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便已是十月初九了,林家再过三日便要去迎娶沐家女儿,十陵府的人们都知道这林沐两家的亲事,许多人也都默默地等着这门亲事的来临。
同时,知道此事的人还有沈微澜。
得知此事的她,心中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这一日清晨,沈微澜提着篮子往西市走,正要去买些菜回家,她那醉酒的老子又出去赌博了一夜,将她替人洗衣与去学堂做工的银钱输了个精光。
想到此,她心中不悦,将篮子捏得更紧了,任凭竹条边缘在手中印出深深的痕迹。
原本她差一点就可以脱离这泥沼一般的生活了,原本她差点就可以成为知府大人的儿媳,做上这知府公子的夫人,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而这一切都被那沐烟雨横刀夺了去,她心中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想,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不知觉间,她已来到了西市。买了几个便宜的蔬菜,遂准备回到东市去。却在回东市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纨绔子弟。
那为首的拦住她的去路,不怀好意地说,“这位姑娘去哪里呀,可要跟我们一同玩耍玩耍?”
沈微澜见这几人的穿着,便知他们非富即贵,虽心中嫌恶,却不敢得罪,便说,“几位公子,小女子正要回家中做饭,家中父亲吃醉了酒,还需照顾,望几位公子原谅,今日不能陪你们玩耍,改日可好?”
“改日?你可说真的?”那为首男子听她如此说,伸出油腻的手来捏住她的下巴,端详一番。
沈微澜点点头,“小女子不敢糊弄大人。”
几人见了她这模样,皆乐的哈哈大笑,便说,“走啊,哥儿几个送你回去,改日也好找了地儿来接你。”
沈微澜听此,心中正不知如何开脱,却听得一男子厉声喝道,“你们几人在此做什么?”
几人纷纷回头,一看,原是知府公子林长逸来了。那几人见了他,都忙地让开了身,直说,“林公子,我们只与这姑娘说说话而已。”
却有一人不怕他,原是赵立,他不屑地说,“一个破知府的儿子,就值得你们如此怕他?”
那几人面面相觑,自知他是贵妃弟弟,自然是不怕的,而自己家中再富庶,也不过是商贾人家,怎比得过官家人。所以不论他们心中有多不愿,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出来的。
林长逸见又有赵立,便上前一步到赵立跟前,说,“赵立,又是你在欺负姑娘家。”
那赵立不满,“我说你知府公子果真不是真正的官家人啊,办案都如此草率?仅看一眼,就知我欺负她了?”
说着,便指向了沈微澜,可他却一脸嫌弃,“若是你家那未过门的媳妇儿,我倒还喜欢,就这等货色,我看都不愿多看,还愿意下手?”
林长逸顾及姑娘颜面,便想要姑娘先行离去,他视线望过去那一刻,才发现,那女子竟然是沈微澜。踌躇半晌,林长逸才说,“微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