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早些休息。”
“你们下去吧。”
唐泯寞靠在床头,从匣子里翻出那一双鞋,因为以荣长得快些,这鞋子只穿过一两次,寓意深远唐泯寞就吩咐繁枝洗干净收捡起来。
“漫御连针都握不稳,怎么可能绣出精致的锦云暗纹。”
越细细琢磨越觉得疑点重重。
唐漫御很少与她讲骆姑姑以前的样子和生活,既然骆姑姑对她恩重如山,为何她闭口不提。
以前唐泯寞认为她是为了免得惹自己难过,所以不提过去的事情,现在想来一年之久为何半字不,就连骆姑姑的祭日她也不曾祭拜。
“唐漫御,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北禹州,黄沙扬,冷风瑟卷起满地尘埃。
司马焕一身血红飞鱼战袍,手握长弓,拉弦上箭,狭长的丹凤眼稍稍一沉,对准前方逃窜的敌人,射出致命一箭。
一箭穿心,不沾染一滴血。
“王上,箭法撩。”
司马焕摆摆手,嘴角上扬,阴郁的脸色瞬间明逸起来。
“终于可以见你了,寞儿。”
“王上,我们何时得胜回宫?”温将军收箭问道。
“不回,等王后气消了再回去。”
王上竟然是个妻管严,温舢开怀大笑,跨上白马纵情驰骋在疆场上。
这个温舢竟然笑我,司马焕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拽住缰绳追上他。
“王上,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你今晚回去。”
“为何”
“陪我演一出好戏。”
“嗯”
司马焕勾了勾嘴角,俊如神邸的脸上掠过一丝狡猾,出心里的盘算,两人一拍即合,相视一笑。
“有女人就是麻烦。”温舢不屑一顾。
“我知道你镇守在外,不知道儿女情长,不如将你调回京城,让你见识见识子脚下的闺秀?”司马焕挑眉戏谑道。
“你哪里还是我认识的性情寡淡的王上,分明就是沉醉在温柔乡里的浪子。”
“温舢,等你遇见心爱的女人别哭着求我允婚。”司马焕一脸冷漠。
“我温舢一生娇纵,不需要女人。”
虽然他年过三十,依旧雄姿英发,不可一世,俊朗的脸上轮廓分明,眉峰浓黑,鼻峰高挺,嘴唇上扬下抿弧度性感,让人不自觉心生敬畏,偏偏长了一双极好看的狐狸眼十分撩人。
“呵。”司马焕唇边勾勒一抹浅笑。
“演好这出戏王上得请我吃酒,这是我讨要的封赏。”
“当然。”
寞儿,你还在乎我吗?哪怕只有仅存的一点。
次日清晨霜露,远山雾气萦绕,长安殿一派祥和庄重。
“椿帮我梳洗。”由于昨晚想得太多,眼圈暗淡无神。
“嗯,水我已经调好温度了,娘娘今日起得有些早。”椿泛着困意,见唐泯寞无心应答就闭上了嘴。
“玫萝来了吗?”
“这会儿子宫门还未开,估计娘娘梳洗完她就来了。”
唐泯寞忧心的点点头,手里的凤钗掉到地上,一颗翡翠摔出了碎纹。
“娘娘,你没有事吧。”椿极速的拾起凤钗,心疼不已。
“钗头之物破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唐泯寞意味深长的望着珠钗,索性佩戴了一支绒花,也是不俗的。
“娘娘不要担心,只是意外。”椿安慰道,“回头吩咐工匠修复就好。”
唐泯寞点点头,换了一身青蓝色绣荷襦裙,上面穿着玉白色双莲长衫,黛翠锦云披帛绕着纤细的腰肢,衬的她多了几分娇弱。
“娘娘,戴绒花也好看。”
“就你会,椿细细看来你也十分出众,琢磨着要不要寻个好人家……”
“不要,椿要陪着娘娘你。”椿摇着她的手,撒娇道。
“娘娘,玫萝姐姐来了。”绒雪回禀道。
“快进来,椿你出去替我守好门,不准别人进来。”
“是。”椿退了下去环顾四周关好门。
“参见娘娘。”
忽而一阵低沉而忧郁的声音传来。
玫萝身穿轻纱白衣,略有些许寒意,手里挽着嫩黄的披风,身上沾有雾水,晶莹细的水珠沾在青丝上,显得仙气濯濯。
“玫萝。”唐泯寞轻唤她的名字,玫萝搭着她的玉手,挨着落下了座。
“娘娘,我好想你。”
“我何尝不是,你走后我身边冷清多了。”唐泯寞反握住她的手,关切道。
“不知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身子养的如何?”
“托娘娘的福气,一切都好。”玫萝欣慰一笑。
“玫萝请你前来不仅是做今日的席面,而是我想让你调查一件事。”
“何事?”玫萝警觉起来,凑到她耳边,扫了一眼四周问道。
“帮我调查唐漫御。”
“她不是贬去南疆了吗?”
“不,我怀疑……”
“娘娘,凭我现在的势力人脉,应该能查清楚,不过二十里林人口错综复杂,需要废些时日。”
唐泯寞拍拍她的肩,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撒在她的肩上,仿佛充满希望。
“娘娘对她关怀备至,没想到她狼子野心,枉费了娘娘的照拂。”
“罢了,还是个孩子。”唐泯寞垂着眸不知道忧心着什么。
“娘娘,我去厨房给你做一碗冰雪酪,你要沙梨味的甜瓜味的,还是荔枝味?”玫萝见她眉头深锁,变着法逗她开心。
“荔枝。”
唐泯寞犹豫半,荔枝清甜,荣儿一定喜欢。
“我多做几碗,咱们自己人先尝鲜。”
“就你体贴。”唐泯寞笑应着。
宴席初幕。
几位舞女跳了一曲翩然,舞姿媚而不妖,长袖起落之间花瓣随风飘摇,古筝悠扬悦耳动听。
“你们不用拘束,今日是家宴。”唐泯寞端坐,扫视四周微微一笑。
“多谢娘娘好意。”众人恭维道。
“娘娘,不知什么时候封位?”李敏儿上前,掩唇笑问。
唐泯寞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斟酒言欢,都是家宴,这个李敏儿未免太着急了些。
“娘娘,不会是收了他家的东西,就厚此薄彼了吧。”李敏儿拂拂长袖嘀咕着。
她以为奏乐嘈杂王后没有听见,于是故作矜持的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