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从陈飞然家出来,回到洋房的时候,已将近晚上九点左右。
他打开大门,看见屋内一片漆黑。
外婆和兰姨今天怎么那么早就睡觉了,蓝羽疑惑着按下了电灯的开关,可是客厅的吊灯没有任何反应,屋内依旧一片漆黑。难道是停电了吗?可是回来的路上,隔壁的洋房灯都亮着啊。
正当蓝羽感到十分奇怪时,客厅里突然亮起了点点烛光,黑暗中响起了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点点烛光向他慢慢靠近,他这才透过这微弱的光亮看到外婆,兰姨,安娜正捧着一只蛋糕向他走来。
“蓝羽,祝你生日快乐,快点来吹蜡烛吧。”唱完生日歌,安娜笑着对蓝羽说道。
“快许个心愿。”外婆和兰姨在一旁催促着他。
蓝羽并不相信生日愿望会成真,这就如同残酷童话一般,给人以美好的憧憬却永远不会实现。
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同一个,那就是希望母亲和父亲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一年又一年,失望终究变成了绝望。
蓝羽随便敷衍了下就吹灭了蜡烛,外婆,兰姨,安娜都欢呼了起来。
兰姨打开了手电筒,摸到总开关那里,屋子也一下子又亮堂了起来。
“是不是很惊喜呀?我们三个人等了你很久了。”外婆将蛋糕重新放回到餐桌上。
“哪有什么惊喜啊,只有惊吓好嘛。你们不知道在黑暗中突然亮起几个火苗有多么的诡异嘛,然后你们几个人的脸出现在这么一点点微弱的亮光里,真的快被吓死了。”
“呸呸呸!不准说死这个字,多不吉利啊!我们准备了好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兰姨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们,我很感动。”蓝羽嘴角挤出一抹笑容对着她们三个人感谢道。
“好了,都别站在那儿了,快点来切蛋糕吧。”外婆招呼着他们过去。
蓝羽拿起蛋糕刀将桌上的草莓奶油蛋糕等分切开。
“这次的蛋糕可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的,你尝尝看味道。”外婆接过蓝羽递给她的盘子,微笑着说道。
蓝羽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绵密的口感,奶油的香甜味夹杂着草莓的清香在嘴里扩散开来。
“味道还可以。”蓝羽随口说了一句。
“只是还可以吗?我觉得超级好吃哎,可以说是我吃到过最好吃的蛋糕了。”安娜吃了一口蛋糕后,睁圆了双眼惊呼道。
“你不知道,他嘴里的还可以就好吃的意思,他只是装酷而已。”兰姨一秒揭开了蓝羽的面具。
“哦,原来如此。”安娜看了一眼蓝羽,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寿星的嘛,真是”蓝羽的话才说到一半,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兰姨赶紧跑过去接起电话,只听到她“嗯”“哦”了两声之后,将电话机递给了蓝羽,“是小姐的电话。”
蓝羽的手并没有动,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没什么话想和她说。”
“她只是想祝你生日快乐。”兰姨补充道。
“不必了,让她以后都不用那么假惺惺的,我不稀罕。”蓝羽放下手中的蛋糕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似乎好心情被她的一个电话给搅得瞬间烟消云散了。
蓝羽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她这是刚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呀,蓝羽不禁冷笑了两声。
心情依旧烦闷的他跑到露台上透透气,呼吸着冷冽的空气,似乎胸口畅快了一点,他尽可能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的陈年旧疾。
“咳咳。”
蓝羽听到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安娜正搓着双手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把蛋糕吃完呀。”她对着手掌呼了一口热气,转过脸看着蓝羽。
“没什么胃口。”蓝羽抬起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孤寂的夜色中没有一颗星辰作伴。
“是因为那个电话吗?”安娜小心翼翼地问道。
蓝羽默不作声,他并不想做出任何的回答。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安娜打破了沉默。
“羡慕我什么?”蓝羽收起目光看向安娜。
“你有外婆还有兰姨,她们都是十分温暖的人。”安娜不无羡慕地说道。
蓝羽知道安娜和他是同病相怜,只是和他相比,她显得更加不幸。
“哦,对了,过完年我就要回去了,实在有点舍不得啊。”安娜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神色中显露出一分孤独,和刚刚过来时相比,她已经变得开朗了不少。
“哦。”蓝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回来看看外婆和兰姨。”半晌过后,蓝羽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嗯。”安娜点了点头。
“外面有点冷,你也早点进屋去吧。”留下一句话,蓝羽转过身走进了屋内。
安娜微微一笑,将所有心事都隐藏在这浓浓的夜色中。
蓝羽,罗小强前脚刚走,母亲江秋月就紧接着回来了,陈飞然松了一口气,要是让母亲知道他们来家里打游戏,不知又要啰嗦多久了,毕竟在她的心里只有学习这一件事。
“吃过晚饭了吗?”母亲放下包随口问了一句。
“嗯,吃过了。”
“阿姨说你发消息给她,让她今天不要来了,那你今天吃了什么呀?”母亲关切地问道。
“我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陈飞然并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哦,尽量在外面少吃点,不卫生也不健康。”江秋月开始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嗯。”陈飞然只是想尽快结束这样的对话,便简单的应答了一声。
“你爸还没回来啊?”但是江秋月似乎并不想这么草草地结束和儿子的对话,她总是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嗯。”
“他可真是越来越忙了,现在真的是两个人影都见不着了。”江秋月开始不满地抱怨起来,她的听众始终只有陈飞然一个人。
“我先进房间去了。”
陈飞然刚转身,江秋月就把他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