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凯旋和陈沐沐终于从那一方小天地中冲出来了,刚一踏上这片土地,陈凯旋就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亡灵气息。
白骨巨龙敖烈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到这个比一座城还大的骨架。
在赶路的时候,陈凯旋已经从陈沐沐那里得知了琉璃泪的心愿,阿尔托莉雅遇上大麻烦了,希望他能帮助阿尔托莉雅。
但这只是琉璃泪一厢情愿罢了,和陈凯旋并没有什么关系。
阿尔托莉雅对于陈凯旋来说只是有过一次短暂的战友之情,再加上这次算是她间接的把自己从那一方小天地救出来了。
当然后一点来说,陈凯旋表示这完全称不上情谊,甚至于是有些气恼,你就不能晚一点儿再把你那个“电灯泡”放出来吗?
所以……
所以我陈凯旋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作为佛教的代理人,本着慈悲为怀,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吧,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每次救了人之后的积分,可是实打实的到账了的。
这可是积分啊,关系到日后成圣做祖的积分,陈凯旋可不会因为打扰他的亲热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就和积分这种大事过不去,所以一般情况他还是会去救阿尔托莉雅的。
但这可不是一般情况了啊,从琉璃泪的画面来看的话,这白骨巨龙不是一般的强。
所以对于要去救阿尔托莉雅这件事,陈凯旋内心是拒绝的,只是没想到陈沐沐却坚持要救阿尔托莉雅。
好吧,虽然不知道陈沐沐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但是对于陈沐沐的要求,陈凯旋这种舔狗是向来不会拒绝的。
陈凯旋在救与不救之间来回摇摆了很久,虽然有一大推理由,但最后让他做决定的,还是遵他那舔狗的本性,既然陈沐沐说救,那就去救,就这么简单。
他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这巨大的白骨巨龙,反正上就对了。陈凯旋脚下一用力已经朝白骨巨龙冲了过去,同时立刻将佛光覆盖至全身。
提高了他的防御能力的同时,整个人也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在敖烈的眼中只留下一个残影,就直奔他的目标,也就是敖烈握着阿尔托莉雅的那只爪子。
陈凯旋的战斗模式从来都是直接莽上去,当然陈凯旋也不是完全没动脑子,他还是清楚他自己如果和白骨巨龙硬拼是不可能赢的。
但他的目的也不是要打败白骨巨龙,只是救下阿尔托莉雅就可以了。既然已经从琉璃泪的意识中,知道了阿尔托莉雅就在那里,那就直接上就可以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陈凯旋虽然有这样不爱动脑子的惰性,而且由于他的战斗方式过于单一,作战前也不像杨明轩那样总是瞻前顾后,所以若是从综合战斗力上面来说的话,他甚至还不如杨明轩。
虽然战斗力高,但也还没有达到一力降十会那么牛逼。所以在战斗中总是会被人阴,就像是在黄巾军那次,他就被一尾给阴了,导致了杨明轩觉得陈凯旋简直是辣鸡的一逼。
可他毕竟也不愧是佛教的正式代理人,不仅仅会使用技能,而且和他的系统磨合的也非常默契。单从攻击力来说的话,他应该是杨明轩见过的代理人里面最强的。
陈凯旋化作了流光的速度已经快过了敖烈眼睛的速度,并且只是一击,就将敖烈的骨爪上的五指齐齐斩断。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巨龙还是太强了,阿尔托莉雅没有撑到陈凯旋来救援的时候。
从敖烈断裂的骨爪中,一具金色的盔甲在重力的牵引下无力的滑落。陈凯旋眼疾手快在半空中就将其抱住,落地后才轻轻的下。
“哎……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没了,只剩下盔甲了……阿弥陀佛……”看到阿尔托莉雅这个小美女就这么香消玉损,陈凯旋还是有些愤怒的。
说到底他和阿尔托莉雅之间还是有过一次战友之情,就这么在自己手中香消玉损了。
想到上一次的时候她还是自己的战友,而这一次就连尸体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具盔甲才能证明她曾经存在过,还是有些难过。
而杀死自己曾经战友的,正是眼前这个白骨巨龙,作为佛教怒目金刚的代理人,愤怒是他的武器,是他的能量来源之一。
所以他将对阿尔托莉雅的纪念之情,化作了对白骨巨龙的愤怒。他转身怒目对向白骨巨龙,口中怒吼一声,“怒目金刚!”
一说完,整个天空都黯淡了下来,一个佛教的“卍”字符高挂在天空,就高挂在天空中。就像是一盏射灯一样,从“卍”字符中发出一道粗大的金光,即使是在这广袤的天地中,金光看上去依然壮丽无比,即使是没有之前被敖烈摧毁的丰都城大,估计也小不了多少。
金光轻易的将陈凯旋和陈沐沐全身的笼罩在其中,将陈凯旋本来就被金光所覆盖的身体,映照的如同融入了金光中一样。
陈凯旋的身体和“卍”字符通过金光连接在一起的瞬间,“轰隆隆……”的震动声不绝于耳,接着整个丰都城所处的世界,以陈凯旋所在的粗大的佛光照耀之下为中心开始寸寸崩坏、瓦解,除了那离他最近的地方。
那里反而没事,因为那是白骨巨龙所处的坑洞周围,敖烈和它周围的土地依然纹丝不动。
而且敖烈也根本没有关心这个已经被佛光开始崩解的世界,也就是它的家。它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一只骨爪上面,那是陈凯旋刚刚才将其五指齐齐斩断的爪子,可现在已经恢复完好了。
看着它自己之前被那个光头斩断的爪子,敖烈原本沾满了眼窝的火焰,不由得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几乎都从眼窝中冲了出来,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敖烈不知道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它也很清楚就在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光头男性,将自己的指头斩断了的,这绝不是幻觉。就是现在那种疼痛感好像都还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可是现在……
临战突破了?这怎么可能!
敖烈早就不是那种初生的幼龙了,所谓的实力会在战斗中突然变强什么的,断肢还能重生什么的,它不相信。第五5xsne
这种事可是只有那些幼龙喜欢看的漫画里面,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敖烈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那种瞬间恢复的能力。断肢想要重生的话,不借助仪器或者宝物,再加上还要花费相当大的能量才能做到。
可这里又没有仪器、宝物,自己也不觉得消耗了能量,竟然就这么完好无损的重生了?
自己又不是章鱼、海星什么的软体动物,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好吧,就算是软体动物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重新长出断肢来,还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而且它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条龙有这种能力。
可是现在这种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相反却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敖烈不由得看着自己重生的断肢陷入了沉思,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陈凯旋这种小角色。
它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起来……一开始是那个梦境不受控制,就已经很奇怪了,还没有功夫弄清楚那个梦境的时候,结果现在就连现实世界中,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这里还是梦境?
不会,敖烈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它可以一边做梦一边在现实中打架,所以它对梦境的把控力和理解程度是相当强的。
虽然它也很希望现在只是一个梦境,只是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噩梦。可它的理智告诉自己,这里就是现实世界,它没有再做梦,它的身体发生了它从未听说过的情况。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敖烈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虽然它没有毛。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
敖烈想到了什么,它用只剩下一盏火苗的眼窝看向那对男女,及其在他们身边的那个还没死的女人。
是他们的到来引起的吗?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而且他们三个这么弱鸡,也不像是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不过再仔细一想,这里可是亡灵之地,他们明明是活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在时间上也这么巧吗?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在之前那个梦境一直没出问题,但当那个女人来了之后,梦境就开始不受控制。现在又来了一男一女之后,连现实中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所以肯定是他们搞的事,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不管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但绝对不可饶恕,对于龙族来说有两样东西不能碰。
一,龙之逆鳞,碰之即怒二,扰龙清梦,其罪当诛。
敖烈已经是骨龙了没有逆鳞,所以扰龙清梦就是对它最大的侮辱,其罪当诛。
敖烈现在简直是气坏了,他们不仅打扰了自己的美梦不说,还装神弄鬼的吓唬自己,等等我就是个亡灵,我还怕个鸡毛的鬼啊。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打扰了自己的美梦。想到这儿,敖烈认真了起来,就连做梦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暂时先放下了。
被琉璃泪刺瞎的右眼,再次燃起了熊熊火焰,琉璃泪坚持了没多久,还是承受不住敖烈的龙威,被逼了出来倒飞出去,插在了阿尔托莉雅盔甲的旁边。
果然,没有了琉璃泪,敖烈的眼睛瞬间就恢复了完好,一蓝一绿两团火焰看着陈凯旋,冷笑一声“呵……佛教……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可是你们的圣佛没有教你们怎么做人,就是圣佛也不会轻易叨唠龙族的美梦,所以今天你……得死!”
敖烈咬牙切齿的说完后全身一震,完全脱离了地面一飞冲天,飞到和“卍”字符一样的高度。
接着从它身上亮起了黑色的光芒,就像是之前抓住阿尔托莉雅爪子上亮起的光芒一样。
下一刻,一道粗大的黑色光芒从天空照耀下来,和陈凯旋的金光对峙。单从外观上来看的话,这道黑色的光芒的粗大程度,丝毫不亚于照耀在陈凯旋身上的金光。
两道光芒一落到这方天地中,这一下整个丰都城所在的世界是再也承受不住,瞬间就崩坏掉了。
整个空间只剩下了一片虚无和一金、一黑两道光柱。
金色代表着生生不息,代表着万物皆有其使命,代表着……
黑色代表着永恒的死亡,代表着万物最终的归宿,代表着……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分别代表着这天地间从始至终就存在的无上规则。只是一个是由凡人之躯引导而来,一个是由存在了无数岁月的敖烈将自身化为道行显现出来的。
两种规则虽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引导这两种规则降临的渠道却是高下立判。
黑色的光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粗壮,眼看着这整个虚无的空间,就要再次被黑色的光柱填满,与之相比之前还和黑色光柱一样粗壮的金色光柱,现在看起来只剩下细小的金色线条了。
陈凯旋在其中不要说是移动了,整个人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而且还咬着牙,半蹲着双手撑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胖子才跑了马拉松,体力严重透支,感觉随时都要倒下了的那种。
一旁的陈沐沐也不轻松,虽然没有陈凯旋看上去那么狼狈,但她已是紧咬银牙,额头上的汗水将满头的青丝都拧成了一股一股的,汗水从上面滴落下来,只是她可能顾忌面子,没有像陈凯旋那样像个哈巴狗一样的喘气而已。
可即使是结合了他们这一人一系统的力量,依然无法让佛教的金色光柱更粗上一点点儿,就更不要说是和这个黑色的光柱相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