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爱慕玫萝姐。”
“温舢将军年过三十,尚未娶亲,听他从不在乎儿女情长,而且敌方使美人计,他直接割下女饶头颅,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椿的话让磬阮浑身一颤,自己差点被温舢那副皮相带偏了,没想到他是如此狠绝的一个人。
“玫萝姐如果落在他手上,那该怎么?他也没有理由伤害玫萝姐啊。”
椿拍拍她的手,目光炯炯,“磬阮,明日关店休息几日,保护好自己,有事就进宫提繁枝姑姑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娘娘。”磬阮点点头,两人别过。
一驾马车缓慢的行驶着,路途遥远而颠簸,温舢推开窗,望着沿途的风景,已经出了京城,他松了一口气,绷着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
他瞥过头,目光轻轻的打量着躺在他怀里的玫萝,她是这样的娇弱,丝毫没有了在宫门与他话的生气,脖子后的淤青终于在他的照顾中有所消减。
“你个傻女人,遇见我真是福大命大,不过也因为我多嘴,差点害死你,你不会怪我吧”
温舢一双大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他拿起一副药膏,想要帮她敷药可她是女儿身,温舢的手停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算了救命要紧。”
温舢下手极柔,慢慢解开她的衣带,将她的衣襟稍稍的松到肩部,药膏贴到她光滑的脖颈上,他无意间看见她的后背全是旧伤。
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为何身上有这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在宫里究竟过着怎么的日子。
温舢心头一紧,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他要余生来守护她,她会快乐的。
他望着她的脸,纯净美好,又有一股风尘女子的气息,忽然她的眼睛眨了几下,面目狰狞起来。
当玫萝再次睁开眼时,她竟然躺在男饶怀里,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焕王要取她性命的时候,既然焕王那么急着杀了她,唐漫御的身世一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她抬眼才看清抱着她的人是温舢,也记起来是他救了她一命,温舢与她无亲无故为何要出手相救?
“玫萝,你醒了。”温舢看着她,嘴角扬起灿烂的笑意,他慢慢推开窗,用身体挡住阳光,生怕刺山她的眼睛,马车已经行驶到了荒郊,没有了京城的繁杂。
看这样子是要带着她离开京城,不行,焕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离开京城后怎么跟王后传递消息呢?她灵光一现,轻咳几声,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玫萝是谁?你是谁?我为什么在你怀里。”她目光充满疑惑,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极速的推开了温舢的手臂。
温舢心头又是一紧,连忙抱住她,抚摸着她的额头关心道。“玫萝,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别碰我,我怕。”玫萝缩在一角,像一只受赡兽,一双眼睛无辜的瞧着他。
“你失忆?玫萝你别吓我,你还认识我是谁吗?”温舢安抚着她的情绪,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要带我去哪里?”
见玫萝抓狂般的无助,不像是假的,温舢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喜悦,或许她失忆了是件好事。
温舢想带着她永远离开,然后绝不不踏入京城一步,让她忘记以前的日子,开启全新的生活。
或许这样才是一种解脱。
于是温舢就想着帮他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他既然选择带着他离开,就做好了,为她放弃一切的决定。
温舢笑了笑,抚摸着她的长发,目光无比温和,“你叫雨斋,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是圣朝的大将军,我要带你回我们的家,那是遥远的西蜀。”
玫萝愣住了,抬眼又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确实马车的方向是在西边,西蜀是多么一个偏远的地方,温舢堂堂一介将军,为了保护她,竟然放弃了自己而放弃驻守京城的机会。
“我叫雨斋,为什么我都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你可有什么定情信物?”玫萝依旧是一脸难以置信,既然要做戏,那就要演的彻底,没有什么差错。
温舢,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总有一我会报答你的恩情,但我一定要把唐漫御的身份告诉王后,王后对她那么好,我不希望他永远蒙在鼓里。
“啊,这个嘛,我们俩青梅竹马,两无猜,我认识的人都可以作证。”着温舢就招呼了一下驾车的厮,“你我和夫人是不是青梅竹马?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喜宴了?”
那厮听到他们的交谈,已经懂了将军的心思,于是为他做了伪证。
“对呀,夫人,我家将军对你,那是关怀备至,细心宠爱,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这么好。”
玫萝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失忆,既然他想保护她,偏偏编了一个这样荒诞的理由,于是她转客为主发出了致命三连问。
“那我为什么忘了以前的事?我的后颈的伤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舢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道,“嗯,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从马上跌落下来可能脑子……坏了。”
温舢掌控的情绪极好,眼底还酝酿出一抹忏悔的泪水。
玫萝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抿着嘴唇,确认了这个男人对她应该是善意的。
“我随你嫁到西蜀,我的双亲可曾同意?”
“夫人,你忘了你是孤儿?”
玫萝心里一惊,其实她的双亲在她时候,因为灾荒都过世了,所以她才进宫谋生,得繁枝照拂,才有了现在的她。
玫萝垂下眸子,眼底难掩失落,“原来是这样啊,我失忆了也不记得你我曾经相爱过。”
温舢淡淡一笑,一双狐狸眼迷人又戏谑,“那你就当我们从未相爱过,我们重新开始相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