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儿大概明白了，看来，之前来这里的大夫，应该是用那些病人在试药。

对于这种情况，唐宝儿也很理解，拿人体直接做实验，是极其不人道的。

就算是在现代，如果发生这种瘟疫研制出了疫苗，也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实验，做实验也是用动物，最后疫苗用于临床之前，也会经过层层严格的实验和检验。

不过在古代，也就没有那么严格，在近现代战争时期，甚至出现了进行生化武器人体实验的事情，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每每让人听了就觉得心痛。

唐宝儿拍了拍洛清寒的手臂，“放我下来。”

见他不动，唐宝儿又补充道，“我只是跟他说几句话，不会乱动的。”

洛清寒这才将她放下，不过他的目光，依旧是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小男孩，就仿佛是在害怕他伤害唐宝儿一样。

唐宝儿蹲了下去，视线与他平齐，看得出，小男孩仍旧是对她很排斥。

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惊恐的盯着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唐宝儿放弃了摸头安抚他情绪的做法，尽量放柔了声音，开解道，“对于他们拿你的娘亲来炼药的事情，我很抱歉，对不起。我明白，就算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研究药方，但这也不足以为他们的罪行开脱，更不足以消解你心里的仇恨。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好吗？”

闻言，男孩愣了一秒，却又很快低下头，闷声闷气道，“你凭什么保证？你把那些病人都安置到学堂里，谁也见不了，谁知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可以在我身边，监督我。”唐宝儿也沉思了一下，说道。

比起言语保证，身体力行的去做似乎更有用。

男孩抬起头，呆呆愣愣的，全然没想到唐宝儿竟然会这么说。

然而洛清寒却冷声道，“不行。”

这人虽然是个小孩子，但留在唐宝儿身边，实在是危险。

唐宝儿却摇头，“没事，他不是个坏人，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

没有人会生来就是邪恶的，邪恶的滋生，往往跟成长有关，唐宝儿想到了唐清寒，和这个孩子一样，他亦是从小经历了很多黑暗，才变得敏感、多疑又伪装自己，跟这个孩子是一样的。

他们并不是不能变好，只是缺乏一个引导的人罢了。

唐宝儿看向小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若是愿意，你就告诉我，你可以随意出入西城的任何地方，我们，我们给病人诊治的时候，你亦可以观看，若是你不愿意，我给你治疗一下，你就赶紧回家去吧。”

想了想，唐宝儿又补充，“哦，之所以是城西，因为城东被其他的大夫给管理了，我现在也进不去，不过那些大夫若是有拿人炼药的情况，我一定上报给官府让人惩治他们，可以吗？”

小男孩低垂着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犹豫。

洛清寒适时的散发冷气，他立即就打了一个寒噤。

过了许久，男孩细细的道，“我叫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