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昭雪一直没有忘记调查左戈雅淳的事情,只是燕儿现在没有人照顾了,所以今日上午急匆匆的去了一趟,左戈雅淳原来的府邸,官兵都撤离了。
想着前几日还守卫森严的房子,今日就已经空空如也,暗暗苦笑了起来
“是啊,人都死了,还看什么呢?”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
是燕儿的声音,这些日子她的身子明显变好了很多。
气色也红润了些,只是左戈雅淳再也看不见了,她的父亲也再也看不见了。
南宫昭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无事,燕儿怎么在这呢?”
说着进了屋内,泽棱大哥打发了不少的奴仆,现在府里也已经空荡了很多。
“燕儿想雅淳哥哥了,他好久都没有来了。”
南宫昭雪眼里的泪水一瞬间爆发了出来,蹲下来用力的抱住燕儿,声音有些嘶哑
“雅淳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应该会很长时间都回不来了。”
“是跟我父亲一样吗?”
燕儿的脸很单纯。
“嗯”南宫昭雪抱的更紧了。
“姐姐不哭,不哭”
燕儿一直拍着南宫昭雪的后背,学着大人的模样。
“嗯。”
南宫昭雪把燕儿接到了自己的府上,这样照顾起来也会方便一些,毕竟之前把燕儿放到雅淳那里,也是为了自己去找雅淳有个借口。
燕儿和文子倒能玩到一起,就索性让他去照顾燕儿,毕竟自己还要调查左戈雅淳被害一事,不过朝廷虽然也在调查,但是都没有任何结果。
左戈平蓝将军前几日大病了一场,现在身子才好些,自己也不方便去叨扰,只能暗自和左戈泽棱大哥见面。
只是最近调查还是一无所获,黑衣人的线索也断了,南宫昭雪坐在房中,看着自己那日捡回来的利箭发呆。
缙寒走了进来,今日刚熬好了药,想着帮忙端上来。
“在想什么呢?”
南宫昭雪这才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缙寒,最近自己身子已经并无大碍了,但是这个大夫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便留他下来帮燕儿看病了。
这样也省的在出去喊郎中了,况且他还不要钱,这买卖更划算了。
“没什么”
南宫昭雪微微摇头,语气却不似以往那般活泼了。
“是想那个叫左戈雅淳的公子吗?”
缙寒说着将药放到了一旁,现在还烫,可以晚点喝。
“你怎么知道?”
“哦,那日你晕倒了一直喊这个名字,我便记住了。”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箭问道
“是被人暗杀的?”
“你怎么又知道?”
南宫昭雪好奇坏了,这大夫居然知道这么多。
缙寒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随即笑道
“因为我看见箭了啊。上面有毒药,我看你这样子,就猜到了”
其实是自己用法力悄悄看了南宫昭雪的过去,才知道。
“哦。嗯”
南宫昭雪有情绪有些低落。
“你很爱他吗?”
缙寒问的时候,眼睛里面有一丝难过,虽然这个不是璇叶,但是也是璇叶的前世。
南宫昭雪微微点头,并没有往下说下去。
“只是你不应该在这的。”
缙寒小声的说着,他想要她早日返回仙界,但是并不知道她的命数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又无从下手。
“啊?你说什么。?”
南宫昭雪诧异的看着缙寒。
“没什么,我说药凉了,你该喝药了。”
说着将药递到了南宫昭雪面前,看着她喝了下去。
突然感觉到了些什么,匆匆的离开了南宫昭雪的房间,果然在将军府不远处,看到了两股魔气,便追了上前。
应该是知道缙寒追了过来,都逃了起来。最后在河边缙寒趁着没有旁人,用法力逼得它们现了身,只是他们很狡猾,很快又遁形跑了。
“看来快找来了。”
缙寒暗暗的说着,眼神看了看远方。
回来的时候看到文子在一旁做着玩偶,样式有些奇怪便上前问了问
“这玩偶的样貌长得真好看,想不到你还会做玩偶啊。”缙寒说着拿起玩偶仔细,瞧着针线。
文子笑的很憨,自己被夸了肯定很开心。
“因为印象中,在我小的时候见我娘亲做过,我也有一个的,我看燕儿的那个已经坏了,所以想给她做个新的。”
“征战中全死了”文子说的时候,眼眸微微低垂,表情也凝固了。
不过看着缙寒还在旁边,随即笑了笑。
“不过现在有将军,有夫人,有小姐,我很开心”
说着又接着做起玩偶。
缙寒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抬,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希澈这几日派人去查了这个缙寒的底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本来没有对他起疑心,但是这几日发现他往南宫昭雪的房间,走动的更多了些,举止也不似一个普通大夫一般,倒显得亲昵了不少。
心里很不是滋味,眼中烧起一团怒火。
“什么都没有查到?”
林希澈质问着眼前的陈旭,每次自己的事情都是他去处理的,还算妥当。
“嗯,这个缙寒什么东西都查不出来,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人就一定能查出来。”
林希澈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一说,这个缙寒更加可疑,而且令林希澈不安的还有他看南宫昭雪的眼神。
“是,小人接着再去查一下。”
“嗯”
说完陈旭就先离开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都很小。
不一会儿有小厮敲门,说是张太医来了,给太子殿下问诊。
林希澈便应予了让他们进门。
“太子殿下。”
张太医上前了一些,微微鞠了个躬。
“坐吧。”
林希澈说着便示意小厮安排一下座位。
张太医摇摇头,表情有些担心
“还是先让微臣替你换药吧,看太子上次的手臂伤的不轻。”
说着就从旁侧取下了药箱
旁边的小厮也赶忙过来帮着林希澈,宽了衣裳,手臂上的伤很深,估计是要留疤了。
“这暗伤太子殿下的贼人可抓住了?”
张太医的眉头微皱
“没事,现在我也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望太医保密,毕竟我不希望大家担心。”
林希澈看着这刀伤,有些黯然神伤了起来。
张太医帮着包扎着手臂,微微点头
“烦请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保密。”
林希澈笑了笑
“那就有劳太医费心了。”
张太医听完立马跪到地上,语气有些紧张和急促,更多的也是担心。
“太子殿下哪里话,帮太子殿下治疗是臣的本分,况且先皇一事,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提醒微臣,可能是药出了问题,臣现在已经是千古罪人了。”
“无防,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林希澈脸上看不出来一点表情,语气也很平淡。
“太子殿下的随口说说可真是帮了小人很大的忙了。”
林希澈见张太医跪在地上迟迟不愿意起来,便赶紧招呼小厮去扶他。
等张太医走后,看着府上好像很热闹,便出去看了看。
只见一群小厮忙前忙后的,手上都拿着些红绸段子,还有大红灯笼,想不起来自己府上有喜事。
林希澈拦住了一个小厮,问道
“你们都在干嘛?”
小厮一见太子,有些紧张,急忙低下了头,怯懦的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是夫人让我们采办的,说过几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想办得热闹些。”
“胡闹”
林希澈一听,气冲冲的就往西厢房走去。
一进房内,看着满地的彩纸,还有宾客宴请名单,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苏亚公主见林希澈过来自己的房间,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去迎接
“太子殿下”
苏亚来了之后一直想入乡随俗,所以今日行的是京都礼节。
“你在做什么?”
林希澈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苏亚有些紧张,声音也小了一些
“臣妾,臣妾是想着殿下你的生辰快到了,听小厮说殿下这些年生辰宴都很冷清,所以就想给你办个热热闹闹的生辰,。”
“混账,你给我办生辰?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为何一直不办生辰?”
“臣妾不知”
苏亚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子渐渐开始发抖。
“本太子的事情以后不用你操心,叫人把这些都给我撤了。马上”
林希澈怒目圆睁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子,眼底里面有说不出来的厌烦。
虽然她对自己一直都是小心谨慎,从不做越矩之事,但是还是做不到喜欢她,可能是因为她是北齐二皇子珩生送的。
珩生那般阴险狡诈突然给自己送一个女子,想必也是别有目的。
“是”
苏亚唯唯诺诺的,赶忙吩咐手下将眼前这些喜庆的东西都撤掉。
看着林希澈冰冷的背影,还有满地狼藉,自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其实她只是想让他开心一下,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他开心,反而弄的适得其反了,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发生了何事?想着立马吩咐了婢女小心翼翼的去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回来的婢女隐隐约约知道的,就是太子殿下原先有个哥哥,后来在他生辰那日竟然无故落水,所以从那之后,太子殿下在也不过生辰了,全是纪念他死去的哥哥。
“无故落水?”
苏亚有些好奇,这么多守卫为何会无故落水。
“而且皇后只有一个儿子啊,哪来的哥哥?”
婢女想了一会儿回道
“是之前侧王妃所生,因为这个事情侧王妃后来都自杀了,再后来王爷,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就没有再纳妃子了”
“那又为何会落水?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听他们说是太子殿下的哥哥,手上新得了枚玉佩,是进宫的时候太后赏的,听说夏季能够冰凉如水,也算是新鲜玩意。”
“然后呢?”
苏亚声音有些迫切
“那个时候太子殿下也小,他哥哥也小,太子殿下就想跟他哥哥开个玩笑,所以抢夺了玉佩,两个人追逐了起来,后来太子殿下藏在了一个小山墩后面,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哥哥落水了。”
“啊,是这样啊?”
婢女点头
“嗯,当时他哥哥找不到他,担心他出事就告诉了王爷和夫人,全府上下都去寻了,结果刚找到太子殿下,小厮就发现了湖中的异样,估计荒乱之中落水,又发现的不及时。”
苏亚听完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玉佩呢?”
“回禀夫人,后来太子殿下为了做个纪念,就一直戴在身边,只不过可惜了。”
苏亚看着婢女问道
“为何可惜了?”
“因为听说当时太子殿下的哥哥是难得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满腹经纶了,先皇和王爷都很看重呢,侧王妃因此在宫中的地位极高。”
“此事以后莫要在提了,也是府上的伤心事,况且太子殿下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苏亚公主的语气很生硬,态度很坚定,说完眼神渐渐变得惆怅了起来。
“是是是”
婢女立马闭上了嘴巴,伺候着苏亚公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