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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已然得了消息,边关送来八百里加急,然进入龙渊宫后,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沉了又沉。只怕西北危了,定安侯心里默念一声,和齐裕一同拜见皇帝,“臣叩见陛下。”

皇帝让两人起来,右相忙把手里西北送来的急报递给定安侯,“侯爷先看看再。”

定安侯看完西北急报,眉头拧在了一起,直接跪下请命,“臣请愿奔赴西北,捉拿叛贼,驱逐戎狄。”

定安侯第一时间猜到皇帝心思,也第一时间做出选择,为将者,国之所需,当戎装一身,以守护大丰王朝大好河山为己任。

“好!”皇帝大喝一声,“这才是朝之将者,今任定安侯为征西将军,其子齐裕任副将,随父出征。”

定安侯、齐裕齐声道:“末将领旨,不负皇恩。”

皇帝留下定安侯和齐裕,让其他人离开,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去。

兵部尚书出了龙渊宫,和右相感叹起来,“陛下怕是早有了主意,只是定安侯……”兵部尚书还是为定安侯的身体忧心,若定安侯征西途中有个闪失,于军心有碍啊。

右相:“大人这是魔障了,陛下让定安侯去,不一定是要定安侯上战场,而是要他稳住后方。成国公之后,军中定安侯府最有威望,而定安侯世子,这两年统率禁军,能力大家都看得见,兴许经此一战,我大丰又能多一员猛将。”

右相对皇帝的心思,揣摩的八九不离十,只是他更多的注意力落在齐裕身上,想不到背后还会有另外一人。

龙渊宫里,皇帝和定安侯、齐裕坦诚交代,定安侯大惊,“陛下这是要六殿下主掌大权?”

不怪定安侯大惊,实在是六皇子被忽视的时间太久了,定安侯对慕沉的印象,也仅知道他不受皇帝待见,以及进来因着和南阳郡主的婚事叫人议论纷纷,其他的,他还真没听过。

倒是齐裕,因着和萧青宁打过交道,对慕沉有多几分认识,这会儿在脑子里回忆几次见到慕沉的情形。

皇帝早料到光不做无法让定安侯放心慕沉,全心全力为他稳住后方,这时候也不隐瞒,直接将慕沉的情况与两父子听,“若是其他地方,朕也不能放心他去,但西北,他去是最合适。”

齐裕忽然抓住什么,惊呼,“六殿下和成国公”

皇帝点头,赞赏地看了齐裕一眼,“朕没尽到的责任,成国公代朕做了,慕沉是成国公一手教出来的,曾随他在西北军营里打滚了三年。在西北,成国公府的威信远超朝廷,宋全义反了,也只带走了他最亲信的五万人马,其他地方,没能侵入。”

若是叫宋全义带着西北三十万大军全反了,只怕等不及朝廷反应,他就能带着西北军直逼帝都。

“可是……”定安侯还是有顾虑。

皇帝挥手,“朕知你的顾虑,战场不是儿戏之地,朕也不叫你为难,你可以秘密去一趟六皇子府,若是还坚持,朕自会重新考量。”

皇帝话到这个地步,定安侯要是再有异议,就是蔑视威。定安侯略作思考,领命道:“末将这就去一趟六皇子府。”

若六皇子不负成国公所教,他为他稳住后方,又何尝不可。

“去吧。”皇帝挥手,让他们离开。

定安侯和齐裕离开,皇帝感慨,“朝中就是缺乏这番忠臣啊!”一心为国为民,而无二心,若是遇上心胸狭窄一点的将领,让他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稳定后方,只怕明面上不什么,暗地里少不得使绊子。

“定安侯一如成国公,是国之重器,是陛下之福。”魏安在旁道。

宫外,禁军将四皇子府和宋府重重包围起来,确保一只鸟儿都飞不出来。宋家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个惶惶不安,主子、下人没一个能安睡。

宋家老夫人将几个儿子、孙子都叫到跟前,“发生了何事,禁军怎地突然包围了宅子,你们谁犯了大事儿?”

宋家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能让禁军连夜包围宋家,只能是出了大事,先前查出李文岸贪腐,也没禁军围宅,只刑部联合应府的人,将李府上下压入大牢。

宋三老爷也不知哪里得了些许信儿,面对老夫饶诘问,颤颤巍巍开口,“儿子听闻西北送来八百里急报,怕是大哥那里出了事儿。母亲应该清楚的,凭现在府里这些人儿,还没本事让禁军里里外外将宋家围住。”

宋家老夫人听到这话,扫了一圈,不见宋笙,急忙问:“笙儿和明歌呢?还没回来吗?”

众人摇摇头,宋笙和宋明歌离府好些了,他们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宋家老夫人一口气难上来,继续问,“四殿下,四殿下那里有什么动静?”

宋三老爷:“母亲,禁军围宅有一会儿了,四殿下那里,怕是自身难保,不然早该来人了。”

宋家老夫人再撑不住,一口气彻底没上来,昏死过去。

“母亲”

“祖母……”

中堂里一片混乱。

宋家情况不好,四皇子那里,同样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皇子有野心,紧急关头时还是有人能用的,几乎是禁军过来的同时,他得了消息。四皇子捏着探子送来的信儿,脸色黑了又黑,最后没忍住,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咬牙切齿开口,“好个容远,好个宋全义。”

竟是将他耍的团团转。

宋全义反之前,完全没管京城里的宋家人,也没管他这个四皇子,不叫人送来半点消息,不给他任何准备的机会。

“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四皇子疯狂大笑,他该在爆出李文岸等人勾结成王时,就该想到容远与成王有关系的。容远为成王余党,宋全义与他有勾结,也可算作成王余党,事情败露后,宋全义反了还有一息存活的机会,若不然,一个勾结成王余党的罪名,足够宋全义死几回了。

四皇子曾因宋全义掌控西北受了多少好处,这会儿就要受多少反噬,若是处理不好,兴许就是下一个成王。

四皇子妃夜里被吵醒,知道禁军围了四皇子府,一下子慌了神,本还想过来问问四皇子情况,但听见四皇子屋里砸东西的声音,瞬间没了问的必要。四皇子妃叹了口气,和身边丫鬟,“回吧。”不管禁军因何围了四皇子府,都不是她能过问的事儿,她能做的,大概也只有等了吧。

四皇子妃能等,四皇子却不能等,他想好要怎么做,直接到府外,被禁军拦下也不气,“本皇子要见父皇。”

只要皇帝肯见他,事情就还有转机。

禁军只是奉命围了四皇子府,面对四皇子的要求,还是规规矩矩回答,会像皇帝禀报,至于皇帝见不见四皇子,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左右的了。

四皇子看着禁军队长离开,暗暗呼了一口气,转身回府里。

皇帝忽然让禁军围了四皇子府和宋家,动静不,没多会儿,三皇子、七皇子等人都得了信儿。三皇子和七皇子还在猜测四皇子和宋家犯了什么事儿,宫里传出消息。

三皇子:“宋大将军反了,四弟完了。”

三皇子听着幕僚的话,很是不可置信。

“殿下,现在不是管四殿下的时候,而是您出头的时候。”幕僚。

三皇子:“何意?”

“殿下去西北。”

简单五字,三皇子一下子明白了幕僚的意思,在宋全义掌军权前,四皇子并没有什么夺位的实力,但有了兵权,就不一样了。

“让我再想想。”三皇子没法一下子下决定,不去西北成败如何、安危如何,只他沾染兵权,皇帝能不能容就要好好思索。

七皇子与三皇子有同样的想法,有右相在,七皇子得到的消息更多一些。

“竟是让定安侯去。”七皇子呢喃。

定安侯府是坚定的皇权派,不参与夺嫡之事,将来不管哪个皇子上位,定安侯府都会是忠君之臣。从右相传来的消息看,他的父皇很看好定安侯,这个时候,他若做些什么,反倒不美,但要什么都不做,这大好的机会叫他如何舍得。

三皇子和七皇子想的很好,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在他们不清楚的地方,慕沉比他们先了一步。

从皇帝和慕沉的一些话来看,他并不是多疑之君,对几个儿子,也是存了历练之心,对于他们的一些筹谋算计,只要不危机国体,他都只会看着。若是三皇子和七皇子有慕沉在他跟前的那份的底气,有能支持那份底气的能力,皇帝未尝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且不外面如何风起云涌,慕沉从宫里回来,顾不上新人大婚之前不可见面的规矩,直接避开闲杂热,出现在望月楼。

萧青宁消息灵通,慕沉还没回来,就已知道西北送来急报,也还知道禁军围了四皇子府和宋家。萧青宁知道的事儿比三皇子他们知道的还多,将手上有的消息整理一遍,大致就清楚西北出事了。

慕沉过来时,萧青宁站在桌案前写写画画等他。事有轻重缓急,这种时候,碧云几人也不守着那点规矩,不叫慕沉和萧青宁见面。

慕沉来到望月楼,走到萧青宁身后,伸手环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阿宁,对不起。”

萧青宁听到这几字,愈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测,执笔圈出西北两字,问慕沉:“什么时候走?”

“明日大礼结束。”慕沉回答。

萧青宁意外,掰开慕沉环在她腰间的胳膊,转过身,微微仰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任性了。”萧青宁跟在成国公身边也有些时候,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兵贵神速”的含义,宋全义反了,西北自己先乱了一波,慕沉越早到西北,越能靠着当初随成国公在军营留下的威望迅速整顿西北军务。

而现在,慕沉将动身时间定在明儿大礼后,可不就是任性。

“我有分寸。”慕沉承认他任性了一回,但叫他如何能忍受萧青宁和另一人拜堂行礼,即便那人有着他的容貌,在外人看来,也是六皇子和南阳郡主的婚礼。若延迟婚期,更是不可能的,慕沉到西北前,行踪要隐秘,如何能堂而皇之告诉容远,他这里有变。

望着慕沉的眼睛,萧青宁懂了他未完之话,轻轻点头,“好,就等大礼后动身,我这就安排……”

萧青宁着,就要去安排离开的事情,慕沉拉住她,沉声道:“等我一月。”

“理由。”萧青宁问。

慕沉重新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上,“我们不知道容远藏身什么地方,阿宁留在京城,远比和我同去西北能做的事儿多。原本,是我们大婚后,一起去西北,如今事情有变,我先去西北,西北安定之时,父皇会下旨封王封地,届时,我在西北等你。”

萧青宁略作思考,明白了慕沉所有计划,应道,“好,我留在京城,你放心,当初舅舅被人背后使坏的事情,我决计不会让其再出现。”萧青宁脑海里已经在思考慕沉离开后,她该怎么做了。

慕沉紧紧拥住萧青宁,“阿宁,你这般,我……”

萧青宁越是表现的理智从容,慕沉越是愧疚。

萧青宁轻轻笑了出声,“若是我依旧是当初的我,只懂风花雪月,只怕六殿下也看不上我这样的花瓶美人儿。”

萧青宁很庆幸能站在慕沉身侧,而不是躲在他身后。

诉完衷情,两人开始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么一商讨,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慕沉和萧青宁都知道这是他们分别前最后的亲密无间,很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最后,还是萧青宁赶慕沉离开,“你该走了,以定安侯的为人,定是要来找你的,若你不能让他心服,只怕你是去不了西北的。”

“阿宁放心,我不会叫成国公丢脸的。”慕沉这话时,脸上是张扬的自信

萧青宁喜欢看他这般模样,再多的不舍,也只化作一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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