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大山里没风的日子,正午的太阳舒适的紧。
河阳此刻正懒洋洋的躺在屋檐下的长椅上闭目晒太阳,前几日那一刀让河阳差点丢了半条命,幸好及时被送往就近的军队医院止血治疗。
想起这档子事,河阳心里还有点后怕。
“这玩命的活,老子以后打死都不要干了。”
正想着,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刚睁开眼睛,便见得空无大师已飘然站立在前。
“阿弥陀佛,河施主,这几日在敝寺休养得可还舒适?”空无大师洪亮的声音响在河阳耳旁。
那天河阳被直升机送到医院救治后,过了两天,就被送往菩提寺休养,说是空无大师的安排,菩提寺山间空气清新、风景怡人,便于疗养。
不过河阳来这菩提寺好几天了,一直没见到空无大师,问寺里小僧,说空无外出有些俗家事情处理,河阳猜测是不是和寻找菩提心舍利有关。
当然,对于好兄弟魏羡云,还有一同去执行任务的谢教授、姜洛离、岑不语一行人,河阳非常牵挂,在医院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们的下落,被告知几人都无恙,被送到乌鲁木齐市的医院休养,也就放下心来。
河阳看到空无大师,激动的站立起来:“空无大师,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日在寺里虽说衣食都挺舒适,可没个说话的人,河阳憋得快长毛了,此刻看到空无,自是欢喜。
空无面露微笑,点点头:“河施主,实在抱歉,这几日老衲有事外出,无法照顾周全,还请海涵。”
河阳听空无如此说,便不再绕弯子,问道:“空无大师外出,可是为此次寻找菩提心舍利之事?你可知被人诓了?那圣物舍利早已不知所踪。”
空无脸上并无意外的表情,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这次没寻到我佛门圣物菩提心舍利,想是机缘未到,施主不必忧心。”
河阳心想这空无大师对这次之事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那佛窟明显之前被人进去过了,岑不语明显是知情的,他又是谁派来的?
空无大师像知道河阳所想似的,转身望着远方巍峨连绵的群山,缓缓的说道:“老衲这里倒是知道一些关于罗布泊之事,想必河施主会感兴趣。”
“哦?还请大师讲一讲。”河阳倒是非常有兴趣知道。
“据我佛门典藏记载,当年迦摄摩腾、竺法兰高僧进入东土之时,确在罗布泊地停留数载,那时名叫楼兰国。楼兰国人自称为蚩尤后裔,我佛门高僧与其有缘,在楼兰国停留数载,传法立教,普渡众生。
当时楼兰周边尚有鬼方后裔,侵扰纷争不断,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楼兰人与我佛门弟子为防鬼方国后裔的破坏掳掠,才建那地下佛窟。
那佛窟和菩提心舍利在典藏中并无记载,因而上次发现鸠摩罗什留下的舍利圣物线索,老衲颇感意外,但并不认为这是空穴来风,所以才劳烦河施主和谢教授一行人。”
河阳点点头,空无大师所说这段历史和在鬼方族祭祀洞里壁画上所看到的倒是比较吻合,恐怕这楼兰国的覆灭和鬼方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在四谛法洞的经历,河阳便接着问道:“那大师可知道那四谛法洞是什么名堂?我在里面看到很多离奇的场景,犹如梦中,又非常真实,甚是奇幻。”
空无微微闭上眼睛,道:“阿弥陀佛,我佛四谛法门,苦谛、苦集谛、苦灭谛、苦灭道谛,因缘生,因缘灭,施主趟过这苦谛,料想对那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这人生苦,自是有一番体会。”
听空无大师说完,河阳仔细回味下那天进入刻有“苦”字石洞内,所经历的种种,人生苦彷佛尝尽一遍,确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还没等河阳回味完,空无转过身来,继续说到:“此次寻找菩提心舍利未果,老僧倒不意外,老僧在你们出发前已略施推演之术,料得此次虽未寻得圣物,但也算有大造化。”
“噢?难道大师也擅长占卜预测之术吗?这个好像是道教之术呢?”河阳颇感意外。
空无大师大师呵呵一笑,说道:“这占卜推演之术,确实非我佛门擅长之物。然我佛门在东土有宗,和东土道术渊源颇深,也习得些许。如一行大法师推演之术可谓空前绝后,其所创《达摩一掌经更是另辟蹊径,为后世所称道。”
河阳听到一行这名字,便想起那天那个猥琐老道所说,遂问空无:“大师所说的一行大法师,可是僧一行?我听一老道提起过他,那老道还提起过李淳风,写过什么《推背图。”
“唔,不错,确有此人。施主想必也累了,贫僧这就给施主安排午膳,这山间灵气浓郁,对施主疗伤大有裨益,施主可在此安心居住一段时间,该来的自然会来,呵呵。”
空无大师说罢便双手合十,转身离去了。
河阳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见空无大师不愿多聊,便不再勉强,又躺回椅子上,享受着暖洋洋的阳光。
心里暗暗想着:还别说,这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天天在这里养着,说不定也能活到一百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