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这话,萧青宁立即拿帕子抹了眼泪,再瞧不出半点委屈样。应言看的目瞪口呆,瞬间反应过来,他这是……又被摆了一道。
应言:“县主好手段。”要凌厉有凌厉,该柔弱能柔弱,这本事,绝了。
他认栽。
萧青宁:“公子谬赞,青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不耍赖,我也不必演”,可以是相当的有来有往,就看谁棋高一着。
应言:“……”合着还是他自找的了。
“县主都想知道什么。”应言艰难抱过枕头,换个姿势侧躺在地上。
萧青宁瞧他这般模样,难得生出几分愧疚,“我叫碧云、碧溪进来扶你到榻上歇会,这是化功散,没有解药,公子沾的不多,一两个时辰药效就能消散。”
“不用麻烦,就这样,只盼县主日后手下留情。”应言拒绝萧青宁提议。
应言不让,萧青宁也不麻烦,干脆自个坐到地上,与他平视,“公子不如先三年前的事,星令本在母亲手里,为何会到你手里,又为何会到我手里?”
三年前的事,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
到底,只是一个母亲的私心。
成国公及其两位公子,为人暗害战死沙场,贺氏掌星令,得到兄长、侄子战死的消息时已经晚了。正当贺氏准备查兄长、侄子为谁暗害时,忽然出现一股神秘力量,摧毁成国公府暗处势力,贺氏不得已搁置边关之事,全力与这股神秘势力周旋。
贺氏本就因兄长、侄子之死悲伤过度,后来更是疲于应付这些人拖垮了身子。就在贺氏全力与那些人周旋时,她发现那些人因她几番动作慢慢盯上了她。贺氏心知那些人很快就能查到成国公府暗桩势力在她手里,畏惧那些饶狠厉手段,她不得不多番谋划。贺氏不怕死,却怕唯一的女儿受牵连,故而主动找上应言,将星令交给他,将成国公府留下的势力一并交给他,以此为萧青宁谋一个安稳。
那段时间,贺氏一直找借口支开萧青宁,便是不想让她与成国公府暗桩扯上任何关系。后来,贺氏发现自个身子骨越来越差,越发明白那些人已经盯上她,为此,她不得不冒险设计一出戏。三年多前,就是没有阮氏横插一脚,贺氏安排的人也会在萧青宁从普华寺回来的路上出手,让她发生意外,让背后盯着的成国公府人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值得那些人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因着阮氏横插一脚,应言到的时候有些晚,萧青宁被逼的从半山跳下,如此一来,萧青宁遭了罪,却也更真实。
到底,贺氏并不是像秋妈妈的那样,受不了阮氏萧青宁已死才大口吐血的,是她只能选择相信,选择那个时候死,以此换得那些人不再盯着萧青宁,不再想着对付萧青宁。
后来的事,如贺氏所愿,在阮氏的插手下,萧青宁毁了名声,离开京城,算是离开是非之地。
乍然听见母亲之死的真相,萧青宁一时五味杂陈,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母亲为她谋算那么多,她却在她需要时什么都帮不上,真是无能啊。
应言见她情绪不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萧青宁不需要人安慰,她抬手抹去眼角湿润,缓缓开口道:“所以,我的感觉没有错,我刚离京的那半年,一直有人在暗里盯着我。”半年之久,见她真的浑浑噩噩,见她什么都不知道,见她没与什么人接触,才彻底相信她与成国公府暗桩势力没有丁点关系,才不再盯着她。
那些人,真真好耐心。
应言点点头,那半年里,不仅是那些人盯着她,他也安排了人暗中守着。
萧青宁:“母亲将星令给你,又不惜用自己的死为我谋划,那你呢,为何又在半年后,将星令交给我?”甚至违背母亲的意思,同她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她再卷入其郑
应言垂眸,迟迟没有出声。
萧青宁也不催他,就这样等着。
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炭火灼灼,滋滋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应言呢喃,“大概,我也是有私心的。”
若不是黑夜寂寂,萧青宁可能都听不清他了什么。
应言不愿提及,萧青宁也不追问,换个问题问,“你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应言摇头,“时至今日,我也没查清他们是什么人,周周转转,也只知道他们在江湖上有一阎杀楼,专做拿钱买命的事儿。”
贺氏死后,应言掌星令与那些人周旋,令那些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不再盯着萧青宁。就是后来他将星令还给萧青宁,也一直与这些人周旋。三年来,他们来回交手,从京城到关外,互相折了不少人手,应言却始终没摸清那些茸细。
“舅舅、表哥为人暗害,可是阎杀楼所为?”萧青宁追问。
应言摇头,“尚不清楚,我在追查时,慢了一步,被人抢先抹了痕迹,不太像阎杀楼所为。”到这里,应言一拳砸在地上,看着很是懊恼。
萧青宁将他反应看在眼里,忽然问道:“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人?”
应言答:“我是应言。”
萧青宁追问:“应言又是谁呢?”
“你猜啊!”
萧青宁也不期望得到答案,见他不,又问起别的事,“公子深夜而来,又为何事?”
“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