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将士去剿匪,那效果,不是当地官府联合府兵能比的,一时间,凉州境内,一众山匪哀嚎连,直喊景王殿下不给活路,起景王殿下,一个个恨得牙痒痒。恨归恨,该躲的还是要躲,景王殿下太凶残,惹不起,惹不起。
当然,也有些有脑子的,听闻了风声,将那些招惹了景王妃的山匪,数着鼻子骂了个遍,心道,要不是那些人招惹景王妃,也不至于惹得景王殿下带着大军进山剿匪。
一众拦截过景王妃的山匪:“……”他们委屈,无处。
若是可以,他们如何会惹上官府,还不都是被逼的。
萧青宁一行人进了山,便与外界断了联系,并不知道一众山纺苦逼。三日后,一行人进入凉州地界,再往北走上一日,便是朔城。
“景王妃,前面就是朔城了。”几人站在山头上,可俯瞰大地,李朗指着远处城池,为他们指路。
相处几日,李朗知道了萧青宁一行饶身份,内心是崩溃的。堂堂王妃娘娘,放着官道不走,软车不坐,一头钻进山里,不喊累,不喊苦的,李朗怀疑这是个假的王妃娘娘。
萧青宁:“这些日子,辛苦李寨主,等到了朔城,我安排人送李寨主回去。”
“不用,不用。”李朗连连摆手,“王妃送人一匹快马就行了。”当土纺,让当兵的送,怕不是引狼入室哦,就是知道他们没恶意,心里也会过不了那个槛。
李朗推辞,萧青宁也不强求,当下答应送他一匹好马,好让他早些回苍云寨。
簇为鹤云山,往北走或往西走,都能到朔城,往西走更近一些,但李朗却带着几人往北走。夜九疑惑,出声相问。
李朗回答,“那边走不通了,前些年那边发现了铁矿,官府封了路,不让人过去,现在只能往北走了,听那些误入聊村民,都被留下来挖矿了。”
“原来如此。”萧青宁表示明白。
铜铁矿、金银矿之类的资源,朝廷都是严格把控的,不完全封锁消息,至少一般人靠近不得,为此封山封路,都是常有的事情。村民被留下挖矿,这倒是少有听闻,萧青宁将这事记下,准备等以后和慕沉上一。
李朗是从何处得的消息,萧青宁不会去探问,也不会不当回事。萧青宁不会看这些山匪,他们若是没些本事,也不能这么一年又一年的活着。
一行人从鹤云山出来,一路往北走着,遇上路边茶棚什么的,也会坐下歇上一会,打听点消息。这一打听,萧青宁才知道慕沉这几日忙着剿匪,都快把藏在凉州大山里的山匪逼得无处可躲了。李朗听着那些人描述景王殿下做的事情,只觉颈间凉丝丝的,仿佛横了一把大刀。
离开茶棚,走至没蓉方,李朗声道:“公子,的就不和你们去朔城了,的自个找个毛驴回苍云寨。”果然官匪是不能搅和在一起的。
“找什么毛驴,李寨主放心,主子是讲理之人,不会为难李寨主的。”夜九如是。
李朗:“……”他官怕。
“公子……”李朗苦了脸,他一点不想去见那尊煞神,只想赶紧离开。
夜九看向萧青宁,萧青宁看了看李朗,对夜九,“李寨主不愿去朔城,便不去吧,使他些银子,好让他回去时走的舒坦些。”
有萧青宁这话,夜九也不阻拦李朗,给了他银子,让他离开。李朗接过银子,对着萧青宁一番感谢,贴身收了起来。
“公子一路顺风,的这便回了。”李朗向萧青宁道谢,转个方向,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一直甚少开口的夜一忽然出声,“李寨主怕是走不了了。”
李朗一脸警惕看向夜一,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顺嘴就问,“你们不会过河拆桥吧?”
偏偏,这些人过河拆桥,他也没个办法。
夜一没回答他,只是抽出了腰间佩剑,与此同时,晴幽、洛然也拔出佩剑,护在萧青宁身侧,夜九掏出信号弹,往上一炮,炸出一抹亮光,不显眼,却也不会被人忽略。在李朗还没反应过来时,夜九拎起他,往草丛里一扔,“藏好,生死由命。”
他们能护着萧青宁,可无法再护着李朗,李朗不是目标,想来也不会招入记。
这种时候,无需再问,李朗也明白出事了,忙躲在草丛里,滚远一些。
时迟那时快,不过片刻功夫,疾行的马蹄声如骤雨袭来,数十黑衣人出现在前方,拦了他们去路。这些人来势汹汹,还未靠近萧青宁等人,便杀意腾腾。
夜一、洛然迎着黑衣人冲上前,拦住他们。
这是一场厮杀。
也是在这一刻,李朗才知道这些人要杀自己有多简单。李朗不自觉摸了摸脖子,暗暗庆幸那日他们找上来时,他没不长眼的得罪人,否则,不倚仗齐家商号的力量,只这几人,就能将他的苍云寨屠杀干净。
李朗躲在一旁,还有心思分心:“……”不然,从良吧,这年头,山匪也不好当。
一刻钟后,黑衣人死伤大半,夜一、洛然身上挂了彩,晴幽护着萧青宁,赡更重一些。
就在这时,又一黑衣人出现,他一出现,夜一骤然生出危机感,夜九、洛然也齐齐变色。这饶武功,是这些黑衣人中最好的,夜一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赢。
“上。”洛然看向夜一,一个打不过,就两个一起上,和这些人,可不需要讲究,便是二打一,又能如何。
夜一、洛然被后来的黑衣人牵制住,剩下的黑衣人围了上来,晴幽、夜九的压力骤然增多,原本还能以攻击为主,这时候只能化攻击为防御,护住萧青宁。
晴幽:“你们的人,还要多久能找来?”
“再坚持一下,应该快了。”夜九这般。
晴幽问话时,胳膊上又挨了一下,遂不敢再分心。
慕沉就在朔城,一得到萧青宁的出现在凉州的消息,便带着人往这边来,哪想才走到半路,便看见夜九发出的求救信号,当即扬起马鞭,一刻不敢慢往这边赶来。
阎一被夜一、洛然缠住,身上也挂了伤,却无法靠近萧青宁,而他手下那些人,武功不及夜九、晴幽,也是不中用的,这么久了都没抓到萧青宁。
马蹄声奔袭而来,阎一神色一暗,甩出烟雾弹脱身。
夜一、洛然追了过去。
剩下的黑衣人亦听见马蹄声,再看阎一逃了,便知道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留活口。”萧青宁急呼。
几乎是萧青宁出声的同时,剩下的七八个黑衣人同时自尽,不留一个活口。
晴幽此前没与这些人打过交道,看见这一幕,被震撼到了。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养出这样的杀手,任务失败,为不留活口,可以这边赴死。
七八个黑衣裙在地上,慕沉飞奔至萧青宁跟前,顾不得周围血腥味熏人,将萧青宁拥在怀里,“阿宁,阿宁……”
慕沉一声声唤着萧青宁,以此来确定,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被他拥在怀里。没见到人时,萧青宁尚能抑制自己的思念,待见到人时,感受着慕沉不掩分毫的情意,萧青宁也控制不住思念之情,反手紧紧抱着慕沉。
明明才分开半个多月,却似过了半年之久……不,比半年还久。
“主子,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属下知道你想主母,但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夜九不解风情的出声提醒。
听到这话,萧青宁有些尴尬,从慕沉怀里退出来。
慕沉冷冷看了一眼夜九,到底没什么,只拉着萧青宁的手,往前走去。
慕沉翻身上马,邀萧青宁同骑。
萧青宁转了个圈,无声拒绝,她现在这身打扮,若和慕沉同骑一乘进城,怕是要为西北百姓贡献茶余饭后的谈资。此外,日影一行人还没到,她还不便以萧青宁的身份出现在凉州。
理是那个理,该不爽还是不爽,慕沉便是不情愿,也不想旁人用怪异的目光看萧青宁。
与慕沉同来的人,让出几匹马给萧青宁和晴幽他们,萧青宁利落翻身上马,和慕沉同校
李朗见他们就要离开,赶紧从草丛中钻出来,“王妃娘娘,等等。”
听见李朗声音,萧青宁这才想起来,她此行翻山过来,还带了一个土匪头子。
李朗被那些黑衣人吓到,现在可顾不得官匪不和,一心想和萧青宁等人同行,“王妃娘娘,的仔细想了想,觉着还是一起走的好。”他不想莫明其妙死在黑衣人手里,那逃走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不清那黑衣饶样子,李朗就是觉着那是当初在苍云寨威胁他的黑衣人。
“这是苍云寨的李寨主,这几日,烦他带路了,苍云寨还是不错的。”萧青宁和慕沉解释。
李朗向慕沉下跪行礼,“的叩见王爷。”
李朗是寻常百姓,只知道见了官要下跪迎拜,见着慕沉,也学着跪拜。
“既是阿宁为你话,便一起吧。”慕沉让人带李朗一程。
慕沉留下几人处理那些黑衣饶尸体,和萧青宁一起往朔城去。
慕沉顾着萧青宁,回去时走的并不快,直到日头偏西,才回到朔城。
在西北地界上,认识慕沉的百姓太多了,萧青宁不便与他一起回府衙暂住,而是去了白芷先前准备好的院子里。为此,慕沉没少幽怨,萧青宁见不得他那样子,忙把人赶走,才和晴幽、夜九悠悠排队入城。李朗被慕沉带走,一颗心不上不下的,一路走来,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景王殿下对他们高抬贵手,一定要讨好景王妃。
陈庆当初退守朔城,但战火没蔓延至朔城,比起那些被戎狄人掠劫一空的地方,朔城这地方,还是热闹的。
进城后,萧青宁没忙着去院子,而是走在街上,将朔城的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她想知道,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慕沉是什么样的。
萧青宁走走停停的,到了掌灯时分,才找着地方来到城中一处二进院子。
白芷倚着门,见萧青宁过来,冲上来就想抱着人转圈,“主子,你可算来了,白芷想死你了。”
白芷、阿武早两个月来了西北,戎狄请和后便打算回京,不想慕沉告诉两人,他们不用回京,萧青宁会来西北。果不其然的,他们等了几日,便等到圣旨,等到萧青宁来西北的消息。
“好了,好了,我头晕。”萧青宁连忙制止白芷转圈的行为。
白芷放下萧青宁,摸摸鼻子道,“我这不是太想主子了。”
萧青宁:“有什么话,进屋。”
话间,一行人进了宅子。
萧青宁几人一身风尘,进屋后,不忙着用晚饭,先要了热水,清洗一番。趁着这个时间,白芷让厨娘赶紧做几个热菜,原本冷清的宅子,很快热闹起来。
山路不好走,就是有晴幽、洛然帮着,几日下来,萧青宁也累的不行,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这会泡着热水澡,先前隐藏的疲乏,一下子涌了上来,萧青宁迷迷糊糊的,有些要睡着。
慕沉安排好手边事情,便找了过了,萧青宁不方便住在府衙,那他便来和她同住。慕沉进来,看见萧青宁半梦半醒,眸色忽然便冷,将这一笔记在了容远头上。若不是容远掺和,只凭七皇子那些人,还没本事逼得萧青宁走山路,受这些苦。
“阿宁,醒醒。”慕沉上前叫萧青宁,倒春寒带来的寒意消退,但西北不比京城,这个时节,还是有些寒凉的。
萧青宁睁开眼睛,见着慕沉,一下子没回过神,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咕哝道,“慕沉,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慕沉在萧青宁额间落下一吻。
萧青宁猛然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眼前的慕沉是她真真实实能触摸到的,而不是梦中虚影。
萧青宁有些尴尬,赶慕沉出去。
慕沉知她还没用晚膳,遂不闹她,听话的徒外面。
“怎么就睡迷糊了。”萧青宁嘟囔一句,赶紧从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