕就被折断了。
“你踏马竟然敢……”
混混首领还想撂狠话,就被陈浫一脚踹在了胯下。他脖子一梗,一口气憋在肚里,直接晕了过去。
其他混混见自家老大吃瘪,纷纷怒气上头,直接拿着随身携带的武器嗷嗷叫着向陈浫扑了过去。
陈浫冷哼一声,不爽的神色溢于言表,三拳两脚,就把这些人全部撂倒。
剩下几个还未冲上来的混混,直接转身就跑。
陈浫又哼了一声,望着躺在地上的混混们,心情好了不少,刚刚自己要不是收了绝大部分力气,这些人一个活不下来。
不过那个头头算是废了。
地上还缩着一个老汉,就是被围殴的那个。
此时混混已经被打趴下,但他仿佛愣住了一般看着陈浫。
陈浫以为这老汉害怕,于是就上去想要扶起来。
不料,那老汉见陈浫已经靠近,猛地从地上窜起来,哪有刚刚挨打时的软弱。
然后一抹寒光闪电般向陈浫心脏刺去。
陈浫暗道一声不妙,脑袋里念头还未消散,腿脚就自己先动了。完全是下意识地一脚,一脚踢在老汉下巴。
这一脚可没有留手。
肌肉被大力撕烂,血管颈肉也被扯断,老汉的脑袋砰的一下被踢飞了。
扬扬撒撒的血水淋了陈浫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