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孟灵昀面前的是一位六十余岁的老人,身着一身平价的褐色西服,衣服上连一个褶皱都没有,想来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
“这位是楚穆老先生,是一位专门从事法学研究的学者。
你可以获救便是因为老先生给出的线索。
而老先生的儿子当初是我们的同事,把你托付给他们,我也好放心。”陈琳说道。
“没必要说这个了,我的孙女被人拐走,也不知是谁救了她,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就告诉我,我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个人。”
“嗯,我们会去查找线索的。”
老先生向孟灵昀问道,“孩子,有名字吗?”
孟灵昀摇了摇头。
“那你便跟我的姓,叫楚轩怎么样。”
孟灵昀回头看了一眼陈琳,看陈琳在那里点着头,孟灵昀便应了下来。
自己的身份大概也就没有了什么问题。
虽然似乎还有一些破绽,在贫民窟有一些见过他的人,不过如果清理掉他们反而可能会引起更多的关注,提高出事的可能。
孟灵昀也不是什么滥杀之人,就现在这样应当是最安稳的。
“你便跟着我的孙女一起,喊我爷爷就行了。”
……
办完了身份证明,孟灵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领养自己的人的身份是一名法律学者,也让孟灵昀搜集信息的工作难度少了许多。
这几日在警署,孟灵昀看出来着一些警察都有着一腔热血,不太像是会与那些罪犯勾结的样子,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要有所防范。
现在灵界传来的任务是要求弄明白,这个世界中的怪物的来源。
再接到孟灵昀的传讯后,灵界的修士有的变像孟灵昀一般去找寻那些都市传说的来源。
这几日再次发现了几只怪物,这些怪物和都市传说都十分的相近。
究竟是先有了怪物,给周围人以心理暗示,让他们去认知到,还是周围人的认知产生的这些怪物。
看似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但是对于战争的方法选择十分重要。
因为如果是智慧生命的思绪就可以产生怪物,那么灵界的许多手段边无法直接去使用。
就像散播瘟疫,面对这样的恐惧不知能够催生出怎样的怪物。
除此之外,这些怪物是否像某些世界的神明那般,缺乏人们对祂们的认知便会自然沉睡消亡。
如果是还好,不是的话这个世界的攻略难度将有一个巨大的提高。
进入这个世界的灵界修士,已经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尝试能否催生出这样的怪物,自己这边也需要努力了。
既然楚穆是研究法学的,那本在他研究的卷宗之中,这些怪物应当有着体现。
从中,孟灵昀应当可以看到些许端倪。
和楚穆回去的路上,孟灵昀方式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看到非贫民区的样子。
高大的楼房鳞次栉比,路面上车水马龙。
平整的马路与那些穿着崭新的衣物的人与贫民窟中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孟灵昀有些感慨,本以为像这种个体之间的实力没有什么差别的文明的社会形态不会像灵界那样分的如此鲜明。
现在看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孟灵昀和楚穆随意地聊着,毕竟后面的一段时间要生活在一起,怎么相互之间也要有所了解。
在聊天的过程中,楚穆给孟灵昀诉说了家庭的情况。
楚穆有个儿子,和儿媳当初都是在警署工作。
不过后来在追查案件的过程中都牺牲了,只留下了一个孙女。
这种亲人的生离死别的情况,让孟灵昀也有着一些感同身受。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法律上面。在灵界的凡人中也是有着类似的东西存在,孟灵昀对此也是比较好奇。
“您可以随便说一下法律是什么吗?”
老人看孟灵昀对法律表现出了好奇,显得有些很高兴。
“国家是经济上占据统治地位的阶级进行统治的工具,法律简单地来说就是统治阶级为了实现统治国家的目的,所颁布的成文式的基本法律和普通法律,是国家统治的工具。”
这让孟灵昀就有些疑惑了,因为这样是否代表着法律只是为统治者服务的,而且为何国家的统治阶级是经济占主体的阶层。
孟灵昀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的第一个问题倒是好解释一点。法律是统治阶级治理国家的工具,反过来则又在限制统治阶层的权力。
没有了成文的法典,百姓的权利便很难保障,因为没有法律,人就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会受惩戒。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我们这些法律人就是在保障这个底限不被侵犯。”
在这个问题上,孟灵昀觉得老人似乎有些避重就轻了,没有说出法律究竟是不是只是在为统治阶层服务。
老人似乎看出了孟灵昀想要说什么,便接着说:“你可知道,法律中有一种是刑法。”
孟灵昀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刑法的机能是什么吗?”
“惩罚犯人?”
老人笑了笑,说:“关于刑法有一个名言你倒是可以去听一下,或许能对你理解这个问题有帮助。
自从有刑法存在,国家代替受害人施行报复时开始,国家就承担着双重责任:
正如国家在采取任何行为时,不仅要为社会利益反对犯罪者,也要保护犯罪人不受受害人的报复。
现在刑法同样不只反对犯罪人,也保护犯罪人,它的目的不仅在于设立国家刑罚权力,同时也要限制这 一权力,它不只是可罚性的源由,也是它的界限,因此表现出悖论性:
刑法不仅要面对犯罪人保护国家,也要面对国家保护犯罪人,不单面对犯罪人,也要面对检察官保护市民,成为公民反对司法专横和错误的大宪章。”
孟灵昀被这一大段话砸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想到灵界的社会形态又有些迷茫,便问道:“我可以向您学习法学吗?”
老人看起来似乎很开心,连忙答应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在那里不停地呢喃:“如果当初他和我学法就好了,学法就好了……”
孟灵昀明白,老人又想起了他的儿子,便就什么也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