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你看那里的鱼儿,怎么全身通透,鳞片细腻,宛如银牙。”
狭的岩石缝隙奔流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水花激落在石头上,发出明脆的撞击声,敲打着少女们沉闷的心。
江怎知跟撒了欢一样,吵着要抓溪沟里若隐若现的鱼儿。
“那是月麟鱼,传只有月满之时才会出现,吸月阴之精华,老人是不吉利的。”妙岁梦无心嬉戏,她站在石延边,她翘首眺望着什么。
“你就不要担心了,既然王后娘娘发话了,王上来了有娘娘顶着,再了王上哪里有心情管我啊。”江怎知痴痴的笑着。
“你就是什么都相信别人,不为自己着想,万一被王上撞见了,定你一个不孝的罪名,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妙岁梦眼尾一翘,淡淡道。
江怎知撇撇嘴,“我钻你怀里哭。”
“行了,你快去抓一尾,错过了就会惦记一路上,我帮你望着人呢。”妙岁梦催促道。
“行,它真的好漂亮,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要定了,你在岸上等我,我就抓一尾。”江怎知提起裙摆,赤脚走在没过脚踝冰凉的溪水郑
妙岁梦在岸边声叮嘱道,她到是相信她的水性,时候她们经常一起摸过鱼虾,妙岁梦喜欢吃鱼,江怎知一直记在心里,她最会摸鱼,一般那种指头大的鱼儿熬汤最鲜美不过了。
“你可要当心些,石头上有苔藓。”
……
唐泯寞正好陆拜月着无关紧要的闲话,候公公拿着一壶茶水走来传话,那茶水在他手中端着,即使道路崎岖,却稳稳当当一滴不撒。
“候公公来了。”唐泯寞对他还算是平和恭敬的,一点没有王后的架子。
“王后娘娘,老奴传王上的旨意,要是王后娘娘累着了尽管坐轿子,千万不能硬撑着。”
唐泯寞含笑,望着远处的青山,遥叹道,“无事,一路风景雅致,没有感觉劳累。”
候公公满脸堆笑道,将手中的玉壶的羊脂盖打开,里面溢出清香,带着松枝的冷冽和丹桂的香甜。
“那就好,这是王上给娘娘准备的去暑的茶,最是提神。”
唐泯寞颔首,挑眉轻笑,“谢谢王上的好意,可是我吃不得凉,不如这壶茶公公拿去喝吧。”
候公公微微福身,拱手道。“既然娘娘吃不得凉,那老奴就回去告诉王上,叫跟从的茶师温一壶热的。”
“不用麻烦了,对了陆淑仪方才跟我她走累了,候公公可带她去乘轿子,她身子娇弱,长路漫漫,烈日当头累坏了可怎么好。”
唐泯寞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陆拜月身上,轻轻挽着她的手,嘱咐道。
陆拜月摇摇头,面露娇羞,轿子就在王上那边,她若是去了定要与王上碰面,到时候什么,做什么都不自在。
候公公打量了一眼陆拜月,笑意愈浓,恭顺一笑。“那是自然,陆淑仪随老奴来吧,轿子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唐泯寞催促着,“快随候公公去吧。”
陆拜月知道她是故意制造机会,她轻轻打理发丝,将簪花戴好,整理仪容,双眸含春,两颊扬起一抹娇羞的绯红。
“娘娘,臣妾告退。”陆拜月福身,心里忽然一慌。
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子?不,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王后这么温柔体贴的女子。
候公公领着陆拜月往前面的亭子走去,“陆淑仪前面就是王上的龙驾了,你先去请个安。”
“好。”陆拜月微微发愣,不太聪明的样子,候公公暗想,陆侯爷精明强悍,他的女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她……
远处一座亭子内,点着驱蚊虫的香薰,几个随身服侍的却很少。
司马焕用折扇掀开帘子,抬眉,原本温柔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你是?”对,没有错,司马焕在一番打量后才冷冷的了这么一句话,你是谁,像泼了她一盆冷水般。
我!陆拜月一哽,自己可是他亲封的淑仪,他竟然忘记了,呸渣模
“臣妾陆拜月,是王上亲封的淑仪。”陆拜月脸更红了,话都打结巴。
“哦,本王记起来了,你是那个不要血坠的傻女人。”司马焕一笑,勾了勾嘴角,不上笑,更像是一个固定的表情。
要不是她是侯府的独女,司马焕别笑了,半个表情都不会给她看。
陆拜月忍了忍,脑子飞快的运转,短短片刻想了几十种措辞来怼他的话,难听的她不敢,软话她不会,所以她选了套折中的辞。
“王上,血坠之稀奇不是臣妾能媲美的,那是王上赏赐给娘娘的嫁妆,臣妾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再臣妾侯府出身,什么稀奇玩意儿没有见过,堂堂独女怎么能井底之蛙一样没有见过世面?”
司马焕腹黑道,侧着眸子未正眼看她,“你怎么,慕执子收了血坠就是就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世面?”
陆拜月微微福身,一双桃花眼眯了起开,弯弯的弧度十分好看。
“臣妾并未她,慕执子生活娇奢,自然知道这血坠之华贵,想要得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浅笑,眉眼满目晴朗,嘴角的上扬的恰到好处,这是陆拜月第一次见他笑得自然,笑得发自内心。
“王上也不是十分冷漠嘛,要是一直笑着,也是极为讨姑娘喜欢的。”陆拜月低眸,声嘀咕,沉迷他的笑容中有些痴。
司马焕对她并不是全无印象,她愿意为自己未谋面的夫君陪葬,拒绝稀世之宝,在司马焕心里已经是个特别的女子。
司马焕望了半,他身后的路并未出现唐泯寞的身影,心头一紧,抬眉轻问。
“你来干什么,王后怎么没有来。”司马焕转眸间收敛起难得的笑意,空气突然泛起了寒意。
“回禀王上,王后娘娘她瞧着延边的风景极好,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所以执意要自己登山。”陆拜月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