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升云楼。
“干杯!”五人举杯畅饮,开怀大笑。
最兴奋的要属景衣了,她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美酒,眼睛一亮:“这升云楼的桃花酿果然名不虚传!一口下去,口齿盈香,回味无穷!好酒!”
“行家呀!”祁风猛地一拍桌子,跳起来单脚踩在椅子上,“景衣,敢不敢再来玩一次……”
景衣不甘示弱地也猛地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跳起来:“来!谁怕谁呀!”
祁风嘻嘻一笑:“那我先开始了!上一次我看到你偷将军采回去的果子吃,还把果核抛回将军的战袍里!”
蓝晨奕脸色一黑!他说怎么那段时间感觉衣服总是黏黏的!
景衣脸上一红,对祁风竖起了大拇指,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你够狠!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借口去集市采购,实则把将军送你的匕首当了,换成银子给街头卖豆腐的小寡妇买胭脂!”
蓝晨奕脸色更黑了!
祁风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好!你跟我玩狠的是吧!上一次将军找了一天的竹笛,被你折断当柴烧了烤鱼吃!你还把灰埋在了将军的营帐前!”
蓝晨奕脸色已经黑得跟锅盖一样了,他辛辛苦苦做了一天的竹笛!本来是想给景衣吹曲听的,他说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
“你上次偷你哥哥的养老钱去逛花楼,还用的是你哥哥的名字!那里的姑娘时常都念叨着你哥!”景衣不甘示弱。
祁宏脸都绿了!没想到他也有份!
连珂在一旁悠哉游哉地磕着瓜子看好戏。
“呵呵!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上街遇到一个姑娘跟你表达爱意,你说你自己叫连珂!还让她到军营来找你!”祁风针锋相对。
“噗……咳咳!”连珂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你上次跟将军吵架,把将军最喜欢的那把弓折了丢到河里!”
“我这算什么!你上次跟将军吵架直接喂秋枫吃巴豆,害的将军骑着它的时候一直放屁!”
……
半个时辰后。
“你……嗝!”景衣趴在桌上想要爬起来再战,奈何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我赢……嗝!……了!嗝!”祁风振臂高呼,下一秒便一头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哈哈哈哈……废……嗝!”景衣两眼一翻,也失去了知觉。
“……”剩下的三人间形成了短暂的静默。周围的客人都因为刚才两人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而频频望向这边。蓝晨奕头痛地扶住了额,挡住了脸。
祁宏也挡住了脸,小声问道:“将军……今晚我们住哪啊……回将军府吗?”他望了望桌上趴着的两人,实在有些头痛。
“还回什么将军府啊!”蓝晨奕头都要炸了,“这两人醉成这样,还是就在升云楼找间上房吧……回将军府……太、丢、人、了!”
祁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于是,蓝晨奕找店小二要了四间上房,祁家兄弟一间,其他人一人一间。
“我靠……你怎么这么重了……”蓝晨奕吃力地将喝的烂醉的景衣背回房间,将她安置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等了一会,看她还算老实,便放心地推开门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啊——”蓝晨奕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脖子,愉快地决定洗个澡舒缓一下肌肉的疲劳。
蓝晨奕走到房间的浴桶前,一时间惊呆了,浴桶里面盛了一些水,水面上漂浮着许许多多的玫瑰花瓣!散发着幽幽的香气,给空气中平添了一丝暧昧!
蓝晨奕一下子脸色爆红,这升云楼怎的如此的不正经!都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蓝晨奕欲将满桶的水倒掉,奈何寻遍了四周也没看到一个出水的地方。只得用手捧着浴桶里的水往外泼,奈何花瓣实在太多,蓝晨奕没泼一会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算了算了!”蓝晨奕烦躁地摆摆手,不就一个人洗个澡吗!多点花瓣就多点吧!当下不再犹豫,放好水,舒舒服服地踏进浴桶,靠在桶边上感受着水的波动。
这时,隔壁喝了太多酒的景衣猛然被尿意惊醒!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小手烦躁地掀开身上厚重的被子:“好热呀……”
景衣幽灵一般飘下床,想要去寻找一个方便的地方。
途径隔壁房间的时候,景衣听到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下子小腹一紧,只觉得更急了!
这里是茅房吗?景衣推了推房门,没有完全锁死,一推就开了。
这一定是茅房!景衣肯定地点了点头,进了门,直直地朝着内室走去。
雾气升腾的内室,蓝晨奕正泡在浴桶内舒舒服服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泡个澡真是身心舒畅,神清气爽!极度的舒适感让他放松了神经,连景衣进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蓝晨奕边想着,边吸了一口气沉下水去。
景衣来到浴桶前站定,努力地瞪大眼睛辨认了一番,哦真好,茅厕空着的,没人。
便身子一歪,“噗通”一声砸进了水里!正中蓝晨奕的头上!
蓝晨奕:“???”
蓝晨奕刚还在感叹水温的合适,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头上就遭到了重重的一击,直砸得他眼冒金星!他猛地从水面下抬起头来:“是谁?谁在偷袭本将军!”
他抬起头来的瞬间,对上景衣无辜的大眼睛,景衣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将军,你也是来入厕的吗?”
你也是来入厕的吗?
入厕的吗?
……的吗?
蓝晨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他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身下的浴桶:“莫非……莫非你认为这是浴桶??”
景衣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歪了歪头道:“难道不是吗?在这里遇到将军真的好巧哦!”
蓝晨奕艰难地看向她所在的水面,声音哆嗦着问道:“你……那你……拉……拉了吗?”
景衣笑嘻嘻地往蓝晨奕身上靠:“将军你说什么?我正在拉啊!”
我正在拉啊!
正在拉啊!
拉啊!
年轻的镇北侯,少年将军蓝晨奕,猝。
片刻后,一阵足以划破天际的惊呼打破了京城夜空的平静:“你给我滚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