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回答。
老太太抬手揪住自己头发,猛地一扯,一个人脸头套就这么被撕了下来。
露出了一个年轻女人的面庞和一头利索的乌黑短发。
本来佝偻瘦弱的身躯也逐渐变得挺拔,变得强壮,手里的锄头一抖,便有一把刀从木柄中滑落,被握在手心。
不到两秒,原本的瘦弱老太就变成了手持锐器的飒爽女武者!
“阁下何人,竟敢在我齐氏地盘撒野?!”
女武者声音尖厉且坚定,在雄浑内力的包裹中回荡在山谷中。
他身后不少老人也结束变装,站在一起,磅礴的气势聚拢宛如一体,向着对面两人压去。
“不妙!”和壮汉站在一起的圆脸女子暗道一声,不由为齐氏哀叹,后退两步。
“这就是齐氏地待客之道?”壮汉喉头一抖,一句听不出喜怒的话语响在每个人心头。
这时,圆脸女人跺出的裂缝已经来到了千米之外,然后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轰然爆炸。
轰!
像是打碎了一面镜子,原本空荡荡的荒山前突然裂开了一道大缝,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暴响。
然后砰的一声,镜面支离破碎,显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矗立在荒山上密密麻麻的建筑。
一个老人也随之出现,正脸色变幻不定地看将过来,然后瞳孔一缩。
“原来是杀人王还有高小姐大驾,鄙人齐元春见过两位!”离得老远,老人心里惴惴不安,急忙恭敬地九十度鞠躬。
他身后出来看情况的不少齐家人在惊愕中也看清楚了状况,听到了“杀人王”的名号,纷纷弯腰行礼,不敢抬头看他。
杀人王!
那可是震慑了一个时代的名字。
二十年前杀人王神功初成,便已经无人可挡,喜好由心,不为外物所滞。
一旦遇到不快,轻则杀一人,重则连带全族。
那时,杀人王从西北杀到东南,再从西南杀到东北,杀的天下世家没有一户敢吭声。
后来昆仑总宗看不过去,派人前去镇压。
不知道结果,反正后来杀人王收敛了不少,但是他的名声早已深入人心,没人敢触他霉头。
直到他的第一个弟子被杀,那时不少年轻人已经忘了杀人王的名头,杀人王重出江湖,直接屠灭了一个一流世家。
今天,杀人王再次复出,不知道这天下又会出现什么变化。
“杀……人王?!”
一开始喝骂杀人王的女子全身僵直,眼睛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浑身颤抖地看着不远处手指指着自己一众人的男人。
他身后的不少乔装男女也顿时鸦雀无声。
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无礼至极……小做惩戒,以儆效尤!”
杀人王缓缓说道,宛如地域来音。
乔装男女听了,纷纷亡魂大冒,当即就有人崩溃大叫,“不,饶了……”
砰!
那人脑袋爆裂,宛如破碎的西瓜,乱七八糟的流了一地。
血腥味弥漫开来,远处弯腰作揖的齐氏众人不敢抬头,敢怒不敢言。
砰砰砰!
劲风呼啸,不断有爆裂声响起,乔装男女的惨叫哀嚎声一下集中爆发开来。
“饶了我……啊啊啊!”
“大人饶命!!”
“不要!”
可是杀人王依旧面无表情。
没有两秒,整个山谷都寂静了不少。
一指轰杀了二三十个气境。
虽说气境比起大宗师,可以说是很弱,但是最难做到的一点就是让这分布在着一千米范围内的几十个人都动弹不得!
“他到底修行到了什么程度?!”
杀人王身后,圆脸女子浑身被冷汗打湿,惊骇万分。
“走吧!”杀人王向前走去,一步步向齐氏驻地靠近。
女子宛如梦醒,急忙跟上。
齐元春面露悲愤,可是当杀人王来到近前时,已经换上了和煦的微笑。
“大人里面请,我齐氏虽是分支,但也不会招待不周!”
杀人王点头,没有在看齐元春一眼,想着驻地深处走去。
这时,圆脸女子才来到齐元春身前。
“老齐,节哀顺变。”
齐元春强颜欢笑,咧了个难看的笑容,“高小姐……里面请。”
高小姐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没办法,修行界看似平静,实则相互倾碾严重,实力低微的要把一双招子放亮,时时刻刻要对强者保持尊敬,不然灭顶之灾随时可以到来。
镜面再次聚拢,从外面看到的,只是一座荒无人烟的荒山,和遍地尸体的农田。
不久,阵阵哭声响起,在山谷里飘荡。
理州郊外,齐氏分支的一处宅子。
齐德隆正在里面修炼,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齐德隆顿时气息翻涌,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杀意,眼中凶芒闪烁。
“杀人王还是这么不会做人……以后必要遭劫!”
二十年前,齐德隆曾见过杀人王一面。
杀人王给他的感觉就是暴虐,精神不正常。
俗话说得好,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当然,诅咒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齐信到理州了么?”
“少主,已经到了,会议马上开始,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很好,统合理州附近县市的势力后,便是我分支重归祖地的时候!”
虎威武馆!
陈浫小心翼翼的戴着墨镜,粗略的改了改样貌,出现在大街上。
理州市依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可是陈浫依旧能感觉到人流中总是有那么几个格格不入的气息隐藏在暗处。
“真是越来越不妙了!”陈浫不由咋舌,“事情结束后,必须离开理州了,不走的话,真的会死!”
陈浫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双手结印,进入结界消失不见。
根据消息,和螳螂门、猛虎门开会的人叫做齐信。
是齐德隆的重要亲信。
这次会议的地点设置在理州的一处住宅小区里。
小区老旧,远离市区,位置十分偏僻。
小区外面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下棋、跳舞。
一眼看上去绝对正常无比。
但是,在陈浫眼里,差不多每隔二十米就有一组人。
这组人可能是下棋的大爷,也可能是吵吵嚷嚷的精神小伙,也可能是聚在一起谈论家常的中年妇女。
“大都是普通人……但是每一组为首的,都是练家子,虽然不是武者,但也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