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宋昭仪正跪在衡帝面前哭哭啼啼地控诉着。
衡帝被被她闹的十分头疼。刚听说此事,他就立刻放下手里的奏章,前去毓祥宫探望祁儿的伤势。不怪宋氏哭闹,祁儿手上好大一个窟窿,他这个做父皇的看着也心疼。但在听了林靖描述当时的实际情况后,他就没那么心疼了。祁儿恶意中伤亲兄弟,小小年纪这样恶毒的行径,本就应该受到处罚!
只是如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着实难办。如若惩罚映雪,确实是祁儿挑衅在先,有失公正;若不惩罚,恐又伤了与祁儿的父子之情,宋氏一族那边不好交代。
“陛下......呜呜——你都看到了!祁儿的手伤的那么重!你可一定要为祁儿做主啊!”宋昭仪跪在殿前,眼泪洒了一地,她今天一定要让昭乐宫的那个小蹄子受到惩罚!
“宋昭仪,您先起来吧!”一旁的大监劝解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也得给陛下时间好好想想不是!”
“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宋昭仪不满地骂道,“祁儿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昭乐宫那个不过是个陛下捡来的野猴子!怎能和我的祁儿相提并论?!”
“宋敏!注意你自己的言行!”衡帝呵斥道。
“陛下!那小蹄子连你的亲生儿子都伤了!你还要放纵她吗!”宋昭仪哭的梨花带雨,根本不听衡帝所言。
林靖见宋氏屡次出言侮辱自己的妹妹,不悦地质问道:“昭仪娘娘,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韶华若要受罚,那三弟弟弄伤亥儿,就不该罚了吗?”
“那不一样!”宋昭仪尖叫着,她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就是不讲道理,“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祁儿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衡帝扶着额,皱着的眉头越发紧缩,沉默不语。
......
昭乐宫,天色已暗。
“陛下驾到——”殿门外传来大监的通传声。映雪见衡帝来了,从矮塌上起来,给衡帝请安道:“韶华拜见父皇。”
“怎么?”衡帝第一次见她如此规矩,不仅逗她道,“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开始守规矩了?”
“韶华知道父皇为何事而来,只是不知父皇可否先听韶华一言......”映雪跪着迟迟不起,问道。
“先起来!”衡帝一把将女儿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想说什么便说。”
映雪咽了咽口水,随即抬起头盯着衡帝,认真地说道:“此事全是韶华一人所为,与清平殿、德仪宫无关,韶华愿受任何惩罚,请父皇务必不要迁怒旁人!还有......女儿同三哥哥一样,并不是故意的!要女儿可以给三哥哥道歉可以,只是三哥哥是否也该给亥儿道歉!要女儿挨板子受罚,三哥哥也该挨板子受罚!”
“哦~”衡帝听了女儿的话,装作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夸张地点了点头,转脸敲了她额头一下,“你这小丫头!算盘倒是打得好!你是不是从射你三哥哥那一箭之前,就想到了事情如果闹起来该怎么办!你拿你三哥哥的话柄拖他下水,逼着父皇必须公正处理。惩罚你,他就要受罚,他若想逃过一劫,自然也就得放过你!你这是把你父皇我也算进去了!嗯?”
“痛啊!”映雪气鼓鼓地捂着头,“是你自己说的,什么事都有你在,我当然要把您对我的袒护算进去!这可是我在宫里最管用的保命符了!”
“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呀...”衡帝被她逗得大笑起来。
“咱们的韶华公主啊,鬼精灵似的!这股聪明劲儿像极了陛下呢!”大监也笑着打趣道。
“只是韶华,这次,父皇恐怕要对你略施小惩了。”笑够了,衡帝正色道,“全宫的的眼睛都看着呢,父皇若是不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将来满宫抱怨,找你麻烦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诺。”映雪明白其中的道理,点点头答应道,“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
转日,勤政殿内,与靶场之事有关的人都在。
“亥儿,你的伤势如何了?”衡帝关心地问道。
“劳父皇忧心,儿臣已无大碍。”林亥毕恭毕敬地回到。
宋昭仪看着一旁的映雪恨得牙痒痒,连忙问道:“陛下可是想好要如何处罚事情的始作俑者了?”
“想好了。”衡帝眼神示意大监。大监得到指示,宣曰:“陛下有旨——即日起,罚九公主跪于般(bo)若(re)殿内,进香三日——”
“儿臣领罚,谢父皇宽容。”映雪下跪叩首说道。看到她受罚,宋昭仪的脸色明显地扬起一丝得意之色。
“三皇子祁,因有伤在身,暂且修养。伤势痊愈后,罚跪毓祥宫佛堂,进香七日——”大监继续宣旨道。
“什么???”宋昭仪一下子蒙了,“陛下这是何意!为何要罚祁儿!祁儿他......”
“昭仪娘娘!”大监笑着打断宋氏的话,“九公主无心,尚且受罚。公子祁先以箭弩伤公子亥,才至九公主效仿,难道不该罚的更多吗?”
“这......这......”宋昭仪被噎的没话说,不可思议地望着龙椅上的衡帝。见衡帝不语,转头恶狠狠地看向映雪。
“略——”映雪一周手指扒住眼睛,吐着舌头对宋昭仪做鬼脸。气的宋氏瞬间脸色铁青。衡帝与林亥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林靖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