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河阳感觉后背发凉,这老僧说的话怎么这么吓人。
老僧笑着答道:“阿弥陀佛,施主不要害怕,老衲当然是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老衲只不过年岁略大而已。”
河阳壮着胆子问道:“那你几岁了?”
“如果老衲没记错的话,老衲今年应该四百三十一岁了。”
“这……”
河阳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和尚莫不是在逗我玩儿吧。
“老衲没有诳你,那枯木曾嘱托我,龙吟虎啸之日,就是所等之人到来之时。”
老僧平静得注视着河阳,缓缓得说道。
河阳看那老僧严肃得神情,不像是开玩笑,震惊之余,心想先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便恭敬的向老僧行了一个礼,说道:“还请大师解惑。”
老僧点点头,说道:“这事还得从那吴三桂和烈阳珠说起。”
“烈阳珠?”河阳一头雾水。
“哦,呵呵,就是那放在龙脉龙口位置的玉珠,后来被吴三桂给掘走了。”
河阳明白了,就是胖姚之前说的“龙珠”。
老僧轻轻捋了几下花白的胡须,娓娓道来。
原来枯木道人是吴三桂身边的术士,晚明天下大乱之时,曾撺掇吴三桂自立称帝,欲效仿姚广孝之举,成却一段人间美谈。
然而吴三桂居然首鼠两端,在后金和明朝之间摇摆不定,并没有自立称帝的勇气和决心,枯木道人便以风水龙脉之说劝进吴三桂,并告诉吴三桂,这山海关龙头位置并不是传说,而是确有其事。
为了让吴三桂信服,枯木道人竟然找到了龙珠所在位置,并挖出龙珠献给吴三桂。
枯木告诉吴三桂,拥有这龙珠,便拥有了帝王气运,注定会成为九五之尊。
吴三桂听信枯木道人之言后,便定下了放后金入关,利用后金消灭李自成、张献忠起义军,坐收渔翁之利的计谋。
谁知这吴三桂杀戮成性,竟然联合后金大杀四方,千里中原血流遍地,一片人间修罗场景象。
枯木道人毕竟乃修道之人,没想到竟是这结局,深感后悔,不忍见到生灵涂炭,后趁机盗走这烈阳珠,顺着长城逃入了这深山之中。
吴三桂气急败坏,派了上千精兵捉拿枯木,枯木一路逃亡,就逃到了老僧这寺庙,到这里时已经身负重伤。
眼见那吴三桂的军队就要血洗这寺庙,这时枯木道人竟然利用烈阳珠,布置了奇门之术,使得这寺庙消失不见,老僧才躲过了这一劫难。
那枯木临走之际,悔恨万分,定要托付老衲,找到这烈阳珠的主人,物归原主,否则他将死不瞑目,老衲万般无奈,只得答应了他的要求,这就是一直在等你的原因。
河阳听老僧讲完,顿觉不可思议,原来之前姚胖说的都是真的,竟然真的有“龙珠”这样的物件。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大师,就算这龙珠,哦,就是烈阳珠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说等的人是我呢?”
“这老衲就不知了,只时当时那枯木道人告诉我,龙吟虎啸之日,那人自会前来,而且枯木还特意传了我卜算此人气运之术,我今日第一眼望见你,便知是你定不会错。”
“那意思就是说,大师你等了我将近四百年?”河阳不知是感动,还是震惊。
老僧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说道:“阿弥陀佛,受人所托,终人之事。老衲既然答应了枯木,就定然要信守承诺。”
河阳向老僧投去钦佩的目光,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我没猜错,大师能寿如金石,也和那枯木布置的奇门之术有关系吧。”
老僧点点头:“老衲肉身凡胎,能活到此岁月,已超出常人太多,我想定是这奇门之术的原因。”
河阳暗暗感到惊异,这有点超出常理了啊,竟和之前见到的阴阳双鱼玉佩一样神奇。
这枯木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造化。
想到这里,便问老僧:“我还有一事不解,这枯木道人到底是何来历?”
老僧呵呵一笑:“这枯木的来历,老僧着实不清楚,不过能有这般造化,老衲倒是认为,还得凭那烈阳珠的力量。”
“当日吴三桂兵将即将攻入寺庙,老衲举足无措,眼见已是无力回天的紧急关头,枯木道人突然像是悟到了什么,大喊一声‘有了’,便使用烈阳珠的力量,使这寺庙隐匿了。”
河阳点点头,这下他大概明白了,可能这烈阳珠和那阴阳双鱼玉佩一样,都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被那枯木老道给发现了,方能施这造化乾坤之力。
“感谢大师解惑,不过,为什么说我是这烈阳珠的主人?”
这是河阳最纳闷的地方,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老僧微微闭上眼睛,想了片刻答道:“其实几百年来,这个问题我也一直不解。这些年来,也有同门之人来旁敲侧击,问这烈阳珠下落,但老僧一直守口如瓶。
其中因果,我想施主早晚总会明白,老僧现在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这样一来,老僧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河阳听老僧如此说,更是吃惊,心想道:莫非这烈阳珠的秘密,知道的人还不在少数?这下可麻烦了,这烫手的山药,若在我手,必会招来祸事,而且,这东西对我也没有任何用。
老僧看河阳没有言语,继续说道:“这烈阳珠我虽不明妙用,但的确是造化之物,就如同那利刃,即可救人,亦可杀人。取与不取,全凭施主。”
“施主先去休息,明天告诉我答案不迟。”
说完,老僧便转身,走到门前,开了木门,出了大堂。
河阳在大堂中间怔怔的站了一会儿,也动身出了大堂,回了自己房间。
……
躺在床上,河阳辗转难眠。
自从新年伊始,自己的人生彷佛被人动了手脚般,怪事一件连着一件,早已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虽说这几个月跟着他们几个人见识了不少光怪陆离之事,可接二连三的,更离奇怪诞的事情,又一宗宗的出现,刷新着自己的世界观。
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自己的命运,不知要把他引向何处。
细思极恐!
河阳半睡半醒的神驰了半天,狠狠的爆了句粗口:“?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怕个球,我还就真的不信邪了。”
“人死卵朝天,该来的总会来,畏畏缩缩有什么用!”
谨小慎微了半辈子,河阳真的受够了!
想到这些,河阳麻利的起身穿了衣服,去叫醒了姚俊和岑不语,本不忍心去叫姜洛离,可这件事干系重大,有必要让她知道真相。
……
“你说吴三桂掘的那颗玉球叫烈阳珠?而且就在这寺里的老僧手里?”
胖姚吃惊的瞪大的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接着又嘟囔着说道:“不应该啊,这烈阳珠之事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呢。”
姜洛离看了眼河阳,向胖姚说道:“胖叔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胖姚顿时就不淡定了,涨红着脸道:“鬼丫头,你说什么呢,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胖叔我之前都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说完还特意指了指河阳。
河阳没有言语,暗忖他们的对话,好像有什么弦外之音。
胖姚接着辩解道:“那吴三桂,或者也可以叫巫三桂,我所查阅的古代秘辛书籍中,关于他身边术士的记载很少,只是一笔带过,更没有烈阳珠的只言片语,所以我之前压根不知情。”
岑不语一直沉默,这时突然冷不丁说道:“这烈阳珠如果真如这老僧所说,也是具有神力之物,不正是我们费力寻找的吗?”
胖姚听岑不语这么说,支支吾吾的说:“唔……这……虽然我们确实在寻找具有神力之物,但既然那老僧说了,这烈阳珠是河阳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胖姚平时都是大大咧咧,这会儿竟然难得的局促不安,让河阳颇感意外,心里暗暗好笑。
对于胖姚的盘古文化研究所和谢教授所在的古物文化研究所,河阳所知甚少,心想他们既然是研究上古文化的,必然对这些器物是寤寐求之,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自己对这些古物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算到了自己手里,也是明珠蒙尘,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胖姚和姜洛离他们,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想到这里,便半开玩笑的说:“这个烈阳珠对我也无甚大用,我这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送给洛离丫头,就当她结婚时候的嫁妆吧。”
“河阳哥,你……哼!不理你了!”
姜洛离听到河阳要送给她,还没来得及感动一下,听到后面才发觉是拿她开涮,脸“唰”的一下红了。
“哈哈,我看可以,洛离丫头你就收下吧。”
胖姚在旁边笑的乐不开支。
河阳看了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便招呼大家今晚先好好休息下,明天再找老僧询问如何拿到烈阳珠。
几人虽然意外听到烈阳珠的消息很是兴奋,但早已困得不行,便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